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微“开膛破肺”四个字,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济世堂门口每个人的心口。
喧嚣,在这一刻被抽干了空气,瞬间凝固。
时间仿佛被拉成一根绷紧的弦,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手中那柄狭长的、闪烁着烛火冷光的金属上。那不是医者救人的工具,而是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
“你疯了!你要杀了我丈夫!”那“妻子”的尖叫刺破了死寂,她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母兽,猛地扑上来,指甲在空中划出几道抓狂的弧线。
林若微侧身一躲,动作轻盈得像一片被风拂过的叶。她没有看那个女人,眼神如两道冰冷的探针,直直钉在担架上那个“垂死”的男人身上。
“杀他?”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所有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我是在救他。他的肺已经被‘新疫病’的毒素腐蚀成了烂泥,只有切掉坏死的部分,他才能活!”
她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张惊骇、茫然、恐惧的脸。
“你们谁敢上来,就是耽误我救人,就是谋杀!”
这顶大帽子,压得众人喘不过气。那两个抬担架的壮汉,本是柳如烟花钱雇来的混混,此刻却被她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仿佛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气势震慑,脚步像灌了铅,动弹不得。
林若微不再理会任何人。她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开始布置她的“审判庭”。
“小桃,烧开水,把我所有的刀具都放进去煮!滚开,别碰!”她对一个想帮忙的衙役厉声喝道,然后转向小桃,“还有,把最烈的烧刀子拿来,把这块地给我泼湿了!”
“王大哥!”她朝一个从南城留下的、自愿帮忙的壮汉喊道,“带几个人,把这里清空,三丈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谁敢喧哗,直接打出去,出了事我担着!”
她的命令清晰、迅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一个简陋却充满仪式感的“手术区域”被迅速建立起来。刺鼻的酒气混合着水汽,在空气中蒸腾,像一层结界,将此地与外界隔绝。
她将担架上的张三粗暴地拖到中央,然后从药箱里取出一块白布,用烈酒浸透,慢条斯理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那把手术刀。
金属与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那声音不大,却像砂纸,一遍遍地打磨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张三的脸。
她看到了。在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紧闭的眼皮在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的不是病汗,而是黏腻的冷汗。他的呼吸,也因为恐惧而变得紊乱,不再是之前伪装的平稳。
林若微知道,她的心理战,已经开始了。
她蹲下身,将冰冷的刀锋,轻轻贴在了张三的胸口。那刺骨的寒意,让张三的身体猛地一僵!
“我要开始了。”她俯下身,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那声音像魔鬼的低语,清晰地钻进他的脑海,“切开皮肤,剥离肋骨,你会看到你的肺。别怕,我会很快。如果你疼,就忍着,万一你乱动,刀子歪了,切到别的地方,我可不管。”
她一边说,一边用刀尖,在他的胸口皮肤上,轻轻地、慢慢地划下一道痕迹——并没有真的划破,但那冰冷的触感和想象中的刺痛,却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张三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哦?怕了?”林若微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装的?你指甲缝里残留的西域毒草粉末,你脉搏里不属于病人的平稳跳动……你以为,我能救活几万人,却看不穿你这点小把戏?”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一,我继续‘手术’。我倒想看看,一个健康的肺被我切开,会是什么样子。到时候,就算你死了,也是咎由自取,而我,是‘为救人而尽力’,不会有任何责任。”
“二,你现在就给我滚起来,告诉所有人,是谁派你来的。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这番话,如同两柄烧红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张三的心上。他赌的是林若微不敢当众杀人,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想过要杀他,而是要用一种更恐怖的方式,让他身败名裂,让他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压倒了对柳如烟的恐惧和对金钱的贪婪。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一把推开林若微,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惊恐地对着所有人狂喊:“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全都说!”
“是柳如烟!是太医院柳院判家的千金柳如烟给的钱!她让我装病,她说只要她的神药治不好我,就能毁掉林神医!”
“还有这个女人!”他指着那个早已吓傻的“妻子”,“是他找来的妓女!我们都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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