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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吕后临朝称制,掌控朝政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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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高祖刘邦龙驭上宾已过七日,长陵的玄宫虽已凿好,可棺椁却迟迟未入葬——皇太后吕雉以“星象不利,需择吉时”为由,硬是将国丧的期限往后拖了三日。这三日里,未央宫前殿的朝会气象,已悄然变了天。

卯时三刻,铜漏刚过,新帝刘盈便已端坐龙椅之上。十二章纹的龙袍是去年尚衣局赶制的,那时刘邦的身体已显颓势,尚衣局的总管特意将龙袍的肩线放宽了半寸,可此刻裹着刘盈单薄的身躯,仍显得空荡。通天冠上的九道珠串垂落在眼前,青白色的珠玉折射着殿内的烛火,恰好遮住了他眼底的茫然与不安。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饕餮纹,那是当年秦始皇传下的旧物,刘邦入主咸阳时特意保留下来,纹理间还留着岁月的包浆,却冰得刺骨。

丹陛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腰间的玉笏微微低垂,没人敢轻易抬头。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飘向御座左侧那道素色身影——皇太后吕雉。吕后身着缟素朝服,衣襟边缘绣着细密的银线云纹,既守着国丧“素服无饰”的规制,又用银线暗显太后的尊荣,这份拿捏得当的心思,让在场的老臣们暗自心惊。她斜倚在龙椅侧的凤纹凭几上,那凭几是当年鲁元公主为她贺寿时所献,紫檀木的底子上嵌着细碎的螺钿,凤首衔着一串东珠,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她手中捏着一方暖玉镇纸,那是刘邦在彭城之战后所得的楚国王室之物,玉质温润如凝脂,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饕餮纹,目光却像鹰隼般扫过殿内的每一个人。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礼仪官的唱喏声刚落,殿内的檀香还未散尽,吕后便率先开口了。她的声音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已不复刘邦驾崩时的沙哑,反而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威严,像冬日里的寒风刮过琉璃瓦,“陛下初登大宝,年方十六,虽已行冠礼,却素来仁厚,军国重事恐难决断。先帝临终前在病榻上握着本宫的手,再三嘱托‘盈儿年幼,需卿辅之’,这话在场的陈丞相、周太尉都听得真切。”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陈平与周勃,见两人微微颔首,又道,“今日起,凡百官奏事,先呈本宫过目,拟定处置意见后,再由本宫与陛下商议裁定。”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死寂。青铜鼎中升起的檀香袅袅娜娜,缠绕着殿顶的斗拱,却驱不散这突如其来的压抑。右丞相陈平握着玉笏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昨日登基大典上,吕后虽让吕产接管了未央宫卫戍,让吕禄当了北军副都尉,却未敢如此直白地揽过“先阅奏章”的权力。他偷瞥向身侧的太尉周勃,见这位素来刚直的武将眉头紧锁,手按在腰间空荡荡的剑鞘上,指节因用力而咯咯作响。周勃的佩剑“断水”是刘邦亲赐的,昨日入宫时被吕产的亲信以“国丧期间,刀剑不祥”为由暂存,此刻腰间空荡,更显几分窘迫。陈平思绪飞速运转,悄然摸出袖中那枚刘邦临终前塞给他的“忍”字竹牌——那是刘邦驾崩前一日,他探病时所得,当时刘邦不能言语,只塞过竹牌,指了指北军大营与昏睡的刘盈,帐外吕后的身影隔着纱帘隐约可见,他瞬间读懂“吕氏势大,忍而后发”的深意。

“太后此举,恐不合祖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打破沉默,御史大夫赵尧出列躬身,花白的胡须在胸前微微颤抖。赵尧是刘邦一手提拔起来的,当年为了保护赵王如意,刘邦特意任命他为御史大夫,就是想让他在朝堂上制衡吕后。他手中的玉笏是用上好的和田玉制成,因常年握持,边缘已磨得光滑:“昔年高帝在位时,虽有皇后协理后宫琐事,却从未干预前朝奏事。高帝亲定的《汉律》中有云‘后宫不得干政,违令者斩’,如今陛下已行冠礼,心智成熟,当亲理朝政,太后居中辅政,提点一二即可,何必亲阅奏章,坏了祖制?”

