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狗逼作者有毒吧?!”
“什么样的神经病听女友几句耳旁风,就能把救命恩人往死里折腾的?!”
“怕不是作者本人就是个变态吧?!”
“还有这女配,是包子吧,任人捏扁搓圆,你倒是发个疯也好过憋屈死啊!”
“啊...啊....啊......特玛的,气死我了,居然还跟老子同名同姓?简直....”
“靠!不好,上头了......”身上传来电流‘滋滋滋’的响声。
在她眼神迷离模糊间,耳边传来隐约的交谈声,“这死丫头的疯病又开始了。”
“快快快,快电她!”
是那个秃成地中海的王院长急切的声音,“不然等她疯起来,我们就全遭殃了。”
…………
疼!
骨头缝里像是被塞进了一把滚烫的沙子,每一次呼吸都在打磨着神经。
桑晚猛地睁开眼,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直冲天灵盖,呛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入目,是漏着光的茅草屋顶,身下是硌人的硬土炕。
这不是她的精神病院VIp单间。
就在几分钟前,她还因为小说里那个和她同名同姓,下场凄惨的女配气得暴跳如雷,大喊大叫,结果被闻声而来的秃头院长当成疯病复发,一个电击下来……
然后就没然后了。
“爸,不要,求求你不要埋我妈和弟弟。”
一声凄厉的哭喊,像针一样扎进桑晚的耳朵。
她艰难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瘦得脱了相的女孩死死抱着一个躺在血泊中的女人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旁边,还有两个更小的女孩,一个拼命撕扯黑瘦男人的手,另一个吓得直掉金豆子。
男人粗暴的咒骂声震得屋顶的茅草都在抖。
“都给老子滚开!再嚎丧老子连你们一块儿埋了。”
“桑晚,你个死丫头还敢装死,赶紧给老子滚起来,把你那晦气的妈拖出去埋了!”
一个穿着破烂汗衫的黑瘦男人——桑大海,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亲爸,一脚踹在门框上,唾沫星子横飞。
桑晚的脑袋“嗡”地一声,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
八零年,红旗公社,上河村。
爸,桑大海。
妈,冯玉兰。
被卖、被虐、惨死……
操!
她穿书了!
穿成了那本让她气到发疯的年代文里,和她同名同姓、下场凄惨到让她想给作者寄刀片的女配桑晚。
眼下,正是整本书里一切悲剧的开端——亲妈冯玉兰难产大出血,即将被狼心狗肺的亲爸折腾到一尸两命,然后直接拖到后山埋了的场景。
“爸,求求你放开我妈,她和弟弟要死了。”十三岁的二妹桑露死死抱着冯玉兰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十岁的三妹桑夏,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整个小人透着股狠劲儿,张嘴就去咬桑大海的手。
“你个小畜生还敢咬人。”
“啪”的一声脆响。
桑大海一巴掌扇过去,桑夏瘦小的身子顿时像片落叶,飞出去撞在墙上,额头瞬间见了血。
“三姐!”
七岁的桑满吓得魂飞魄散,哭声都变了调。
“哭哭哭!就知道哭!一群赔钱货!”
奶奶李来娣一双三角眼淬着毒,手里拿着根荆条,劈头盖脸地就往三个女孩身上抽,“你们这个废物妈,就是个不下蛋的鸡,好不容易怀个带把的还生不下来,留着干啥?占我们家口粮吗?”
大伯娘何翠花在一旁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二弟妹这眼瞅着就不行了,大海也是为她好,早点入土为安,省得在外面抛头露面,遭人闲话。”
周围围观的村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眼神里有同情,有麻木,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这就是小说里描写的场景,冷漠,绝望,让人窒息。
桑晚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在精神病院,她是最不好惹的疯子,谁惹她,她就让谁一辈子都记得疼。
现在,这群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竟然敢动她的人?
没错,从她穿过来这一刻起,这个即将死去的女人,还有这三个哭得快要断气的妹妹,就是她桑晚的人了。
桑大海见桑晚还躺在地上不动,心里的邪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揪住桑晚的头发,想把她从地上拖起来。
“小贱蹄子,老子的话你当耳旁风……”
话音未落,一只冰冷的手,快如闪电,猛地扼住了他的手腕。
桑大海一愣。
他低头,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漆黑,幽深,没有丝毫活人的温度,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令人心惊胆战的疯狂和暴戾。
“你……你看什么看!”桑大海莫名觉得一阵心慌,色厉内荏地吼道。
桑晚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桑大海,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那笑容,看得桑大海后背直冒冷汗。
“你……你他妈松手!”
他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桑晚的手像一把铁钳,纹丝不动。
“爸?”桑晚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快,“你刚才说……要把谁埋了?”
“当然是你那个晦气的……”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嘈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啊——!”
桑大海杀猪般的惨叫声瞬间划破天际。
他的手腕,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森白的骨头碴子甚至刺破了皮肉,鲜血淋漓。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
哭声、骂声、议论声,戛然而止。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桑晚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她身上还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脸上满是灰尘和血污,瘦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可她站在那儿,就像一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煞气。
“吵死了。”
她歪了歪头,目光扫过院子里每一个人的脸。
被她看到的人,都像是被毒蛇盯上,从头皮麻到脚底。
“我妈还没死呢,你们就急着哭丧?”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刮在每个人的心上,“还是说,你们就这么盼着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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