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医生递出的名片仿佛一个不祥的信号,夜海辰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并非错觉——卧铺车厢门帘缝隙后的窥视感,带着冰冷的杀意,如同毒蛇吐信!
“趴下!” 夜海辰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完全盖过了车轮的轰鸣!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以超越常人理解的速度侧身翻滚,瞬间闪至两排座椅之间的狭窄过道,俯身紧贴冰冷的金属椅背!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与此同时,他双手闪电般探向腰间!锵!锵!两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两把银色左轮手枪已握手中!枪身线条刚硬,枪柄上精雕着栩栩如生的东北虎头,虎口怒张,獠牙毕露。
最诡异的是,镶嵌在虎眼位置的两颗硕大绿松石,此刻竟隐隐透出暗红色的血光,仿佛沉睡的凶兽被惊醒!
“砰!砰!砰!”
“哒哒哒——!”
几乎在夜海辰拔枪的同时,车厢后部秦国强和孙凤鸣的方向也爆发出激烈的枪声!两人反应同样神速,秦国强的驳壳枪点射精准,孙凤鸣的快枪更是泼洒出一片弹幕,瞬间压制了从后方通道涌来的黑影!
卧铺车厢的蓝色布帘被猛地掀开!七八个身着便装却动作狠戾的汉子,如同饿狼般扑出,手中清一色是火力凶猛的德制mp18冲锋枪(“花机关”)!黑洞洞的枪口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密集的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向夜海辰藏身的区域!木屑横飞,玻璃爆裂,车厢内顿时火星四溅,硝烟弥漫!
“找死!” 夜海辰眼中冰蓝厉芒暴涨,杀意凛然!他根本无需瞄准,身体如同安装了最精密的陀螺仪,在狭窄的空间内做出不可思议的规避动作,子弹擦着他的衣角呼啸而过。他手中的双枪如同他意志的延伸,每一次点射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响和一个敌人应声栽倒!
砰!一个刚露头的枪手眉心炸开血花。
砰! 另一个试图侧翼包抄的刺客胸口爆出大团血雾,被巨大的冲击力带飞撞在车窗上。
砰!砰! 双枪齐鸣,两名试图集火的刺客同时被爆头,红白之物溅满车厢壁!
他的射击快、准、狠!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带着龙族特有的精准和冷酷!银色的枪身在硝烟中划出致命的轨迹,虎眼绿松石的红光在混乱中妖异地闪烁。
不到十秒,从卧铺车厢冲出的刺客已全部变成了地上扭曲的尸体,足足有七具!加上后方被秦国强和孙凤鸣放倒的五人,短短片刻,十二名刺客已伏尸当场!
枪声骤停,只剩下伤者的呻吟、乘客惊恐的尖叫和列车员颤抖的哨声。刺鼻的硝烟味混合着浓烈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夜海辰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迅速退掉双枪滚烫的弹巢,从风衣内袋抓出几颗黄澄澄的.45大口径手枪子弹,手指翻飞,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重新装填!冰冷的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他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寻找着任何可能的漏网之鱼,同时急切地搜寻那道熟悉的身影。
“小夏?!” 夜海辰心头一紧,刚才混乱中只顾杀敌,竟没留意牧小夏的位置!那个贪嘴的小狐狸呢?
“辰哥哥!我在这儿呢!抓住个活的!” 清脆带着点小得意的声音从车厢尽头的卫生间方向传来。
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牧小夏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她依旧穿着那身漂亮的锦缎旗袍,手里用一把小巧勃朗宁m1900手枪(枪柄似乎还镶着珍珠),死死顶着一个满脸是血、鼻梁歪斜、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的壮汉的后脑勺。
那壮汉双手被反剪,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被押着,嘴里还在不甘地哼哼唧唧。
“这家伙想从通风口爬进来偷袭,被我逮个正着!” 牧小夏扬起小脸,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狡黠和邀功的光芒,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生死搏杀,而是抓了只偷鸡的黄鼠狼。“他力气还挺大,费了我点功夫才制服!”
这时,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吆喝声,几个穿着黑色制服、拿着老套筒步枪的列车警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现场。看到满地的尸体和狼藉,为首的老警察脸都白了,强作镇定地喊道:“放下武器!所有人放下武器!我们是列车警察!”