赵尧话音刚落,便感受到两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身上,一道来自吕后,一道来自她身后的审食其。审食其是吕后的同乡,当年吕后在楚营为质时,他不离不弃,陪着吕后吃了三年苦,如今已是吕后最信任的亲信,官拜郎中令,掌管宫廷侍卫。此刻审食其往前站了半步,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吕后冷笑一声,扶着凭几缓缓站起。缟素朝服的裙摆扫过凭几的足角,东珠串发出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她的身高本就比寻常女子高些,此刻挺直了脊背,更显威严,缟素朝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像一层寒霜裹住了她的身躯:“赵大夫是说本宫越权了?那本宫倒要问问赵大夫,当年高帝亲征英布,身中流矢,在沛县养伤三个月,是谁在长安坐镇,筹措粮草三百万石,调集民夫十万,确保前线无后顾之忧?”

她往前迈了一步,丹陛上的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百官面前:“陈豨在代郡叛乱时,京中宗室刘泽暗中勾结叛军,私藏兵器,是谁当机立断,连夜调动宫卫,将刘泽擒获,抄出兵器三千余件,才平息了内乱,没让叛军里应外合攻破长安?”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压人的气势,“高帝当年在沛县起义,本宫在后方照顾老幼,变卖嫁妆充作军饷;高帝与项羽对峙荥阳,本宫被项羽掳去楚营,受尽屈辱却从未叛汉。若论对大汉江山的功劳,本宫未必输于诸位!”

“如今陛下仁厚,性子太软,去年淮南王刘长入京,当着百官的面顶撞陛下,陛下竟只是笑着安抚,这般心性,如何能震慑那些手握兵权的诸侯?”吕后的目光扫过赵尧,带着几分讥讽,“本宫亲阅奏章,不过是为了替陛下把好关,防止奸人趁陛下年幼,欺上瞒下,祸乱朝纲。难道赵大夫以为,本宫一个妇人,还能篡夺刘氏江山不成?还是说,赵大夫心中有鬼,怕本宫看出你奏章里的猫腻?”

这一番话绵里藏针,既摆出了自己的赫赫功绩,又暗指赵尧是“欺君的奸人”。赵尧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辩驳——吕后所言确是事实,当年那几次危机,若非她果断处置,长安早已动荡。他下意识看向龙椅上的刘盈,希望新帝解围,可刘盈垂着头,指尖抠着龙椅扶手,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周勃再也按捺不住,刚要出列,陈平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以眼神示意稍安勿躁。周勃回望见刘盈肩膀微颤,显然被吕后气势震慑,终究忍了下去。他想起昨日北军大营的情景:吕禄带着亲信巡查,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卒虽恭敬却多有顾忌,显然被暗中警告。此刻若强行反对,吕产的宫卫便能将他们困在殿内,非但救不了赵尧,连北军兵权都可能不保。

“赵大夫年岁已高,恐是近日为高帝丧事操劳,精力不济,才会有此糊涂之言。”审食其适时出列,躬身道。他身着郎中令的朝服,青色的衣襟上绣着一只展翅的鹭鸶,那是文官三品的标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几分谄媚的笑意:“太后辅政,乃是高帝遗愿,更是为了大汉江山着想。臣以为,应当设立‘临朝听政’之制,太后居左,陛下居右,百官奏事先呈太后御览,再由太后与陛下共同裁决,百官需遵太后懿旨行事,不得有违。”

审食其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吕产、吕禄带着二十余名吕氏子弟出列,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臣等恳请太后临朝听政,以安社稷!”吕产身着卫尉的铠甲,玄色的甲叶上还留着昨日操练的风尘,他是吕后的亲侄子,当年在沛县时就跟着刘邦起义,虽没什么大功劳,却也熬到了卫尉的职位,掌管着未央宫的卫戍兵权。吕禄则穿着北军副都尉的制服,腰间挂着吕后赏赐的金刀,他是吕后的远房侄子,靠着吕后的关系才混到了副都尉的位置,此刻跪在地上,头却抬着,眼神里满是得意。

这二十余人都是吕后近年提拔起来的亲信,遍布朝中各个部门,有掌管财政的太仆,有掌管礼仪的太常,还有掌管刑狱的廷尉。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显然是早有预谋,在殿内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势,压得那些老臣们不敢出声。有几个当年跟着刘邦打天下的老卒,比如颍阴侯灌婴的儿子灌阿,气得脸色通红,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却被身旁的父亲用眼神制止了——灌婴此刻正在北疆防备匈奴,若是在朝中惹事,吕后定会趁机报复。

刘盈抬起头,看了看吕后,又看了看底下跪成一片的吕氏亲信,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挤出一句:“母后所言极是,就依母后之意。”他的声音微弱,像蚊子哼一样,被殿内的附和声淹没。他的目光扫过赵尧,见赵尧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心中满是愧疚。当年他在东宫读书时,赵尧曾是他的太傅,教他读《论语》,教他习字,如今赵尧为了维护他的皇权挺身而出,他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吕后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那些沉默的老臣,最终落在陈平身上。她知道陈平是朝堂上的老狐狸,深谙权谋之道,若是能让陈平附和,那么“临朝听政”的制度就名正言顺了:“陈丞相,你是先帝倚重的老臣,又精通律法,你以为如何?”

