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章：雾里见黑影说要拿匣子换命
黑影的声音突然炸响时，江小流正用铁钩扒拉船边的雾——那雾稠得跟拌了胶水似的，铁钩划过去都能拉出白印子，跟在奶油里搅和似的。这声儿沙哑得像砂纸磨铁皮，还裹着股腥气，飘过来时连船头的烟味都压下去了，苏小灵当场打了个哆嗦，桃木剑“哐当”砸在船板上。
“那仨捞尸的，停船！”黑影往前挪了挪，江小流这才看清——它压根不是站在水里，是跟雾融在一块儿，下半身直接没在黑沉沉的河水里，只剩上半身飘着，跟半截泡发的黑海带似的，“把青铜匣交出来，饶你们仨全须全尾回去，不然今天就给海河添三具新尸。”
江小流把铁钩往船帮上一磕，火星在雾里闪了下：“哎哟，这是玄水教的‘雾中客服’啊？还挺懂买卖！可咱凭啥信你？你说饶就饶，显得咱仨跟怕事的街溜子似的——再说了，那匣子是咱捞尸捞的，算无主之物，你要拿也得给个说法，比如刷个火箭当赎金？”
“少跟我耍嘴皮子！”黑影突然抬手，江小流只觉眼前一黑，个湿漉漉的东西“啪”砸在船中间——是顶渔民草帽，帽檐还滴着黑褐色的水，闻着跟之前那渔网一个味儿，正是第11章里丢了渔民的那顶。更邪门的是，帽檐上沾着片青布，跟女尸旗袍料子一模一样，甚至还裹着点黏糊糊的恶水，滴在船板上就留个黑印子。
陆明远赶紧蹲下去，用镊子夹起恶水就往检测仪上怼——可惜仪器还黑着屏，他只能凑过去闻了闻，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恶水浓度比之前的还高，而且……这帽子上有体温，那渔民刚被拖走没多久！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
“我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黑影往船边飘了飘，雾跟着裹过来，江小流感觉船底又开始发沉，像是有东西在下面拽，“青铜匣是玄水教的圣物，藏着水神的旨意，你们凡人碰了会遭天谴——现在交出来，还能留条活路，不然……”
“不然啥？你还能把咱仨跟那渔民似的吞了？”苏小灵突然掏出张黄符，往黑影方向一扔——结果符纸刚飞出去就被雾卷住，烧都没烧起来就软趴趴落在水里，“我丢！这雾还能防符咒？你这黑影是装了防化服还是咋的？”
江小流也掏出铁钩，钩尖对着黑影：“咱就是说，你这威胁也太没新意了，又是吞人又是天谴的，能不能整点新鲜的？比如放个狠话‘再不给就炸船’，好歹显得你像个有牌面的反派，不是路边碰瓷的。”
“冥顽不灵！”黑影突然拔高声音，雾里传来“哗啦”的水声，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水里划，江小流甚至能看见水面上冒起密密麻麻的小泡，“你们以为能跑掉？这蚀魂雾能吞阳气，再耗下去，你们的力气会越来越少，最后跟那渔民一样，连挣扎的劲儿都没有！”
陆明远突然摸出腰间的麻醉枪，枪口对准黑影：“别跟他废话！这东西不是人——正常人站在水里不会飘，还能操控雾，肯定是玄水教搞的邪术！我这枪里装的是强效麻醉剂，就算是头牛中了也得躺，你要是敢过来，我就开枪！”
“开枪？”黑影突然笑了，笑声跟破风箱似的，“你那破枪对我没用——我身上裹着恶水之灵，子弹打过来只会被水弹开，不信你试试。”
陆明远还真要扣扳机，江小流赶紧拦住：“别冲动！这雾里看不清，万一打偏了，子弹掉水里炸了船，咱仨就得真跳河了！再说了，他手里还有渔民的消息，真把他惹急了，那渔民怕是真没救了。”
“还算你有点脑子。”黑影飘远了点，雾也跟着散了些，能勉强看见它的轮廓，“给你们三天时间，把青铜匣送到城郊破庙——记住，只能你们仨来，要是敢带警察，或者耍花样，不仅那渔民会死，津门还会多几起‘离奇溺水案’，到时候你们就是津门的罪人！”
苏小灵刚要追问破庙的具体位置，黑影突然往后一缩，跟融在雾里似的，瞬间没了踪影。雾也开始慢慢散，岸边的灯影重新露出来，只有那顶沾着恶水的草帽还在船中间，提醒刚才的事不是幻觉。
江小流捡起草帽，用铁钩挑着看：“这玄水教的人也太怂了，说两句就跑，跟打不过就躲似的——不过他说的破庙，是不是之前算卦的提过的那个？”
“大概率是。”陆明远终于把检测仪弄亮了，屏幕上的恶水浓度还在跳，“而且他提到青铜匣是‘圣物’，藏着水神的旨意，说明这匣子比我们想的还重要，肯定藏着恶水计划的秘密。”
苏小灵把桃木剑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水：“不管怎样，咱现在知道玄水教的窝点可能在破庙，还知道他们想要青铜匣——这波不算亏，至少有了线索。就是那渔民……”
“放心，玄水教要的是匣子，暂时不会害那渔民。”江小流把草帽扔到船尾，重新拿起船桨，“三天时间，足够咱查清楚破庙的底细，再想办法救那渔民——不过话说回来，下次再遇着这黑影，我高低得跟他讨价还价，让他给咱直播间刷两个火箭，不然这亏吃的太没面子了。”
陆明远翻了个白眼：“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直播？能不能有点紧张感？”
“紧张啥？咱仨可是津门破案团，连带手机的女尸都捞过，还怕个会飘的黑影？”江小流划着船往岸边走，雾彻底散了，海河又恢复了黑沉沉的样子，只有船桨划水的声音在夜里传得老远，“等着吧，下次见着那黑影，咱非得让他知道，捞尸人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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