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天香望着步步逼近的师兄弟们,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得发紧。
曾几何时,这些人会笑着给她递来刚采的天山雪茶,会在她练剑摔倒时伸手搀扶,可此刻,他们眼中翻涌的杀意像淬了冰的寒刃,将往日所有的温情都割得粉碎。
熟悉的面容在此刻变得无比陌生,曾经温和的眼眸里只剩下冰冷的决绝,连平日里待她亲厚的师兄,此刻也紧握着剑柄,指节泛白,看向她的目光里没有半分犹豫。
那些曾让她倍感温暖的同门情谊,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只剩下眼前这令人窒息的敌意,让她忍不住后退半步,心底涌上一阵彻骨的寒意。
“为什么……”她声音干涩,像被砂纸磨过。
“明明大师姐才是受害者,你们简直是非不……”
话没说完,一道凌厉的剑气已擦着她的发梢掠过,将身后的墙壁劈出一道深痕。
“叛徒!休要狡辩!”那位师兄的声音冷得像冰。
“师尊说你们勾结外人,出卖门派,那便是铁证如山!”他手腕翻转,长剑再次刺来,这一次再无半分犹豫。
伏天香足尖点地,身形如惊鸿般旋开,避开身侧刺来的剑锋。余光瞥见数道寒光掠过,竟齐齐朝着江子安与伏天娇二人刺去。
那些人明知江子安正全力救治伏天娇,竟专挑他分神之际下手,手段阴狠得让她心头一凛。
她不再犹豫,长剑刺出,青光乍现间已挽出三道剑花。剑气扫过,逼退身前两名弟子的同时,她足尖借力凌空跃起,剑身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斩向围攻江子安的人群。
“天山剑法讲究护友卫道,你们却为虎作伥,连同门道义都抛之脑后!”
她清叱声落,长剑已精准挑飞两人手中的兵器,剑身震颤间发出清脆的嗡鸣,像是在斥责这群背离初心的昔日伙伴。
作为天山七侠之一,她的剑法早褪去了青涩,一招“流风回雪”既守住了江子安的左侧空当,又将两名弟子逼得连连后退,衣袂翻飞间,青锋所至之处,再无人敢轻易上前。
短短数息之间,三名弟子便被她逼退,可周围更多的人正举剑围拢过来。伏天香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她知道自己不能退,一旦她露出破绽,江子安和师姐便会陷入险境。
她深吸一口气,剑势陡然变得刚猛,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剑光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将靠近的弟子一一挡在外面,剑刃碰撞的脆响在大殿中不绝于耳。
可弟子们终究人多势众,伏天香虽剑法精湛,却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闯入殿内,手掌翻飞力道之强,竟将围在最外层的数名弟子直接击飞,重重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转头望去 ,此人面容刚毅,眉宇间带着一股不羁的野性,正是察木龙赶到了。
他目光如炬,扫过殿内混乱的景象,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给伏天娇疗伤的江子安,以及被弟子们围困的伏天香。
“姐夫!你来啦?”伏天香面露喜色。
察木龙微微点头,目光转向江子安那边:“先护住天娇,剩下的交给我。”
话音未落,他便朝着沈鹤年冲了过去,掌风呼啸,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沈鹤年见状,慌忙提起长剑抵挡,两人瞬间便战作一团。沈鹤年本就受了伤,现在更是被对方压着打。
周围的弟子见察木龙如此勇猛,又看到师尊被压制得节节败退,心中顿时没了底气,原本汹涌的杀意也消散了大半,手中的剑也不由得垂了下来。
伏天香趁机上前,对着众弟子沉声道:“诸位师兄弟,沈鹤年意图杀害大师姐,又诬陷我俩,你们难道还要被他蒙骗,助纣为虐吗?”
沈鹤年的嘶吼像淬了毒的鞭子,在大殿中炸开,他死死盯着犹疑的弟子们,眼底满是威逼利诱的狠戾:“别听她的,你们都是我的徒子徒孙,一条船上的人,我要是出了事你们的下场又能好到哪去!给我杀!给我杀!”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部分弟子心头一震,握剑的手又紧了几分,眼看就要再次扑上。
可就在此时,盘膝疗伤的江子安突然睁眼,那双眼眸不再是先前的疲惫,而是淬着寒星的清亮,周身真气骤然翻涌,竟有八柄宝剑虚影从光晕中凝出,剑脊流转着淡淡的月华,宛如神兵降世。
“嗡……”
八柄剑影齐齐震颤,发出摄人心魄的剑鸣。不等众人反应,剑影便如离弦之箭,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射向人群。
剑招精准却不嗜杀,或点中弟子手腕,让长剑脱手,或贴着肩颈掠过,只留下一道浅痕,震慑之余留了生路。
可即便如此,惨叫仍接连响起,有的弟子被剑风扫中,踉跄着撞在廊柱上,有的被剑尖抵住心口,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更有甚者,被剑影的威压慑住心神,手中的剑“哐当”落地,再无半分杀意。
不过瞬息,原本围拢的人群便作鸟兽散,只剩下几个死忠于沈鹤年的弟子,还在硬撑着举剑,却已是面如土色,连剑尖都在不住颤抖。
江子安缓缓起身,衣袍在真气的波动中轻扬,八柄剑影仍悬在他周身,如守护者般泛着冷光,他看向沈鹤年,声音冷得像冰:
“阿龙住手吧,我答应过伏天娇,留他一命。这仇该由她亲自了断。”
说罢,他抬手收了剑影,那八道凌厉的光华瞬间消散,只余下空气中残留的淡淡剑气。
他伸手拉住仍握着剑、满眼戒备的伏天香,脚步朝着大门迈去。殿内的天山弟子们看着他周身未散的威压,又瞥见地上散落的剑器与同伴苍白的脸,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只下意识地往两侧退去,让出一条通道。
就在几人即将踏出殿门时,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上官飞燕匆匆跑进来,发髻微乱,脸上满是焦急:“子安哥哥!天香!你们没事吧?”
“走。”江子安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朝着上官飞燕递了个眼神,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耽搁的急切。几人随即加快脚步,一同朝着殿外奔去。
刚出天山分部的山门,江子安原本挺拔的身形便微微晃了晃,他抬手按住胸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连唇色都淡了几分。
他望着前方的山道,喉间溢出一声低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难怪尹仲当年再三叮嘱,此术需慎用……这般强行催动,竟反噬得如此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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