陈平上前一步,躬身道:“太后辅政,乃是社稷之幸。高帝临终前确实曾对臣言‘吕后真而主矣’,可见高帝早已属意太后辅佐陛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的百官,又道,“臣以为,设立‘临朝听政’之制可行,但需稍加调整。每日早朝,太后居左,陛下居右,百官奏事先呈陛下,陛下阅后若有疑虑,再呈太后商议裁定。另外,凡涉及封王封侯、调兵遣将等军国大事,需由三公九卿共同商议,拟定方案后再呈太后与陛下裁决。如此既合高帝遗愿,又能彰显陛下的皇权,确保朝政无误。”

陈平的话看似附和,实则悄悄为陛下保留了“先阅奏章”的权力,还为三公九卿争取到了“共议大事”的资格,相当于在吕后专权的道路上设了两道关卡。吕后何等精明,自然听出了陈平的用意,可她也知晓此时不宜逼得太紧。若是真的把那些老臣逼急了,他们联合起来暗中联络诸侯,反而会坏了自己的大事。而且陈平在朝中威望极高,又深得百官信任,若是处置了陈平,朝堂必然动荡。

“陈丞相考虑周全,就依你所议。”吕后颔首应允,随即话锋一转,看向仍跪在地上的赵尧,“赵大夫今日失言,本应重罚,但念在你是先帝老臣,又是为了陛下着想,便从轻发落。即日起,免去你御史大夫之职,改任太子太傅,专门教导陛下读书,没有本宫的旨意,不得干预朝政。”

这个处置看似从轻,实则是将赵尧彻底排挤出了权力中心。太子太傅虽为正三品,却只有教导太子的权力,无权参与朝政,更无权监察百官。赵尧心中清楚,这是吕后对他的警告,若是再敢多言,下次就不是免职那么简单了。他躬身谢恩:“臣谢太后恩典。”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

朝会的最后,吕后又下了一道懿旨,任命吕台为御史中丞,接管赵尧的部分职权,负责监察百官;任命吕通为卫将军,协助吕产掌管未央宫卫戍;任命自己的妹妹吕媭为女官之首,掌管后宫诸事。这三道任命,将监察权、兵权、后宫权牢牢抓在手中,朝堂的格局,瞬间变得对吕氏极为有利。

朝会散去后,陈平与周勃并肩走出未央宫。寒风卷着残雪打在脸上,像针扎一样疼,却不及两人心中的寒意。未央宫门外的石狮子上积了一层薄雪,狮口大张,像是在无声地咆哮,又像是在哀叹这大汉江山的命运。

“陈丞相为何拦着我?”周勃忍不住发问,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沙哑,“吕后如此专权,不仅夺了奏事之权,还安插了这么多吕氏子弟,分明是要架空陛下,长此以往,刘氏江山危矣!方才若不是你拦着,我定要与她理论一番,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陈平叹了口气,拉着他走到宫墙下的僻静处。这里是未央宫的西墙,墙根下种着一排松柏,虽在寒冬,却依旧青翠。他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擦了擦脸上的雪沫,又从另一个袖袋里取出那枚刻着“忍”字的竹牌:“周太尉,你以为我愿如此?方才朝会之上,吕氏子弟与亲信占了半数,未央宫卫戍又在吕产手中,宫门外还有吕通率领的卫将军营,若强行反对,你我今日能否走出这宫门都未可知。高帝灵柩未葬,国丧期间若引发内乱,不仅会让天下诸侯笑话,还会给匈奴可乘之机——昨日北疆传来急报,冒顿单于已率领十万骑兵逼近雁门关,若是长安动荡,匈奴定会趁机南下,到时候先帝创下的基业就毁于一旦了。”

周勃接过竹牌,指尖摩挲着南疆紫竹的坚硬质地,刘邦亲笔“忍”字的笔锋刚劲如旧,带着斩蛇起义时的豪气。他想起刘邦临终嘱托:“周勃,你厚重少文,然安刘氏者必你也。吕氏势大,不可硬拼,需忍而后发,守住北军兵权,待时机成熟,再清君侧,安社稷。”怒火渐息,沉重的责任感涌上心头。

