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四九城早浸在年味里,胡同口的糖炒栗子摊冒着白气,挑着担子的小贩沿街喊着“冻梨冻柿子”,灰墙根下的孩子们攥着几分零钱,围着卖风车的摊子打转。
周晋翼站在营地帐篷前,望着远处飘起的炊烟,手里捏着刚画好的肉联厂厂房草图——昨夜下了场小雪,冻土冻得硬邦邦的,别说打地基,就连运建材的卡车都容易打滑。
李胜利昨天特意来电话说“开春前别折腾,先把年过完”,他这才彻底放下建厂的事,把心思挪到了九十五号四合院上。
“营长,东西都装好了!”王铁柱的大嗓门从吉普车前传来,他正把两个鼓囊囊的军用帆布袋往车后座搬,帆布上还印着模糊的“军队”字样,“北边带的明太鱼、辣白菜装了两袋,猪肉、牛肉各五十斤,还有给老王嫂子留的半扇羊,都用草绳捆好了!”
周晋翼走过去掀开袋口看了眼,鲜红的猪肉裹着油纸,牛肉块上还带着冰霜,明太鱼干散发着淡淡的咸香——这些肉有从朝鲜战利品里匀出来的,也有之前用空间存的,加起来足足一百多斤。
在物资凭票的 1957年,别说一百多斤肉,就是几斤都够街坊们念叨半个月,说“豪横”都算保守。
“小李,把给姑姑带的人参酒和冻梨放副驾。”周晋翼拍了拍帆布袋,又叮嘱,“到了四合院别咋咋呼呼,街坊多,注意分寸。”
“知道了营长!”小李把装着人参酒的布包塞到副驾,又把冻梨用棉絮裹好——这人参酒是朝鲜老乡送的,据说能补身子,冻梨则是之前在东北特意多买的;姑姑周秀兰应该爱吃,何况还有老王的孩子。
吉普车是营里唯一一辆代步车,还是从美军手里缴获的“威利斯”,墨绿色的车身擦得锃亮,车头的星星标识虽被磨掉了,却依旧透着股精神劲儿。王铁柱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时,引擎的“突突”声在安静的营地格外显眼,引得路过的战士们都忍不住回头看。
车子驶进胡同,瞬间成了焦点。挑着菜筐的大妈停下脚步,踮着脚往车窗里瞅;坐在门口抽烟的老爷子直起身子,嘴里念叨着“这是啥车?比区里领导的车还精神”;连追着风车跑的孩子都围了上来,跟着车子跑了好几步。王铁柱放慢车速,嘴角忍不住上扬——在朝鲜开卡车时满是炮火,哪想过回了四九城,开个车还能这么“风光”。
快到九十五号四合院时,周晋翼让王铁柱把车停在胡同口——四合院门口空间小,怕堵着街坊的路。刚下车,就见个穿着蓝布衫的女人端着洗衣盆从院里出来,看到周晋翼手里的帆布袋,眼睛一下子亮了,笑着问:“同志,您是找哪家的?”
“我找易中海家,周秀兰是我姑姑。”周晋翼笑着点头,刚说完,就见女人转身朝院里喊:“一大妈!你侄子来啦!还带了好多东西!”
喊声刚落,就见周秀兰从院里跑出来,头发还没梳整齐,围裙上沾着面疙瘩——显然是在包饺子。看到周晋翼,她手里的面盆“哐当”掉在地上,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狗蛋……真是你啊!你可算回来了!”
“姑姑,我现在叫周晋翼。”周晋翼扶住她,帮她擦了擦眼泪,“让您惦记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院里的街坊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盯着王铁柱手里的帆布袋,小声跟旁边的二大爷刘海中嘀咕:“你看这袋子,沉得很,说不定是肉!”刘海中点点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副驾上的人参酒布包,咽了口唾沫。
“这是我战友王铁柱,这是小李。”周晋翼介绍完,又对两人说,“把东西搬进去,给老王嫂子留的肉单独放着,我等会儿送过去。”
王铁柱和小李搬着帆布袋往里走,帆布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街坊们的目光都跟着袋子移动。傻柱从食堂下班回来,刚进院门就看到这阵仗,凑过来问:“一大妈,这是您侄子?看着像当过兵的,气质不一样!”
“可不是嘛!在北边当营长呢!”周秀兰抹了把眼泪,语气里满是自豪,拉着周晋翼往屋里走,“快进屋,炕是热的,我给你煮饺子!”
周晋翼刚进屋,就听到院门口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是哪来的大人物啊?还开着小汽车来的,带这么多东西,是给院里街坊分的吧?”
不用看也知道是贾张氏。周晋翼皱了皱眉,却没出去——他来四合院是为了看姑姑和老王妻儿,不是来跟贾张氏置气的。可他也清楚,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在四合院里,这样的“惦记”和“是非”,还会有很多。
“别理他!”周秀兰把他按在炕沿上,端来杯热水,“他就那样,见不得别人好。你能平安回来就好,还带这么多东西,太破费了。”
“应该的,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周晋翼喝了口热水,暖意在胃里散开,“对了姑姑,老王嫂子和孩子还好吗?老王在朝鲜牺牲了,我得去看看他们,把抚恤金和东西送过去。”
提到老王,周秀兰的眼圈又红了:“挺好的,就是日子紧巴,孩子还小,全靠她一个人撑着。你去看看也好,她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高兴。”
周晋翼点点头,心里清楚——他不仅要给老王妻儿送物资,还要跟她们说肉联厂的事,要是老王嫂子愿意,以后可以去肉联厂管仓库,也能有个稳定的营生。
而这九十五号四合院,有他的亲人,有战友的遗孀,还有绕不开的街坊是非,就算有再多困扰,他也必须面对——因为这里,也是他在四九城的“根”。
屋外,王铁柱和小李已经把东西搬完,街坊们还在小声议论着那一百多斤肉;贾张氏站在院门口,眼神里满是嫉妒;傻柱则凑过来,问小李:“同志,你们营里还缺人不?我会做饭,要是缺厨子,我能来!”
周晋翼坐在炕沿上,听着屋外的动静,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这四合院,果然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他“省心”。但他也没退缩,毕竟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而他有信心,既能护住自己的亲人与战友遗孀,也能把肉联厂办起来,让这四合院里的日子,多些实在的暖意。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四合院:从组建肉联厂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