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金属兽群冲得飞快,红光在它们眼中闪成一片。我站在高台边缘,剑尖指地,源炁在体内奔涌。雷猛坐在我身后喘气,左臂包着布条,血已经渗到外面。神秘人靠在石柱上,手撑着膝盖,连站都快站不稳。
就在这时,雷猛猛地抬头,吼了一声:“都闪开!”
我没犹豫,直接往旁边跳了一步。他把背后的工具包狠狠砸向祭坛中央。袋子一打开,三百六十种材料哗啦啦散了一地,铁钉、碎刃、铜片、齿轮全飞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
他双手结印,肌肉鼓起,皮肤泛出青铜色。嘴里低喝:“控器阵——起!”
地面震动了一下。那些散落的废料、碎石、断矛、残甲全都浮了起来,像被无形的手抓着,迅速排列成一道锯齿状的墙,横在高台前沿。
第一波狼形机关兽撞上来,红光扫射,轰的一声炸在墙上。冲击波震得我后退半步,但墙体没塌。一头兽被弹飞,砸进兽群,撞倒一片。
“成了!”我喊。
雷猛没说话,额头青筋暴起,嘴角渗出血丝。他知道这阵撑不了多久,但他必须撑住。
墙体还在颤,第二波兽已经冲到跟前。蝎形的从侧面爬,蛇形的钻地突袭。我挥剑迎上去,无锋重剑横扫,剑气裹着源炁炸开,两头蛇兽当场绞成废铁。落地瞬间,我左手出拳,碎星拳轰在一头蝎兽胸口,铁甲崩裂,它直接被钉进石壁。
我回头看了眼雷猛。他盘坐在祭坛旁,双手维持结印姿势,双眼紧闭,脸上全是汗。悬浮的每一块金属都在轻微震颤,像是他的神经末梢延伸到了战场上。
突然,他睁眼,指向遗迹深处:“信号源在里面!不是活物,是‘枢机碑’在发令——那东西每隔三息跳一次,所有兽子同步响应!”
我立刻传音:“你能干扰它吗?”
他摇头:“不行……但我能用阵法反向追踪,给它来个‘过载反馈’。”
话音刚落,两头蛇形机关兽从地下钻出,直扑雷猛背后。神秘人想拦,抬手却发现灵力枯竭,只能扑过去用手推他一把。
雷猛被推开,结印中断了一瞬。墙体晃了一下,一块石板炸裂。
我冲过去,一脚踩碎一头蛇兽的脑袋,剑柄撞向另一头的传感器位置。咔的一声,它僵住不动了。
“再给我三息!”雷猛咬牙。
神秘人趴在地上,强提最后一丝力气,双手按地,冰晶在他掌心凝结,迅速蔓延到雷猛周围,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
屏障只撑了不到三秒就碎了,但够了。
就在那一瞬,控器阵光芒暴涨。所有悬浮的金属齐齐震颤,发出高频嗡鸣。一股反向信号顺着阵法流转,穿透遗迹大门缝隙,直插深处。
雷猛仰天长啸,声音撕破浓雾。
我感觉到地面在震,不只是脚下,而是整座遗迹都在共振。门缝里的红光开始闪烁紊乱,原本整齐冲锋的机关兽动作错乱,有的撞在一起,有的原地打转。
“过载成功!”我说。
雷猛没回应,整个人瘫坐在地,脸色发白,左臂的毒素已经蔓延到肩膀,嘴唇都在发紫。但他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我走过去扶他。他摆摆手:“别管我……阵还能撑一会儿,你去盯着门。”
我转身看向遗迹大门。红光虽乱,但没灭。兽群还在,只是暂时停了下来,像是失去了指令。
神秘人爬过来,靠在祭坛边,手里玉符裂了条缝,指尖还在滴血。他抬头看我:“我能撑住……只要你们还需要我。”
我点头:“那就继续。”
话刚说完,门缝里的红光突然一暗,接着猛地亮起,比之前更刺眼。
所有机关兽同时抬头,眼中的红光同步闪烁三次。
下一秒,它们动了。
不是冲锋,而是后退。
一头头金属兽缓缓后撤,让出中间一条路。大门深处,传来低沉的机械运转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启动。
我握紧剑柄,手上的血还没干,现在更滑了。
雷猛喘着气说:“不对劲……这不是失控,是升级。”
神秘人盯着门缝:“它们在等什么?”
我没回答。因为我知道,答案马上就会出来。
地面震动加剧,祭坛上的石块开始掉落。控器阵的墙体还在,但光芒变弱了,悬浮的金属一块接一块落下。
雷猛想站起来,试了两次都没成功。他看着自己的手,低声说:“材料不够……阵要垮了。”
我站在他前面,挡在祭坛和大门之间。剑尖再次指地,源炁重新运转。熔炉里的青火跳了一下,把刚才战斗中吸进的废灵全煨成源炁,灌进四肢。
神秘人把手按在地上,最后一丝冰晶在他掌心凝结,铺向雷猛身下,形成一个微弱的防护圈。
门缝的红光稳定下来,节奏变了。不再是三息一次,而是两息。
所有机关兽同时抬起前肢,金属关节发出咔咔声。
然后,它们齐刷刷跪了下去。
不是攻击,是臣服。
一道黑影从门内缓缓走出。
不是人形,也不是兽形。它由无数齿轮拼接而成,全身覆盖着刻满符文的青铜甲,头部是一块竖立的碑状结构,正中央嵌着一颗跳动的赤红核心。
它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一道缝。
它走到台阶下,停下。
抬头。
核心红光直射高台。
我听见雷猛在我身后说:“那是……枢机碑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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