“那我们如今该如何行事?”周勃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宫墙下有几名巡逻的宫卫,穿着玄色的制服,腰间挂着吕产的令牌,显然是吕氏的亲信。他连忙拉着陈平走到一棵松柏树后,借着树干挡住了宫卫的视线。

“第一步,必须稳住北军兵权。”陈平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吕禄虽为北军副都尉,却不得军心。北军五万将士,有三万是当年跟着你我平定天下的老卒,其中半数是沛县子弟,他们只认你这个太尉,不认吕禄那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副都尉。你需多去北军大营,每日午时去营中与老卒们一起用饭,晚上去巡营,和他们叙旧,讲当年在沛县起义的往事,巩固你的威望。另外,你要暗中提拔那些忠于刘氏的年轻将领,比如灌婴的儿子灌阿,还有樊哙的儿子樊伉,让他们担任各营的校尉,牢牢掌控军队的指挥权,切不可让吕禄夺去兵权。”

周勃点点头,他昨日去北军大营时,就看到灌阿和樊伉正在操练士兵,那些士兵看到他来了,都纷纷停下敬礼,眼神里满是敬重。而吕禄站在一旁,想上前搭话,却没人理会他,场面十分尴尬。他知道,只要自己常去大营,就能稳住军心。

“第二步,设法营救张安世。”陈平继续说道,“张安世是先帝最信任的内侍,掌管着先帝的秘密奏折,还知道先帝藏在未央宫暗格中的一道密诏——那道密诏是先帝在病重时写下的,内容是‘吕氏若乱,可凭此诏调动天下兵马,诛灭吕氏,拥立刘氏正统’。如今张安世被吕后软禁在长乐宫偏殿,由吕媭亲自看守,防备森严。我已联络了长乐宫的一名老内侍,他是先帝的旧人,愿意帮我们传递消息。今日午时,他会趁着给张安世送午饭的机会,将一把小巧的匕首和一张逃生路线图藏在馒头里,晚上三更,我们再派人接应张安世逃出宫去,藏匿在我府中的密室里。”

“第三步,联络曹参。”陈平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个“急”字,“曹参如今在齐国担任丞相,治理齐国九年,政绩卓着,深得民心,麾下还有两万精兵。他是先帝最信任的老臣,也是唯一能与吕后抗衡的大臣。我已派我的亲信快马加鞭赶往齐国,将长安的局势告知曹参,让他以‘奔丧’为由,率领五千精兵前来长安。只要曹参到了长安,我们就有了靠山,吕后就不敢太过放肆。”

“第四步,保护赵王如意。”陈平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吕后素来忌恨戚夫人与赵王,此番召赵王回京奔丧,定然不怀好意。赵王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若是他出了意外,不仅会寒了宗室的心,还会让那些忠于先帝的老臣失望。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赵王回京,或者在他回京后,确保他的安全。”

周勃眉头一皱:“可吕后已经下了懿旨,让审食其明日动身去赵国接赵王,我们如何阻止?”“我自有办法。”陈平从袖中取出一枚虎符的碎片,“这是先帝赐给赵国相周昌的兵符碎片,与北军的兵符能合二为一。周昌是先帝的老臣,忠心耿耿,当年先帝派他去赵国担任国相,就是为了保护赵王。我会派人连夜将这枚兵符碎片和一封密信送到赵国,让周昌以‘赵王年幼,路途遥远,恐染疾’为由,拒绝让赵王回京,若是审食其强行逼迫,就让周昌调动赵国的军队反抗。”

两人正商议间,却见内侍监李忠匆匆走来。李忠穿着内侍监的制服,青色的衣襟上绣着一只仙鹤,那是正四品的标识。他手中捧着一封用黄绫包裹的懿旨,黄绫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是太后的专用规制。他的脚步很快,走到两人面前时,还微微喘着气,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陈丞相、周太尉,太后有旨,命二位大人即刻前往长乐宫偏殿,商议高帝葬礼的具体事宜。”李忠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带着几分警惕。他是吕后的心腹,当年吕后在楚营为质时,他就跟着吕后,深得吕后的信任。他自然知晓陈平与周勃和吕氏并非一路人,所以对两人格外提防。

陈平与周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长乐宫是吕后的寝宫,防备比未央宫还要森严,偏殿周围全是吕产的亲信宫卫,若是吕后设下埋伏,他们两人就插翅难飞。周勃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想起佩剑还在宫门外暂存,心中更加不安。

