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尔湖重归华夏的消息,如同燎原之火,点燃了所有东北联军将士的热血。
为了宣示主权,凝聚人心,同时也为了安抚当地居民,一场盛大的跨马巡游,即将在贝加尔湖南岸,广阔草原上举行。
贝加尔湖南岸的上乌金斯克城头,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帜已然飘扬数日。然而,战争的硝烟虽散,人心的浮动却如贝加尔湖底的暗流,汹涌未平。
东北联军的军靴踏遍了,这座新归之城的每一个角落。军纪严明得近乎苛刻。士兵们在街头巡逻,军容整肃,秋毫无犯。宣传队的士兵用生涩但清晰的俄语宣读着《安民告示》,核心只有两条:
1. 中国东北联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所有物资,公平购买。
2. 原住民只要遵守法律,安居乐业,其生命财产将受到保护。
但这并非一厢情愿的和平。仍有小股溃散的苏军残余,混杂着对领土变更极度不满的激进分子,在城郊和部分街区制造混乱:袭击落单士兵、破坏基础设施、散布恐慌谣言。
一日,一小撮携带武器的暴徒,在城西市场煽动抢劫,并打伤了试图阻止的联军巡逻兵和几名本地商贩。接到报告的秦国强勃然大怒,正要下令武力清剿,却被海辰拦下。
“杀鸡焉用牛刀,也容易误伤平民。” 海辰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寒芒,“我来。”
海辰只带了几个警卫,策马来到混乱的市场。他并未拔枪,甚至没有下马。混乱的人群看到这位传说中的“飞龙将军”,喧闹声瞬间小了许多。
海辰勒住赤兔马,目光如电,扫过那几个手持棍棒、面目狰狞的领头者。一股无形的、源自古老龙族的威压,如同冰冷潮水般弥漫开来,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那几个暴徒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呼吸艰难,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手中的武器“哐当”掉在地上。周围的普通民众也感到一阵心悸的寒意,纷纷后退。
“拿下!” 海辰一声令下,警卫如虎狼般扑上,不费吹灰之力将几个瘫软的暴徒捆了个结实。
“还有谁不服?” 海辰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金石之音。他腰间一双银色左轮手枪阳光下,咆哮虎头闪烁着金属的冷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人群噤若寒蝉。
这时,一个身材异常魁梧、满脸虬髯的俄罗斯壮汉推开人群走了出来。他穿着无袖的鞣皮背心,露出岩石般贲张的肌肉,眼神桀骜。他是本地有名的摔跤手和猎人,对中国人接管此地极度不满。
“将军!光靠吓唬人算什么本事?” 壮汉用俄语吼道,拍着自己厚实的胸膛,“有种跟我瓦西里按男人的方式较量!赢了,我瓦西里认你这个主人!输了,你们滚出贝加尔湖!”
人群一阵骚动,目光都聚焦在海辰身上。
海辰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他翻身下马,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将军装外套脱下递给警卫,露出里面的制式衬衫,更显身形挺拔精悍。
“按男人的方式?可以。” 海辰用同样流利的俄语回应,“不过,按我中华的规矩,点到为止。” 他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八极拳起手式,一股沉稳如山却又暗藏惊雷的气势油然而生。
瓦西里大吼一声,如同愤怒的公牛般冲撞过来,蒲扇般的大手抓向海辰的肩膀,想用他引以为傲的摔跤技巧将对方掀翻。海辰不闪不避,就在瓦西里即将抓住他的瞬间,脚下步伐如鬼魅般一错,身体微侧,右手闪电般搭上瓦西里抓来的手腕,一捋一带,同时左肩猛地一靠——正是八极拳的绝技“贴山靠”!
“砰!”
