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墙头那只玉瓶,白烟刚散,两个字还悬在空中——快走。
可我没动。
胖子死在脚边,三具打手瘫在地上,毒针灭口的人早就跑了。这局棋走到现在,谁在背后出招我已经猜到七八分。血刀门残部?玄机阁插手?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残剑贴着胸口,凉得刺骨。袖口里的甲片边缘割着手臂,那股符灰味还在鼻尖绕着。我不信命,更不信逃。
要走,也得先把账算完。
我弯腰,一把扯开胖子的衣领。里面空了,储物袋不见,连身份牌都被抽走。干净得很,像是早准备好替死鬼。
“真当老子是愣头青?”我冷笑,右脚猛然踏地。
古武拳经劲力顺着腿骨炸开,地面咔嚓裂出蛛网纹。震波沿石缝窜出去,正中三个倒地的打手。他们身体猛地一抽,眼珠翻白,彻底昏死过去。
一个都没醒。
我抬头扫了眼墙头玉瓶,低声道:“洛璃,你的好意我收了。但这摊浑水,不踩到底,我不甘心。”
话音未落,角落阴影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一块乌黑令牌从尸体堆旁滚了出来,表面刻满扭曲符文,缝隙里喷出黑气。那气像活物,贴着地面爬行,眨眼就缠上我的靴底。
我皱眉,左手按在胸前残剑上。
剑心一震,无形剑意冲出体外。青光如刃,唰地劈开黑气。锁链般的雾气寸寸断裂,发出嘶鸣,像是被烫伤的蛇。
“邪器?”我眯眼,“还敢来第二波?”
话没说完,那块令牌忽然腾空而起,悬浮半丈高。黑气翻涌成阵,一股阴冷气息压下来,四周温度骤降。巷子尽头的烂木箱轰然炸开,碎屑飞溅。
我站着没动,熔炉在丹田深处嗡鸣。青火跳动,开始吞那些散逸的黑气。每吸一口,源炁就涨一分。
雷髓走臂,赤火绕腰,冰髓沉腿,青焰护心,万兽血撑骨。五股力量转了一圈,稳在四肢百骸。
“装神弄鬼。”我吐出一口浊气,右手搭上背上的无锋重剑。
这是残碑熔炉吸了无数废剑渣后凝出来的源炁剑胚,平时看不出锋芒,但只要我动杀念,它就会响。
嗡——
剑身轻颤,像是闻到了血。
我拔剑,一剑斩下。
没有花哨动作,就是直劈。
剑光如瀑,裹着五股源炁撞上黑气。咔嚓一声,那令牌裂开细纹,黑气剧烈翻腾,想要反扑。可熔炉青火已经顺着剑气钻进去,把黑气当柴火烧。
“给我碎!”
我再喝一声,剑势加重。
轰!
令牌炸成碎片,黑气溃散。反噬之力掀翻整堵墙,砖石乱飞。一个身影从瓦砾中滚出来,披着黑袍,脸上蒙着符纸,胸口挂着另一块同款令牌。
是他。
之前躲在暗处操控法宝的主事人。
他趴在地上咳血,双手死死护住怀里包袱,声音发抖:“别……别过来!这东西不是你能碰的!”
我收剑回背,一步步走近。
他抬头看我,眼里全是惊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冥奴令’!沾了就会被种下印记,三天后魂魄归幽冥教主所有!你毁了它,他会来找你!”
我没停下。
“你们拿这个伏击我,就是为了让我沾上印记?好让幽冥教主顺藤摸瓜?”
他哆嗦着点头。
“那胖子只是诱饵。我们真正要杀的,是你背后的残碑熔炉。只要它一动,冥奴令就能感应到……”
我蹲下,伸手掐住他喉咙。
“谁派你们来的?”
“是……是血刀门残部联络的,但他们背后还有人……我只知道代号‘黑楼’……”
“地图呢?你们手里有没有仙墟令的线索?”
他挣扎着摇头:“只有半张残图,在……在我贴身袋子里……求你……留我一条命……”
我没松手。
“你说留你一条命?刚才拍出血符围攻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能不能活?”
他脸色惨白,说不出话。
我松开手,直接撕开他内袋。几枚储物符掉出来,还有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血纹草、半块冰髓晶核,还有一张泛黄的残图,上面画着山脉与河流交汇点,标了个红叉。
我全塞进酒囊。
回头看了眼那块炸碎的冥奴令,碎片正在冒黑烟,慢慢化成灰。
“幽冥教主?”我冷笑,“想找我?让他亲自来。”
我站起身,拍了拍兽皮袍上的灰。打手们全晕着,黑袍人缩在墙角喘气,不敢动。
我最后看了一眼墙头玉瓶。
它还在那儿,瓶口焦黑的灵药茎微微晃了下,像是风刮过。
“洛璃。”我低声说,“这局我没输。东西到手了,我走稳了。”
转身就走。
巷口阳光刺眼,集市喧闹声扑面而来。我低头看了看手,掌心青斑隐隐发烫,和丹田熔炉同步震动了一下。
不对。
我脚步一顿。
酒囊突然剧烈抖动,像是里面有东西要冲出来。
我赶紧拉开皮囊,伸手进去一摸——是那半块冰髓晶核。
它在发热,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内部有蓝光闪烁。
怎么回事?
我还来不及反应,晶核“啪”地炸开。
一股寒流从酒囊喷出,直冲我手腕。我本能抬手格挡,可那寒气太快,瞬间钻进皮肤,顺着经脉往上爬。
我咬牙,立刻运转熔炉青火去烧。可这寒气古怪,不像是天然形成,反而像被人封印过的能量,遇热就爆。
轰!
体内源炁猛地一荡,五股力量乱成一团。右臂雷髓失控,电光在皮下乱窜;左腿冰髓反噬,膝盖发麻几乎跪地。
我靠墙站稳,额头冒汗。
这晶核有问题。根本不是材料,是个陷阱。
有人在我拿到之前,就已经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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