“不知太后还有哪些大臣一同商议?”陈平不动声色地问道,他想看看吕后是不是只召了他们两人。“回丞相,还有吕卫尉、吕副都尉、审郎中令,以及太常、太仆等几位大人。”李忠回答道,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吕后的亲信,召陈平与周勃过去,不过是想让他们在葬礼事宜上签字同意,若是他们敢反对,就当场发难。

陈平心中了然,他知道吕后是想借着商议葬礼的名义,进一步试探他们的态度,同时也是想在葬礼事宜上安插吕氏的人手,比如让吕产负责葬礼的安保,让吕禄负责祭祀的礼仪,从而进一步扩大吕氏的影响力。他对周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然后躬身道:“臣等遵旨,即刻前往长乐宫。”

在路上,陈平悄悄对周勃说:“等会儿商议葬礼事宜时,无论吕后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不要反对,一切由我来应对。若是吕后让你交出北军兵权,你就说‘北军乃长安屏障,葬礼期间需加强戒备,待葬礼结束后再交兵权’,先拖延时间。”周勃点点头,握紧了拳头,心中暗下决心,若是吕后真的要强行夺他的兵权,他就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住北军。

长乐宫偏殿内,炭火正旺,将殿内烤得温暖如春。殿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张巨大的舆图,上面画着长陵的布局,还有从未央宫到长陵的送葬路线。吕后已端坐主位,穿着一件更为华贵的缟素朝服,衣襟边缘绣着银线龙凤纹,头上戴着一顶珠冠,虽未施粉黛,却依旧显得雍容华贵。审食其、吕产、吕禄分立两侧,还有太常、太仆等几位吕氏亲信,也坐在桌子旁,眼神里满是得意。

“高帝乃开国之君,葬礼需隆重非凡,以彰显我大汉天威,让天下诸侯知晓我大汉的强盛。”吕后开门见山,手指着舆图上的长陵,“本宫已命人打造金丝楠木棺椁,棺椁长一丈二尺,宽六尺,高八尺,雕刻着日月山河、龙凤呈祥的图案,耗费了百名工匠半个月的时间才雕刻完成。棺椁内部用西域进贡的羊绒铺垫,外部裹着三层黄绫,上面绣着高帝的《大风歌》。陪葬之物需用上等珍宝,包括秦始皇的传国玉玺、西域进贡的夜明珠、楚国的青铜鼎,还有高帝生前使用过的宝剑‘赤霄’。”

众人闻言,都纷纷称赞太后考虑周全。唯有陈平与周勃心中暗自心惊,秦始皇的传国玉玺是刘邦当年从咸阳宫所得,一直作为大汉的镇国之宝,供奉在太庙之中,若是作为陪葬品埋入地下,将会动摇大汉的国本。而“赤霄”剑是刘邦斩蛇起义时使用的宝剑,是大汉的象征,若是陪葬,也会让天下人认为大汉忘本。

“另外,高帝生前最念沛县故土,不忘家乡父老。”吕后又道,手指着舆图上的沛县方向,“本宫决定,从沛县征召五百名民夫,在长陵旁修建一座祈年殿,高九丈九尺,宽六丈六尺,殿内供奉高帝的牌位,四时祭祀。祈年殿的梁柱需用南方进贡的楠木,瓦片需用琉璃瓦,殿内的地砖需用和田玉铺成,务必打造得富丽堂皇,以彰显高帝的功德。”

周勃再也忍不住,眉头一皱,出列躬身道:“太后,臣有异议。”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审食其、吕产等人都纷纷看向周勃,眼神里满是敌意。吕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手中的暖玉镇纸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周太尉有何异议?”

“太后,国丧期间,百姓本就贫困。去年关中大旱,颗粒无收,不少百姓都在挨饿,朝廷刚刚发放了赈灾粮款,若是再征召五百民夫,不仅会加重百姓的负担,还会耽误春耕,导致明年粮食减产。”周勃的声音坚定,目光直视吕后,“而且北军将士多为沛县子弟,他们的家人都在沛县务农,若是让他们的家人抛家舍业前来修殿,定会引发军心不稳。北军是长安的屏障,若是军心涣散,匈奴趁机南下,后果不堪设想。”

“周太尉是在教本宫做事?”吕后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高帝乃开国之君,为大汉江山操劳一生,举办一场隆重的葬礼,让他在地下安息,有何不妥?至于民夫,本宫可以给他们加倍的粮饷,每人每日给二斗米,一两银子,足够他们养家糊口了。军心之事,有吕禄在北军盯着,他会安抚好将士们的情绪,出不了乱子。”