一声闷响!如同重锤击打在皮革上。
身高近两米、体重超过两百斤的瓦西里,竟像被狂奔的野牛撞到一样,双脚离地,整个人腾空向后倒飞出去,“轰隆”一声重重摔在四五米外的地上,尘土飞扬!他甚至没能碰到海辰的衣角!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痛苦呻吟、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的“巨熊”瓦西里,又看看场地中央收势而立、气息平稳的海辰。那看似并不特别魁梧的身躯,竟蕴含着如此恐怖的力量!中国武术的神奇与强大,在这一刻深深烙印在每一个旁观者心中。
海辰走到挣扎着坐起的瓦西里面前,伸出手。瓦西里看着那只手,又看看海辰平静无波的眼神,脸上的桀骜彻底消失,只剩下敬畏。他抓住海辰的手,被拉了起来。
“服…服了。” 瓦西里瓮声瓮气地说,低下了头。
海辰环视鸦雀无声的人群,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用俄语宣布:
“你们都听好了!东北联军,原则上不驱逐任何愿意遵守法律、和平共处的原住居民!贝加尔湖重归中华,但这里依然是你们的家园!我军将与本地居民,共享这片土地的安宁与繁荣!”
他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龙威再次隐隐散开:
“但是!如果有人再敢煽动叛乱、袭击军民、破坏秩序!” 他指向被捆得结实的暴徒和刚刚被震慑的瓦西里,“那就是自绝于此地!届时,所有参与或知情不报的俄方人员,将被视为敌对分子,限期离开我国领土!绝不容情!”
这恩威并施的铁律,如同烙印般刻在了在场每一个俄罗斯人的心上。绝对的武力震慑,加上明确的生存底线,让大部分躁动不安的心,暂时被压制了下去。
军需官带着真金白银,敲开了本地牧民的毡房和集市商户的门。
“老乡,羊卖吗?按市价,三倍!” 军需官操着生硬的俄语,手里晃着银元。
牧民们起初不敢相信,直到沉甸甸的银元落入手中,才喜出望外。土豆、蔬菜、甚至篝火用的木材,都是明码标价,公平交易。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铁律,被严格践行着。这实实在在的举动,比任何口号都更能打动人心。
消息传开,许多原本闭门不出的居民,也抱着观望的心态,向湖畔聚集。
碧空如洗,澄澈的贝加尔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湖畔野花烂漫,如同铺开的巨大织锦。队伍最前方,一匹神骏非凡、通体赤红如烈焰燃烧的赤兔马格外醒目。
马背上,正是“北海小龙王”海辰。眼眸闪烁着冰蓝星海。今日未着戎装,而是一身银线绣着暗云龙纹的白色罗马袍,更衬得他身姿飘逸,银发如瀑,随意束在脑后。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并未刻意隐藏那双华美的银色羽翼,此刻只是微微收拢在身后,在阳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如同天神下凡。与他并辔而行的,是东北联军骁勇善战的师长秦国强,一身笔挺将官服,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这片新归的土地。
两人身后,是军容严整、士气高昂的东北联军骑兵方阵,马蹄踏在松软的草地上,发出低沉而富有节奏的轰鸣。身后,是军容肃杀、队列严整的东北联军骑兵。
雪亮的马刀并未出鞘,但整齐悬挂于马鞍一侧,刀鞘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绣着金飞龙的军旗猎猎作响,金色的龙纹仿佛随时要破旗而出。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如同擂响的战鼓,宣示着主权与力量。
道路两旁,围观的俄罗斯民众起初被这强大的军威所慑,
尤其是男人们,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好奇,有敬畏,有因战败而生的不甘,也有对这支陌生强大军队的深深忌惮。气氛略显凝重。
然而,巡游队伍中段发生的一幕,悄然改变了这微妙的氛围。随军的女卫生员李善玉,一位面容清秀、眼神温柔的姑娘,正蹲在一个简易的担架旁。
担架上躺着一位脸上带着新鲜擦伤、血迹未干的俄罗斯中年男子,他眼神倔强,却因疼痛微微蹙眉。
李善玉动作麻利而轻柔,用蘸着消毒药水的棉球小心清理着他的伤口,一边用生涩但充满善意的俄语低声安抚:“涅 巴利特(别担心),很快就好。” 她的专注和温柔,如同春风拂过冰面。
越来越多的目光被吸引过来。一些原本躲在人群后的妇女和孩子,看到这充满人道关怀的一幕,心中的恐惧渐渐被好奇和一丝感激取代。
李善玉包扎完毕,点头对那男子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那男子紧绷的面容终于松动,笨拙地用俄语说了声:“斯巴西巴(谢谢)。”
这声感谢,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涟漪。人群中开始有了低低的议论和善意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群大胆的俄罗斯姑娘挤到了最前面。她们的目光几乎都黏在了海辰身上,那俊美无俦的容颜、神秘的龙角、特别是那双梦幻般的银色羽翼,对她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将军!飞龙将军!” 一个有着栗色卷发、面容姣好的姑娘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喊道,声音清脆而充满热情,“您的翅膀真美!像天使一样!它们什么时候再展开呀?”
