越前龙马那双琥珀色的猫眼，瞬间眯了起来。
挑衅。
赤裸裸的，用他自己的口头禅发起的挑衅。
少年特有的好胜心，像被火星点燃的干草，轰然升腾。
“哦？那来打一场不就知道了。”
他用球拍的顶端，指了指林澈。
这正中林澈下怀。
【随机对战模式已激活。】
【检测到关键剧情人物：越前龙马。】
【任务已触发：主角的试炼。】
【任务目标：击败对手，获得胜利。基础奖励：3点能量。】
【追加目标：在比赛中，打出6-0的比分，每完成一盘，追加奖励：3点能量。五局三胜制。】
系统助手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林澈的分析模型立刻开始运转。
基础奖励3点。
比迹部景吾高了1点。
果然，身为这个世界的核心，“主角”的价值就是不一样。
一场零封的比赛，理论上最高可以拿到12点能量。
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
“可以。”
林澈走到球场对面，脱下冰帝的校服外套，随手搭在旁边的长椅上。
里面是一身简单的黑色运动服。
他没有带球拍。
他看向越前龙马：“借我一个。”
越前龙马愣了一下，随即从自己的网球包里，又取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红色球拍，扔了过去。
“输了可别怪球拍不好。”
林澈接过球拍，在手里掂了掂。
重量，平衡点，拍线磅数。
一组数据在脑海中瞬间生成。
足够了。
“五局三胜，你先发球。”林澈宣布。
“正合我意。”
越前龙马走到发球线后，将网球在地面上轻轻拍打，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
他压了压帽檐，整个人的气场陡然一变。
专注，而危险。
他将球高高抛起，身体后仰，左臂如同鞭子般猛然抽出。
“外旋发球！”
网球带着强烈的旋转，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落地后，不是向前，而是径直朝着林澈的脸部弹去。
这是他初期的招牌绝技，足以让绝大多数对手措手不及。
然而，在林澈的视野里，一切都被放慢了。
【目标轨迹分析中……旋转速度：1800转\/分。弹跳预测高度：1.72米。落点偏移：1.3米。】
一系列数据流闪过。
林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网球即将弹到他面前的瞬间，他身体微侧，手腕以一个极其简洁的角度切入。
砰！
一声清脆的击球声。
网球没有被大力抽击，而是被轻轻一带，卸去了所有旋转，化作一道贴地的直线，飞向了越前龙马的左侧底角。
一个完美的防守反击。
越前龙马的反应极快，立刻启动脚步，堪堪在底线追上了这一球。
他用一个标准的上旋球，将球回到了中路。
林澈依旧没有大幅移动。
他只是精准地预判了落点，提前等在那里，再次将球打了回去。
还是底角。
砰。
砰。
砰。
街边的球场上，回荡着单调而压抑的击球声。
越前龙马在底线左右飞奔，疲于奔命。
而球网对面的林澈，却仿佛在原地扎了根，每一次回球，都只用最小的动作，最节省体力的方式，将球精准地送到让他最难受的位置。
“15-0。”
越前龙马喘了口气，看向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家伙。
不对劲。
这个人的网球，很奇怪。
没有华丽的技巧，没有惊人的力量。
但每一个回球，都像是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他的节奏，封锁着他的路线。
“你的左手优势，被你惯用的击球路线完全浪费了。”
林澈平淡地开口。
“每次大力击球前，你的重心会不自觉地降低3厘米，这是一个多余的准备动作。”
“结论：你的基础，有很多冗余的缺陷。”
冰冷的分析，不带任何感情，却比任何嘲讽都更伤人。
越前龙马的火气上来了。
“少啰嗦！”
他再次发球，这一次，他用上了全部的力量。
砰！
网球被林澈以同样的方式，轻巧地回击到另一侧的底角。
“30-0。”
“40-0。”
“这一局，冰村澈获胜。比分1-0。”
林澈轻松破发。
越前龙马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从未打过如此憋屈的比赛。
自己的所有攻击，都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被对方轻易化解，然后用最刁钻的方式反击回来。
攻守交换。
轮到林澈发球。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简单地将球抛起，挥拍。
砰！
网球擦着发球线边缘，落在地上，几乎没有弹起。
AcE。
“你的动态视力不错，但神经反应速度，比理论值慢了0.12秒。”
砰！
又一记AcE。
“所以，你看得见，但身体跟不上。”
四记发球，四分。
干脆利落。
比分，2-0。