吕禄连忙出列附和:“太后所言极是,臣已制定了安抚将士的方案,会给那些家人被征召为民夫的将士发放三倍的军饷,还会派人去他们家中慰问,确保他们安心服役。”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仿佛自己真的能稳住军心一般。

周勃气得脸色通红,他知道吕禄根本不了解北军将士的心思。那些将士都是朴实的农民出身,最看重的就是家人和土地,不是用银子就能安抚的。他刚要反驳,陈平却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冲动。他知道,此刻若是与吕后硬拼,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不如先退一步,再想办法挽回。

“太后息怒,周太尉也是为了大汉江山着想,并非有意顶撞太后。”陈平连忙出列打圆场,躬身道,“太后所言极是,高帝葬礼当隆重非凡,以彰显高帝的功德。只是沛县民夫路途遥远,从沛县到长安有千里之遥,若是仓促征召,恐误了葬礼的工期。而且南方的楠木和和田玉都需要从千里之外运来,短期内也难以集齐,若是因此耽误了祈年殿的修建,反而会让天下人认为太后不孝。”

吕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若是被天下人认为不孝,会影响她的统治根基。她看着陈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臣有一计,既能彰显太后的孝心,又不扰民生,还能确保葬礼如期举行。”陈平缓缓说道,“不如从长安附近的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辅地区征召民夫,这些地区离长安较近,民夫往返方便,也不会耽误春耕。祈年殿的梁柱可以先用关中的松柏木代替,瓦片用普通的青瓦,殿内的地砖用青砖,先将祈年殿的主体结构建好,待国丧结束后,再慢慢更换楠木梁柱和琉璃瓦。另外,从沛县挑选百名德高望重的老者前来长安,主持高帝的祭祀仪式,这样既显诚意,又能让高帝的在天之灵感受到家乡父老的思念之情。”

陈平的话句句在理,既满足了吕后“隆重葬礼”的要求,又解决了民夫和建材的问题,还顾及了吕后的名声。审食其、吕产等人虽想反对,却找不到理由,只能沉默不语。

吕后沉吟片刻,觉得陈平所言有理。她知道,此刻若是强行征召沛县民夫,不仅会引发民怨,还可能让北军将士不满,若是因此导致军心涣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用松柏木代替楠木,用青瓦代替琉璃瓦,也能节省不少开支,这些开支可以用来扩充吕氏的私兵,何乐而不为?

“陈丞相考虑周全,就依你所议。”吕后颔首应允,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葬礼的安保事宜需由吕产负责,祭祀的礼仪事宜需由吕禄负责,太常、太仆等人协助他们,务必确保葬礼万无一失。”她这样安排,就是想让吕产和吕禄借着葬礼的机会,进一步扩大自己的权力,掌控安保和礼仪这两个关键环节。

陈平与周勃心中清楚吕后的用意,却也只能躬身应允:“臣等遵旨。”他们知道,此刻不宜与吕后彻底撕破脸,只能先忍下来,等待时机。

商议完毕,陈平与周勃刚要告辞,吕后却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随意,仿佛只是随口一提:“陈丞相,周太尉,本宫听闻赵王如意在赵国颇得民心,百姓都称赞他聪慧过人,有高帝之风。如今高帝驾崩,作为儿子,赵王理应前来奔丧,以尽孝道。审食其,你明日便动身前往赵国,务必将赵王接回长安,不得有误。”

陈平与周勃心中一紧,像被重锤击中一般。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吕后果然要对赵王动手。赵王如意今年刚十岁,是刘邦与戚夫人所生,因聪明伶俐,深得刘邦喜爱,刘邦曾多次想废黜刘盈,立如意为太子,若不是吕后请出“商山四皓”辅佐刘盈,太子之位早已易主。吕后因此对戚夫人和如意恨之入骨,如今刘邦驾崩,吕后掌控了朝政,自然不会放过如意。

周勃想起自己上次去赵国视察军务时,见到的赵王如意。那时如意才八岁,却已能背诵《论语》,还能与赵国的大臣们讨论政务,眼神里满是灵气。他还记得如意拉着他的手,问他“周太尉,父皇什么时候来看我”,那稚嫩的声音此刻还在耳边回响。若是如意回京,定会被吕后害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太后,赵王年幼,今年才十岁,且赵国到长安路途遥远,有千里之遥,途中要经过太行山、黄河等险恶之地,恐经不起颠簸,若是染疾,反而会让高帝的在天之灵不安。”周勃急声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不如让赵王在赵国遥祭高帝,命赵国相周昌主持祭祀仪式,待国丧结束后,陛下身体康健,再召赵王进京面圣,这样既尽了孝道,又能确保赵王的安全。”

“周太尉是想阻拦本宫?”吕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手中的暖玉镇纸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茶水都被震得溅了出来,“赵王乃高帝之子,父亲驾崩,儿子岂能不来奔丧?这是为人子的基本孝道,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如何能得到天下人的认可?周太尉如此维护赵王,莫非是受了戚夫人的指使,想让赵王在赵国积蓄力量,将来篡夺陛下的皇位?”