秦国强和孙凤鸣警惕地持枪警戒,没有放下武器。夜海辰冷冷地瞥了那些警察一眼,将重新装填好的双枪插回枪套,动作沉稳有力。
他指了指被牧小夏押着的活口和满地的尸体:“刺客,都在这儿了。你们清理现场,这个人,” 他指着活口,“押下去,严加看管,我要亲自审问!”
“这…这死了这么多人…” 老警察看着满地的尸体,声音发颤,“长官…您…还有这几位,恐怕得跟我们去趟扶余站警务室,做个详细记录才行!这是规矩!” 他硬着头皮说道,试图维持一点可怜的权威。
“笔录?” 夜海辰剑眉一挑,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不耐烦的怒意,他指着周围惊魂未定的乘客,“他们都看到了!有什么可录的?我们还要赶路去哈尔滨!耽误了军务,你担待得起吗?!”
他话音未落,火车恰好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车身剧烈晃动——扶余站到了!
就在这停车减速、众人重心不稳的刹那!
异变再生!
“嗖——!”
一颗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带着死亡的啸音,竟从刚刚打开的车窗外被人精准地扔了进来!还在半空,海辰看清赫然是一枚冒着青烟的日制九一式手雷
“手雷!” 孙凤鸣目眦欲裂!
时间仿佛凝固!乘客们的尖叫被卡在喉咙里,警察们惊恐地瞪大眼睛,连那个被押着的活口也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千钧一发之际!
夜海辰动了!他距离手雷最近!没有一丝犹豫,他如同扑向猎物的猛虎,右脚带着残影,以一个近乎违背物理定律的、精准到毫巅的倒钩动作,狠狠踢在滚动的手雷底部!
“嘭!”
沉闷的爆炸声在车窗外下方响起!夜海辰这一脚竟将手雷凌空踢回了窗外!手雷在距离车厢几米外的月台地面上猛烈爆炸!冲击波震得车厢玻璃嗡嗡作响,碎石和泥土四溅,但车厢内的人却奇迹般地躲过一劫!
刺耳的刹车声终于停止,火车彻底停稳在扶余站昏暗的月台上。
然而,就在所有人被窗外爆炸吸引注意力的电光石火之间!
夜海辰身后,一个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穿着普通旅客衣服、看似吓傻了的“乘客”,眼中骤然爆发出狠毒的光芒!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王八盒子,枪口正对着背对着他、刚刚完成惊世一脚的夜海辰——身旁的牧小夏!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声东击西!目标直指看似最“柔弱”的九尾狐圣女!
“小夏小心!” 秦国强嘶吼着调转枪口,但已然不及!
枪口火光迸现!
夜海辰在踢出手雷的瞬间,超越常人感知到了身后那凝聚的杀意!目标不是他,是小夏!
“不——!” 一声压抑着无尽惊怒的低吼从夜海辰喉咙深处迸发!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快过大脑!他猛地转身,张开双臂,用尽全身力气,如同最坚固的盾牌,将还在为窗外爆炸而微微愣神的牧小夏,狠狠拉入怀中,同时以自己的整个后背,迎向了那颗致命的子弹!
“噗嗤!”
子弹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牧小夏只感觉一股巨大力量,将她拽进一个滚烫而坚实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紧接着,她清晰听到了子弹撕裂血肉的声音,感受到了抱着她的身体猛地一震!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她肩头的锦缎。
“辰…哥哥?” 她茫然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夜海辰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和他嘴角溢出的一缕刺目的鲜红。
“呃……” 夜海辰闷哼一声,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抱着牧小夏踉跄后退,撞在座椅上才勉强站稳。肺部被贯穿的剧痛和窒息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撕裂般的痛楚。
“砰!”
几乎在同一瞬间,夜海辰强忍着剧痛,右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闪电般拔出腰间的银色左轮!他甚至没有回头,仅凭声音和杀意的方位,凭着千锤百炼的肌肉记忆和龙族可怕的直觉,甩手就是一枪!
子弹呼啸而出!
