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呼啸着降低高度,机头装备的6挺12.7毫米重机枪发出了死亡的咆哮。
“咚咚咚咚咚!”
重机枪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长长的烟尘带,烟尘所过之处,奔逃的鬼子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子弹打在人身上,瞬间就是碗口大的血洞,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自觉无望逃跑的鬼子,用手中的三八式步枪或者歪把子轻机枪,徒劳地向天空射击,但这种行为除了更快地暴露自己、招致战斗机的优先照顾外,毫无用处。
在12.7毫米重机枪面前,他们的反抗是那么的无力。
整个场面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高效的屠杀。
爆炸声、机枪扫射声、以及鬼子兵临死前绝望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构成了这片土地上最残酷的乐声。
试图躲进沟壑的,会被战斗机的俯冲扫射堵死在里面;试图趴在田野里装死的,下一刻可能就被附近爆炸的冲击波震碎内脏或者被破片打死;跑得再快,也快不过飞机的速度。
战斗,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当再也没有值得攻击的目标时,带队的大队长冷静地下达了指令:
“各机组报告战果。”
“一号区域清理完毕。”
“二号区域无可见活动目标。”
“逃散敌军已大部歼灭。”
……
“收到。任务完成,全体注意,编队返航!”
庞大的机群开始爬升,在空中重新集结,调头向根据地方向飞去。
它们的身后,焦黑的泥土混合着暗红色的血浆,散发出浓烈刺鼻的硝烟与血腥气味。
扭曲的钢铁、破碎的木板、烧焦的衣物、以及那些根本无法辨认原本形态的残肢断臂,杂乱无章地铺满了每一寸土地。
铁路两旁田野里、沟壑中,是密密麻麻、姿态各异的数千具尸体。
一些幸存的、或伤重未死的鬼子兵,在废墟和尸堆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和哀嚎。
他们茫然地爬行着,或者呆坐在同伴的尸骸旁,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随着刚才那场风暴一同消散。
南下的关东军第438混成旅团,尚未抵达战场,便在这条铁路线上,几乎全军覆没。
消息传回方面军司令部时,山山圆心里顿时冒出一万句麻麦皮,脸上的肌肉抽搐,一片铁青。
“八嘎!八嘎呀路!”
他猛地将电报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
山山圆这次是真的没辙了。
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才从关东军那里抠出来两个混成旅团,指望着他们能起点作用。
可结果呢?其中一个,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在铁路上被炸成了零件状态!五千多“蝗军之花”的精华,就这么轻飘飘地折损了,这让他如何能不心痛?
“保密!保密!保个屁的密!”山山圆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带喘地低吼着。
“这次部队行程是最高机密!部队在港口下船后就立刻转道铁路,我还特意让第412旅团掩护策应,混淆视线…”
“按理说,护卫队根本不可能知道第438旅团南下!更不可能如此精准地把握行军时间和路线!”
他越想越觉得憋屈,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放在聚光灯下,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这现实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把他心里那点侥幸抽得粉碎。
更让他心底发寒的是,根据极少数侥幸逃过一劫的士兵带回来的描述,护卫队这次出动的空军规模,比上次轰炸第905师团时还要恐怖!
光是那种大型的双发轰炸机就出动了两百多架!这还不算那些在高空盘旋,令人绝望的护航战斗机。
护卫队的空军,明显比之前情报显示的更加强大,也更加…阔绰。
“他们哪里买来这么多飞机?哪来这么多飞行员和炸弹!”山山圆无力地坐回椅子上,揉着刺痛的太阳穴。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自己无数遍,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剩下的第412混成旅团,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让他们那样大摇大摆地走了。
“命令…”山山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第412混成旅团,暂缓向前线集中。”
“改为在天京待命,后续…化整为零,以中队为单位,利用夜间,分段、隐蔽向前线转进。务必避开主要交通干线,尤其警惕天空!”
他几乎是咬着牙下达了这个命令。
这意味着,第412旅团的抵达前线的时间将大大延后,而且部队在长途跋涉后,战斗力也会受到影响。
但他别无选择,继续乘火车,无异于给王泽的空军送靶子。
他想要收拾王泽护卫队的计划,不得不再次搁浅。
在夺回制空权,或者找到有效应对对方空中打击的方法之前,大规模、快速的兵力调动等同于自杀。
他只能强压住怒火,从长计议。
而且,就这样,他还没法给关东军司令部一个像样的交代。
关东军那边接到噩耗后,问责的电报几乎是立刻就拍了过来,措辞极其严厉,要求他解释为何在他的指挥下,让宝贵的关东军部队遭受如此惨重的打击。
那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抠出来的兵力,还没投入战场就没了,这让他山山圆的脸往哪搁?关东军高层又会如何看待他这位方面军司令官?
一想到要起草那份电文,山山圆就感到一阵头大。
而另一边,天京火车站附近临时营地里,正准备按计划率部启程的茅边六口少将,在听说了林中旅团的惨状后,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脸色苍白地跌坐在行军床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喃喃自语:“林中君…唉…幸亏…幸亏啊…”
他无比庆幸自己的部队动作慢了一点,若是他先走一步,那么此刻在炼狱火海中哀嚎的,就是他茅边六口和他的412旅团了。
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前途未卜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对即将开始的行程,再也提不起丝毫勇气,只剩下深深的无力与忐忑。
小三港的王泽,听到王平安的报告,没有丝毫的意外。
“六百多吨航弹,要是连两列火车都解决不了,那才叫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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