吕后的话扣上了“谋逆”的大帽子,若是周勃再敢反对,就会被打成“戚夫人的同党”,当场治罪。审食其、吕产等人纷纷出列,躬身道:“太后明察,周太尉此举恐有不妥,恳请太后严查周太尉与戚夫人的关系!”

周勃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辩驳。他知道,吕后这是故意栽赃陷害,就是想让他闭嘴。他下意识地看向陈平,希望陈平能帮他说句话。

陈平连忙出列,躬身道:“太后息怒,周太尉绝无此意。周太尉乃是先帝最信任的老臣,当年在垓下之战中,亲手斩杀了项羽的大将钟离眜,为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对刘氏的忠心,天地可鉴,怎会与戚夫人勾结?周太尉只是担心赵王年幼,路途遥远,恐有不测,也是一片好心。”

他顿了顿,又道:“太后若是执意要召赵王回京,臣有一计,可确保赵王的安全。可命赵国相周昌亲自护送赵王进京,周昌乃先帝老臣,忠心耿耿,武功高强,当年在鸿门宴上,曾徒手打死项羽的两名侍卫,有他护送,赵王的安全可保无虞。另外,沿途的郡县需提前做好准备,安排好驿站和护卫,确保赵王沿途的饮食和住宿安全。”

陈平的话看似妥协,实则是想让周昌护送赵王,利用周昌的忠心和武功保护赵王的安全。周昌是刘邦的老臣,对刘邦忠心耿耿,当年刘邦派他去赵国担任国相,就是为了保护赵王。若是周昌护送赵王进京,吕后就不敢轻易对赵王动手,否则会引起天下人的不满。

吕后沉吟片刻,觉得陈平所言有理。她知道周昌的厉害,若是在途中对赵王动手,很可能会被周昌发现,反而会坏了自己的大事。不如先让赵王进京,将他软禁在宫中,再找机会下手,这样更为稳妥。

“就依陈丞相所议,命周昌亲自护送赵王进京。”吕后颔首应允,随即对审食其道,“审食其,你明日动身前往赵国,传本宫的懿旨,命周昌即刻护送赵王进京,不得延误。若是周昌敢违抗,就说本宫要治他的罪!”

审食其躬身应喏:“臣遵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心中暗下决心,若是周昌敢阻拦,他就当场斩杀周昌,强行将赵王带回长安。

走出长乐宫时,天色已暗,未央宫的灯火次第亮起,橘黄色的光芒映照着宫墙上的“汉”字大旗,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像在无声地哭泣。周勃望着那面旗帜,心中满是沉重,他知道,赵王此去长安,怕是凶多吉少。

“陈丞相,我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赵王走进虎口吗?”周勃的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他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当然不能。”陈平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拉着周勃走到一辆早已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旁,对车夫道:“去东市的悦来客栈。”马车缓缓驶动,车厢内铺着厚厚的羊绒垫子,却依旧挡不住外面的寒风。

“我已安排好了。”陈平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上面用蜡封着,蜡印是一只展翅的雄鹰,那是他与周昌约定的暗号,“这封密信里写着我的计划,我会让我的亲信快马加鞭赶在审食其之前到达赵国,将密信交给周昌。信中我已告知周昌,让他在护送赵王进京的途中,故意拖延时间,每日只走三十里路,遇到驿站就休息。同时,让他暗中联络沿途忠于刘氏的诸侯,比如代王刘恒、齐王刘肥,让他们派兵在沿途接应。若是吕后敢在长安对赵王动手,就让他们以‘清君侧’为由,率领大军进京,逼迫吕后释放赵王。”

周勃接过密信,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代王刘恒是刘邦的第四子,驻守在代郡,手握三万精兵,为人沉稳,深得将士爱戴;齐王刘肥是刘邦的长子,驻守在齐国,手握十万精兵,封地辽阔,物产丰富,是宗室中实力最强的诸侯。若是他们能联合起来,吕后就不敢轻易对赵王动手。

