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堂。
老岳和秦真缓缓而来，谁也没有先开口。
推开门，走进正气堂，老岳径直在主位坐下。
秦真正要找个位置坐下。
“坐什么坐？站着说话！！”
秦真灰溜溜的站起身，装作有些委屈的开口，“师父，这。。。”
“这什么这？”
“怎么？秦——少侠，有了霸刀的称号，就不愿意回师门了是吧。”
“没有的事。绝对没有！弟子发誓。”
秦真连连解释，试图打消老岳的怒火。心里实则在哀嚎，师娘，大师兄、小师妹，你们快来救我啊。
老岳冷哼一声，对秦真的耍宝不忍直视，“行了，也不用你师娘和冲儿、珊儿他们来救你了。现在，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
秦真正色，“师父，不是弟子不想回山。魔教作乱，朝廷的主要力量集中在城池，在城外的百姓也是人，弟子不是不回，而是不能，不忍，也不敢回山。”
一看秦真严肃的神色，老岳就知道这个弟子长大了，也成熟了，有了自己的路。
其实，这才是秦真的本性。
秦真始终没有忘记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熏陶和现代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就是平民百姓。只是初上华山之时，有感于嵩山派、日月教、少林寺的压力，才显得很沉默。尤其是得到系统之后，更是全身心的投入修行中。
经历这三年的战斗，秦真自信现在的武力，已经足以应对绝大部分情况。除了冲击军队之外，现在的秦真无所畏惧。
“那现在，你怎么选择回来了？”
“师父，大部分魔教散人已经被剿灭。剩下的，要么隐匿不出，要么，龟缩黑木崖。因此，弟子觉得实力还不够，打算回山修炼一段时间。”
岳不群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真儿，根据江湖上的消息，你追捕岭南三凶，从湖北一路南下，追到云南，才成功击杀。途中，有些贪官污吏和地主豪强被杀。这事，是你做的么？”
秦真沉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现在的大明，还算和平。可是，贪官和地主，是无法被消灭的。秦真追击魔教中人的途中，也会进城寻找线索，自然就会发现一些看不惯的事情。确实杀了很多人，考虑到华山还无法面对朝廷，都是嫁祸给了魔教凶人。
现在看来，这样行事，还是瞒不住亲近的人。
没有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
老岳摆摆手，示意秦真坐下。
“徒儿啊，为师的君子剑，也不是白来的。这些都是为师玩剩下的。只不过，你以为是为师不想杀尽天下贪官污吏么。”
老岳叹口气，接着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江湖与朝堂，并不是一开始就泾渭分明的。”
“大明开国之初，江湖人士击杀为恶的贪官和地主，可以光明正大进行，还会得到朝廷的认可。可是，当先天战力消失之后，事情发生了变化。”
秦真不懂就问。“先天战力为什么会消失？”
“不知道。祖师们猜测是当年刘伯温先生奉命斩龙，伤了天地本源。还有一种说法是，秦以后，世界在不断没落，天地间的元气开始不断流失，所以，武道上限也不断降低。已经迈入先天境界的武者，也会因为环境的变化，为了保持精力，而遁世不出。”
“所以，先天战力消失之后，朝廷的实力对江湖形成压制，收回了这种权柄？”
“没错。”
秦真不死心，接着问道：“先天境界，战力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
或许是看出了秦真的不甘心，老岳想了想，道：“先天战力的记载不明，大致可以判断出，一人成军，不是虚妄。”
“也就是说，只要能做到一人成军的战斗力，依旧可以行侠仗义，无所顾忌。”秦真的眼睛一亮。
“真儿！！！”
老岳一声大喝，打断了秦真的幻想。
“为师不管你想干什么，但你要记住一件事，没有绝对的力量，不要尝试去挑战朝廷。”
秦真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想法。
他能明白老岳的顾虑。华山已经走在复兴的路上，前景一片光明，即使再进一步，最多是武林盟主。取代少林，就是岳不群，乃至华山历代掌门的终极梦想。
至于为了正义和公平，挑战朝廷，牵连全派，老岳只能说，抱歉，做不到。
江湖中人，号称不服朝廷管束，可是他们也认可自身大明之人的身份。
秦真深知，不能在争下去了。除非，将来的自己拥有战力，甚至让华山能持续出现先天战力，到那时，才能和朝廷争夺权柄。
“师父，这些还很遥远。您进入绝顶也有多年，那到底什么是先天？”
“人体初生之时，混混沌沌，纯净自然，与道合一。是为先天。”
“而我们现在的修行，就是返还先天的前置阶段。所谓先天，就是精神纯粹，借此勾连天地。借天地之气而养吾身”
秦真表示迷惑。“以自身之意，勾连天地之气，以养吾身。需要什么样的意，又要达到什么程度才算达标？”
“这一点，为师也无法回答你。”老岳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师现在了解到的是，意境可以是自我领悟之意，也可以是神功秘籍自带的功意。”
“什么样的神功秘籍会有自带功意？我华山紫霞功有没有？”
“没有。我华山历史上的最强者，也就是半步先天。只有养吾剑法有部分功意，应该不足以踏入先天。整个江湖上，如果说哪本秘籍有先天功意，那么一定是武当太极功和少林易筋经。”
老岳的言语中，有落寞，也有羡慕。
秦真灵机一闪，“师父，据典籍记载，我华山祖师广宁子真人，为全真教祖师重阳真人座下弟子。全真教应该有先天秘籍吧。”
老岳依旧摇摇头，“这一点早就有人试过了。先天战力的时代之后，各派都无法破入先天。当时，我华山先辈曾经去过终南山全真教遗址，一无所获。而且，历代掌门踏入绝顶之后，都曾去过，同样毫无所得。”
“既然如此，那就剩下一条路了！”秦真幽幽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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