越前龙马握着球拍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球场外传来了脚步声。
“喂，那不是越前吗？他在跟谁打？”
一个高大、留着刺猬头的身影，正是桃城武。
他身旁，站着一个神情严肃，戴着金丝眼镜的少年。
是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
他们刚刚结束社团活动，正准备回家，被这里的击球声吸引了过来。
桃城武一眼就看到了场上那个正在被压制的熟悉身影。
“居然有人能把越前压制成这样？那家伙是谁？没见过啊，穿的好像是……冰帝的校服？”
手冢国光的注意力，则完全集中在林澈的身上。
他的动作。
他的回球。
没有任何多余的部分。
精准，高效，冷静得不像人类。
这不像是比赛。
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教学，或者说，解剖。
场上，越前龙马被彻底激怒了。
“还没完呢！”
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下蹲，摆出了一个独特的姿势。
单脚小碎步。
“哦？用高频率的脚步移动，来缩短反应时间，扩大防守范围吗？”
林澈的思维模型中，关于这项技术的数据立刻开始填充。
“有点意思，但……本质上是饮鸩止渴。”
越前龙马没有理会，他用单脚小碎步接住了林澈的回球，然后身体猛然跃起。
“抽击球b！”
网球化作一道笔直的白线，直冲林澈的身体。
桃城武在场外惊呼：“打出来了！是越前的抽击球！”
然而，林澈只是向左侧横跨了一步。
精准地让开了球路。
同时，他手中的球拍，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在网球飞过身侧的瞬间，猛地向下一扣。
砰！
网球被直接扣杀在网前，弹起后，倒旋着滚回了林澈的半场。
零式削球。
不，比零式削球更加不讲道理。
这是纯粹利用精神力对时机的精准捕捉，和对力量的完美控制，打出的一击。
越前龙马落地，呆呆地看着滚到对手脚边的网球。
整个人都僵住了。
“3-0。”
场外的桃城武，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刚……刚才那是什么？把抽击球b直接打回去了？”
手冢国光的镜片下，闪过一丝骇然。
他看得很清楚。
那不是技巧。
那是绝对的预判和控制力。
那个冰帝的少年，从一开始，就完全看穿了越前龙马的所有动作。
林澈看着对面那个陷入震惊的少年，摇了摇头。
“数据采集得差不多了。”
“热身，到此为止。”
他的气场变了。
之前那种平淡、收敛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深渊般的，压倒性的存在感。
他再次发球。
轰！
网球化作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黄色流光，在越前龙马的半场炸开。
纯粹的，碾压性的力量和速度。
越前龙马的球拍，甚至没来得及举起。
AcE。
桃城武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
“开什么玩笑……这发球的速度……”
手冢国光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紧绷了起来。
这个速度，已经超越了全国大赛级别！
轰！
第二球。
轰！
第三球。
轰！
第四球。
4-0。
越前龙马站在原地，从始至终，连球毛都没碰到一根。
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恐惧。
他第一次在网球场上，体会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那个人，之前根本没有认真在打。
他只是在……玩。
林澈走到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还要继续吗？”
“你的数据模型已经建立完毕，继续下去，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越前龙马咬着牙，不服输的性格让他无法说出放弃。
“很好。”
林澈走回底线。
“那么，就让你彻底明白，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他将球抛起，手臂挥动。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发球。
而是一记……和越前龙马一模一样的外旋发球。
但速度、力量、旋转，都强了数倍不止！
网球落地后，带着恐怖的呼啸声，直接朝着越前龙马的脸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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