海辰勒住赤兔马,赤兔打了个响鼻,温顺地停下。他转过头,蓝色的眼眸含着笑意看向那姑娘,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弧度,用极其流利、甚至带着点莫斯科腔调的俄语回应道:“天使?不,美丽的姑娘,我是龙。至于翅膀……”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背后的羽翼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引得姑娘们一阵低呼,“它们展开的时候,通常不是拥抱,而是要飞向战场,或者…卷起一阵大风能把漂亮裙子吹跑呢!”
“哈哈哈!” 姑娘们被他风趣的回答逗得前仰后合,银铃般的笑声瞬间驱散了残存的紧张气氛。刚才问话的栗发姑娘更是笑得弯了腰,脸颊绯红:“那…那您能控制好风,只轻轻抱一下吗?”
海辰朗声大笑,赤兔马也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愉悦,轻踏前蹄:“这个提议很有挑战性,也许下次贝加尔湖起风的时候,我们可以试试?”
轻松愉快的互动,让围观的人群彻底放松下来。笑声和掌声开始在人群中蔓延。东北联军展现出强大武力,亲和力与幽默感,迅速拉近了与当地民众的距离。
巡游队伍特意在靠近一个,临时收容点的地方停了下来。那里聚集着不少在之前战斗中受伤、未来得及撤离的苏军士兵和平民伤员。东北联军的野战医院早已在此展开,白底红十字的旗帜格外醒目。军医和卫生员们正忙碌着,为伤员们清洗伤口、包扎、分发药品,动作专业而迅速。
海辰和秦国强下马,走向医疗点。秦国强用沉稳的俄语对伤员们说:“战争结束了。放下武器,你们就是需要帮助的人。我们会尽力救治每一个人。”
这时,一个躺在担架上的年轻苏军士兵挣扎着想坐起来。他的一条腿裹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他望着走近的海辰,特别是那双蓝色眼睛,迟疑地用俄语问道:“将军…谢谢您的军队为我们治疗。我叫谢尔盖,来自伏尔加河畔的下诺夫哥罗德。”
海辰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温和地看着他:“谢尔盖。好好养伤。”
谢尔盖仔细端详着海辰的脸,眉头越皱越紧,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睁大,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您…您看上去…太面熟了!上帝啊!这不可能!可是…这双眼睛,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您!不是在战场上…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我很小的时候?还是在…乌金斯克城?那时候城里还有不少华族人做生意…”
海辰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其深邃、跨越千年的光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和神秘:“乌金斯克…伏尔加河…都是很遥远的地方了。世界很大,人海茫茫,或许只是人有相似吧,谢尔盖。”
他轻轻拍了拍谢尔盖的肩膀,动作带着一种古老的安抚意味,“好好休息,希望伏尔加河的月光,能让你早日康复回家。”
谢尔盖怔怔地看着海辰起身离开的背影,那对在阳光下闪耀的银翼,那融入人群却依旧卓尔不群的身姿…那句关于“伏尔加河月光”的话语,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熟悉韵律,在他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他喃喃自语:“人…有相似?可是…那感觉…就像刻在灵魂里…”
海辰翻身上马,赤兔马昂首长嘶。他背后的银色羽翼在阳光下舒展开一个优雅的弧度,仿佛在拥抱这片洒满阳光与和平气息的贝加尔湖新土。秦国强看着周围民众眼中已经明显转变的、带着敬畏、好奇甚至亲近的目光,对海辰点了点头。
东北联军的旗帜在风中招展,巡游队伍继续前行,马蹄声、欢笑声、以及那若隐若现的龙威,共同宣告着一个新时代在这片古老而美丽的湖畔土地上,真正扎根了。而谢尔盖那困惑的低语,如同投入历史长河的一颗小石子,为未来埋下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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