“另外,我已联络了宫中的一名老御医。”陈平继续说道,“这名御医是先帝的旧人,曾为先帝诊治多年,深得先帝信任。我已让他在赵王进京后,每日为赵王诊治,若是吕后敢下毒,他会提前察觉,并暗中为赵王解毒。同时,我会让陛下以‘思念弟弟’为由,将赵王留在东宫,与陛下同吃同住,这样吕后就没有机会下手。”

周勃点点头,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能保护赵王的办法。他看着陈平,眼中满是敬佩:“陈丞相,多亏有你,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们都是先帝的老臣,保护先帝的子嗣,守住刘氏的江山,是我们的责任。”陈平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吕后的野心越来越大,我们以后的路会更加艰难,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隐忍待时,就一定能等到清君侧,安社稷的那一天。”

马车到达悦来客栈时,已是亥时。客栈的老板是陈平的亲信,见到陈平来了,连忙将他们领进后院的一间密室。密室里灯火通明,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天下舆图,上面用红点标记着忠于刘氏的诸侯和将领,用蓝点标记着吕氏的亲信。

“丞相,太尉,人已经到了。”客栈老板躬身道,然后退了出去,关上了密室的门。

密室里坐着三个人,分别是灌婴的儿子灌阿、樊哙的儿子樊伉,还有张安世的弟弟张贺。灌阿身着校尉的制服,年轻的脸上满是坚毅;樊伉穿着将军的铠甲,腰间挂着樊哙生前使用的虎头刀,眼神里满是怒火;张贺是一名内侍,穿着青色的制服,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见过陈丞相,周太尉。”三人同时起身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坐吧。”陈平示意他们坐下,然后指着墙上的舆图,“今日召集你们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吕后已临朝听政,安插了大量吕氏子弟在朝中,还想夺取北军兵权,加害赵王如意,我们必须尽快行动起来,保护陛下,守住刘氏的江山。”

“丞相,您吩咐吧,我们都听您的。”灌阿率先开口,“我父亲在北疆防备匈奴,已给我捎信,让我一切听从您的安排,若是吕氏敢作乱,他会率领北疆的十万大军南下,清君侧,安社稷。”

“我也听您的。”樊伉握着虎头刀,眼中满是怒火,“我父亲是被吕后害死的,我与吕氏不共戴天!我已联络了父亲生前的旧部,有三千精兵,随时可以行动。”

“我哥哥被吕后软禁在长乐宫,我已联络了长乐宫的几名老内侍,他们都是我父亲的旧人,愿意帮我们营救我哥哥。”张贺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哥哥知道先帝的很多秘密,只要能救出他,我们就有办法对付吕后。”

陈平点点头,心中很是欣慰。他指着舆图上的北军大营:“灌阿,你明日起担任北军前营校尉,负责操练前营的一万士兵,牢牢掌控前营的指挥权,若是吕禄敢插手前营的事务,你就以‘操练要紧’为由,拒绝他的命令。”

“樊伉,你担任北军后营校尉,负责守卫北军大营的粮草和兵器库,若是吕禄敢调动粮草和兵器,你就以‘没有太尉的命令,不得擅自调动’为由,阻止他。”

“张贺,你继续留在长乐宫,明日午时,你借着给你哥哥送午饭的机会,将这把匕首和逃生路线图藏在馒头里,晚上三更,灌阿和樊伉会率领五百精兵,在长乐宫的西墙外接应你哥哥,将他安全送到我府中的密室。”

三人同时躬身应喏:“臣遵旨!”

安排好一切后,陈平看着墙上的舆图,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开始,他和周勃等人就像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身败名裂,甚至满门抄斩。但他更知道,为了先帝的嘱托,为了刘氏的江山,为了天下的百姓,他必须坚持下去,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此时的长乐宫内,吕后正对着铜镜梳理发髻。审食其站在一旁,低声道:“太后,陈平、周勃今日在宫门外密谋了很久,还去了东市的悦来客栈,不知在做什么。”

吕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她拿起一支金簪,轻轻插在发髻上,金簪上的宝石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不必管他们,他们翻不出什么大浪。本宫早已在他们身边安插了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宫的掌控之中。待赵王进京,本宫先除了这个心腹大患,再慢慢收拾他们。”

铜镜中,她的面容被灯火映得忽明忽暗,眼中的野心与狠厉,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窗外的寒风卷着残雪,拍打在窗棂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大汉江山的未来,发出无声的叹息。一场围绕着皇权的殊死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此正是:

高帝龙归鼎未安,未央风急起波澜。

素衣暗握朝纲柄,玉笏空垂老臣寒。

北军气慑凭周勃,南檄谋深赖陈平。

最忧赵邸千里客,忍看宫灯照险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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