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四九城的东单、西四等粮站门口就多了些陌生身影——都是肉联厂的员工,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装,三三两两分散在粮站入口,手里攥着粮票和布包,没人扎堆交谈,只在轮到自己时报出数量,动作干脆利落。
这些人大多是退伍军人,早把“令行禁止”刻进骨子里;周晋冀前一晚的部署,天亮前就传达到了每一个参与的人。
“同志,来五十斤玉米面,二十斤白面。”负责后勤的王师傅递过粮票,声音平稳得像在买寻常蔬菜。他身边的两个年轻员工则背着空麻袋,等粮食称好就麻利地装袋,扛起就往停在街角的平板车走——那车是肉联厂拉冻肉的,此刻车厢铺了层稻草,粮食藏在下面,外人看着只当是拉货的常事。
这样的场景同时在四九城十几个粮站上演。100多人的采购队伍被拆成二十多个小组,每个小组最多五人,分散在不同区域,每天换一次采购点,每次采购量控制在百斤以内。即便有粮站的工作人员觉得“最近肉联厂买粮挺勤”,也只当是工厂食堂冬储;没人往深里想——毕竟这丰收年,谁家不囤点粮食呢?
四合院这边,易中海夫妇则玩起了“蚂蚁搬家”。每天早上易中海上班,自行车后座总会绑个鼓囊囊的粗布包袱(成为车间副主任之后,厂里奖励了一张自行车票),说是“厂里发的劳保用品”;傍晚周秀兰去买菜,菜篮子底下也总垫着十几斤粮食,用青菜和萝卜盖得严严实实。两人特意错开邻里出门的高峰,早晚进出都轻手轻脚,大多数邻居都没察觉异常。
唯独住在大门口的闫埠贵,心里犯了嘀咕。这天清晨,他蹲在门墩上刷牙,正好看见易中海推着自行车出门,后座的包袱压得车胎都瘪了些。“老易,这包袱挺沉啊,啥好东西?”闫埠贵含着牙刷问。易中海脚步没停:“厂里发的棉絮,天冷了给家里添床被子。”
等易中海走远,闫埠贵却皱起了眉——棉絮他见过,蓬松轻软,绝没有这么压秤的分量。他想起前几天傍晚,周秀兰买菜回来,菜篮子底不小心蹭到门槛,掉出半袋玉米面;又想起周晋冀最近总让王铁柱往厂里拉“杂物”,心里渐渐有了数:“这老易家,怕是在囤粮。”
可他只是个算计自家日子的小市民,既没证据,也不想惹周晋冀这样的“大人物”,只能把疑惑埋在心里,每天蹲在门口多瞧几眼。
一周后,周晋冀抽空去了趟肉联厂的农庄仓库。推开仓库门,一股粮食的清香扑面而来——靠墙的麻袋堆得快到屋顶,上面标着“玉米面”“小米”“红薯干”的字样,角落里还堆着几大筐土豆,用干草盖着保鲜。“厂长,这是最新的账册,您过目。”
小李递过本子,上面记着采购的数量、渠道和花费,“咱们用冻肉换了周边公社三万斤粮食,加上粮票买的,总共囤了五万多斤,够厂里员工和家属撑大半年了。”
周晋冀点点头,走到麻袋堆前,伸手拍了拍——硬实的触感让他心里踏实。他又去了趟自家的地窖,掀开厚重的木盖,里面的粮食也堆得满满当当,周秀兰还特意在角落隔出一块,放着给傻柱和聋老太太留的份额。“姑妈,辛苦你了。”周晋冀看着满头汗的周秀兰,心里满是感激。
“都是为了家里人,不辛苦。”周秀兰擦了擦汗,“就是地窖快满了,再买粮没地方放了。”周晋冀却笑了:“够了,这些粮食不仅能保咱们自己,明年要是真有灾情;还能拿出一部分送给朋友,也算尽份力。”
可高兴劲儿没持续多久,新的问题就冒了出来。当天下午,财务老陈拿着报表找到周晋冀:“厂长,咱们用了不少冻肉换粮食,现在冷库的库存只剩原来的三成了。要是再这么换下去,下个月的肉类供应都成问题——厂里员工要发福利,跟供销社的合同也得履行。”
周晋冀看着报表上的数字,眉头皱了起来。粮食是保住了,可肉联厂的根本是肉类供应,总不能为了囤粮断了主营业务。
他走到窗边,看着厂区里进出的运肉车,心里盘算起来:“得想个办法增加肉类储备,不然明年粮食紧张;肉再供应不上,麻烦就大了。”
这时,王铁柱匆匆跑进来:“厂长;农庄的老饲养员说,最近周边的农户愿意卖猪,就是价格比平时高些。”周晋冀眼睛一亮——农户手里的散养猪,正是补充库存的好机会。他立刻抓起搪瓷缸:“走,去农庄看看!咱们不光要囤粮,还得把肉也囤足了!”
夕阳下,周晋冀的吉普车朝着农庄方向驶去。他知道,这场“储备战”还没结束,粮食刚有着落,肉类的问题又摆上了台面。但只要提前谋划,总能找到办法——他不敢保证能帮到所有人,却一定要守住身边的这些人,守住肉联厂这杆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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