那个开枪的“乘客”,脸上还残留着即将得手的狞笑,眉心处便猛地炸开一个血洞!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手中的“王八盒子”咣当一声掉在车厢地板上。
“参座!!!” 秦国强目眦欲裂,一个箭步冲上来,用魁梧的身体撑住摇摇欲坠的夜海辰。他看到夜海辰后背军装靠近左肺的位置,迅速洇开一大片深色的、刺目的血渍!鲜血正汩汩涌出!
“操!我操你们祖宗!!!” 秦国强双眼赤红,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对着那些吓得呆若木鸡的列车警察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们脸上,
“你们他妈的都是干什么吃的?!刺客混上车!手雷都扔进来了!还他妈有内鬼在你们眼皮底下开枪!一群废物!饭桶!参座要是有什么事,老子把你们全他妈毙了!!”
孙凤鸣也迅速冲过来,枪口死死指着那些警察和剩下的乘客,防止再有异动,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杀机。
“让开!我是医生!让我看看!” 米勒医生脸色煞白,但职业本能让他克服了恐惧,他推开挡路的人,冲到夜海辰身边。
他迅速撕开夜海辰后背染血的军装,看到那狰狞的弹孔和不断涌出的鲜血,脸色更加难看。他立刻拿出急救包,用大块消毒纱布死死按住伤口试图止血,但鲜血还是不断渗出。
“Gunshot wound to the lung! pneumothorax! he needs surgery Now! hospital! ImmEdIAtELY!” (肺部枪伤!气胸!他现在需要手术!医院!立刻!) 米勒医生用英语急促地吼道,声音带着颤抖,他明白这种伤势的致命性,每一秒都在与死神赛跑!
“辰哥哥!辰哥哥你别吓我!呜呜呜……” 牧小夏紧紧抱着夜海辰的胳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冲刷着她沾染了血迹的小脸。她体内九尾狐灵力本能地想要涌出为他疗伤,却被夜海辰用微弱但坚定的眼神制止——这里人多眼杂,绝不能暴露!
夜海辰脸色惨白如纸,呼吸急促而困难,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腔内可怕的嘶鸣声(气胸体征)。他努力想说话,却只能咳出带着泡沫的鲜血。冰蓝色的眼眸看着哭成泪人的牧小夏,充满了安抚,他用尽力气,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米勒…米勒说必须马上去哈尔滨医院…” 牧小夏泣不成声,六神无主。
就在这混乱绝望之际!
“嘀嘀滴——”
尖锐的汽车喇叭声如同救命的号角,穿透月台的混乱!只见一辆涂着东北军橄榄绿迷彩、车顶架着环形机枪(虽然没射手)的军用吉普车,如同狂暴的钢铁野兽,蛮横地撞开挡路的杂物和惊慌的人群,一个急刹,稳稳地停在了夜海辰所在车厢的车门外!
车门“砰”地打开,跳下两个面容冷峻、身手矫健的东北军士兵,他们显然认识夜海辰,看到他的伤势,眼中闪过震惊和愤怒,但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快!把参谋长抬上车!” 为首的士兵低吼道,和秦国强、孙凤鸣一起,小心翼翼地托起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夜海辰。
“小夏姑娘,快上车!” 另一个士兵对牧小夏喊道。
牧小夏抹了把眼泪,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钻进了吉普车后座,紧紧握住夜海辰冰凉的手。米勒医生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救援,愣了一下,也毫不犹豫地抓起药箱,在吉普车发动前的一刻挤了上去:“I go with him! I’m a doctor!”(我跟你们去!我是医生!)
“警察!拦住他们!他们不能走!” 那个老警察如梦初醒,试图阻拦。
“滚开!” 负责开车的士兵猛地一踩油门,吉普车咆哮着,轮胎在月台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和青烟,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瞬间消失在扶余站昏暗的灯光和飘飞的细雪中,只留下一地狼藉、惊魂未定的众人,以及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硝烟气息。
吉普车在颠簸的道路上飞驰,奔向哈尔滨未知的冰雪与危机。车厢内,牧小夏紧紧抱着夜海辰胳膊,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秦国强和孙凤鸣持枪警戒,眼神如鹰。米勒医生则争分夺秒地为夜海辰进行着紧急处理,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夜海辰的呼吸微弱而艰难,每一次喘息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龙困浅滩,伤重垂危,哈尔滨的寒夜,似乎要将一切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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