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贺礼就揣着六千块现金出了门。公交站台上没几个人,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他脑子更清醒了——今天去潘家园,既要淘精品,又得防着摊主“漫天要价”,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四十分钟后,公交停在潘家园附近的站台。贺礼快步走进市场,此时的潘家园还没热闹起来,只有零星几个摊主在摆弄摊位,顾客更是寥寥无几。他直奔地摊区,蹲下身,从第一个摊位开始,逐件翻看摊上的老物件——铜器、瓷器、字画,件件都透着“老气”。
“八十年代的潘家园,真货就是多。”贺礼心里感慨,手指划过一个青花小罐,胎质细腻,釉色温润,一看就是清代中期的真品。可没等他开口,摊主就笑着说:“小伙子好眼光,这罐是我从老户手里收的,诚心要给八百。”贺礼心里一掂量——这价格比市场价高了近三成,摊主果然精得很,想捡漏可不容易。
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逛了半个多小时,眼看太阳慢慢升高,还没遇到合心意的物件。就在这时,一个摆字画的地摊吸引了他的注意——摊上挂着五幅旧画,其中一幅山水图看着格外“怪”:纸张是老的,墨色也透着年代感,可画工却粗糙得离谱,山水轮廓歪歪扭扭,连皴法都用得乱七八糟。
“东西是老的,画却烂得不像样……”贺礼心里犯嘀咕,突然想起上辈子听老古玩商说过的事——有些人为了藏真画,会把真迹夹在假画夹层里,外面再画一层劣质的画掩盖。他凑近了仔细看,果然发现那幅画的边缘比其他几幅厚了些,对着晨光一照,还能隐约看到里面有另一层纸的纹路。
贺礼压着心里的激动,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指着摊上的五幅画问:“老板,这几幅画怎么卖?”
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坐在小马扎上抽烟,见有人问价,立刻精神起来:“小伙子好眼光!这五幅都是古画,你看这纸、这墨,都是老东西!诚心要,我给你算便宜点,一千块打包!”
“一千块?”贺礼故意皱起眉,往后退了半步,“老板,您可别蒙我!我就是个学画画的,想买回去临摹,又不是买古董。这画工这么差,哪值一千块?我看还是算了,买不起。”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摊主赶紧站起来拉住他:“哎,小兄弟别走啊!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诚心要,给个价!”
贺礼停下脚步,装作犹豫的样子,想了想说:“我看这五幅画纸还行,给您五块钱一幅,一共二十五块。您要是愿意,我就拿走,不愿意就算了。”
“二十五?太少了!”摊主急了,“这纸都不止这个价!最少给一百,少一分都不卖!”
“我就二十五,多一分没有。”贺礼态度坚决,作势又要走。摊主盯着他看了几秒,又看了看摊上没什么顾客,终于叹了口气:“行吧行吧,二十五就二十五!算我今天开张生意,图个吉利!”
贺礼付了钱,小心翼翼地把五幅画卷起来,塞进随身的布包里,心里乐开了花——光是那幅有夹层的画,就不止二十五块,这趟算是没白来。
他又在地摊区逛了一圈,没再遇到特别中意的物件,便转身往市场里的店铺走。刚走到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门口,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老板,您这砚台怎么卖?”
贺礼抬头一看,只见苏晚正站在柜台前,手里拿着一方端砚,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秀。他心里一喜,快步走过去:“苏学姐,这么巧,你也来潘家园了?”
苏晚回头看见他,眼睛立刻亮了:“贺礼?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忙着收破烂,把我忘了呢!”
贺礼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最近确实忙,没顾上找你。走,我请你喝瓶汽水,赔个不是!”
他拉着苏晚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两瓶冰镇汽水,递了一瓶给她。苏晚接过汽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笑着说:“我就是来买些文房四宝,开学后课程多,想趁着暑假练练字,省得到时候手生。”
“还是学姐用功。”贺礼笑着说,“等开学了,咱们就能一起去燕园,到时候我带你去未名湖逛,听说那儿的荷花现在正开得旺呢。”
“好啊。”苏晚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两人边聊边逛,陪着苏晚选了砚台、宣纸和毛笔,又一起走到公交站。等车的时候,苏晚看着他手里的布包,好奇地问:“你今天来潘家园,又淘到宝贝了?”
贺礼晃了晃布包,神秘地笑:“算是吧,回去拆开看看才知道。”
公交来了,两人一起上了车,找了个并排的座位坐下。窗外的景色慢慢往后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开学后的计划,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暖融融的,贺礼看着身边的苏晚,又摸了摸怀里的布包,心里满是踏实——既有宝贝待寻,又有好友相伴,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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