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琉璃梦”直播的本质是一场大规模的情绪欺诈，林凡团队立刻意识到必须阻止。这不仅关乎委托人的女儿，更关乎直播间那数十万正在被潜移默化伤害的观众。
“直接报警？说有个主播用魔法上网骗人情绪？”胖子挠头，“估计会被当成神经病赶出来。”
苏晓提出方案：“从技术层面，我可以尝试编写干扰程序，注入直播流，打断其情绪引导频率。但对方显然也使用了超自然手段，普通程序可能很快被清除。”
柳小姐抱着剑，清冷开口：“根源在于那枚晶体法器与其操纵者。找到现实位置，物理破坏或制服施术者，是最直接的方法。”
林凡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找到现实位置需要时间，而且容易打草惊蛇。‘欢愉圣殿’行事诡秘，一旦察觉，可能立刻转移，甚至对‘琉璃梦’本人不利。” 他回想起“琉璃梦”转头时那空洞而痛苦的眼神。
他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既然他们能通过网络传递情绪能量，那我的‘知悲笑念’，是不是也能？”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们可以来一次‘反向入侵’，在他们的直播里，加入一点‘别样’的佐料！”
“反向入侵？凡哥你是想……”胖子瞪大了眼睛。
“没错，”林凡咧嘴一笑，带着点恶作剧的意味，“他们不是喜欢制造‘虚假欢愉’吗？那我就给他们加点‘真诚的尴尬’和‘无厘头的清醒’，看看是他们的糖精厉害，还是我的怪味豆够劲！”
这个计划风险不小。需要林凡集中全部精神，将“知悲笑念”的力量高度压缩，通过苏晓建立的临时数据通道，精准地注入到“琉璃梦”的直播流中，而且要避开那枚七彩晶体的防御和反噬。
苏晓立刻开始行动，双手在键盘上飞舞，代码如瀑布般流泻。“我需要三分钟建立稳定加密通道，并分析出其情绪载波的主要频率。林凡，你需要将你的能量波动调整到与之接近，才能实现‘混流’而不被立刻发现。”
林凡点头，闭上眼睛，全力运转“知悲笑念”。他仔细回忆着刚才感知到的那种虚幻欢愉的波动频率，小心翼翼地调整自身力量的“波长”。这就像是在做一道极其精密的情绪调律。
三分钟后，苏晓低喝：“通道建立！频率锁定！林凡，就是现在！”
林凡猛地睁开眼，双手虚按在苏晓特制的一个信号放大器上，将凝聚了“尴尬”、“吐槽”、“无厘头清醒”意念的“知悲笑念”之力，如同涓涓细流，却又坚定不移地，注入了数据洪流之中！
……
“琉璃梦”直播间。
数十万观众正沉浸在“琉璃梦”空灵嗓音编织的美好幻境中，感受着那种被投喂的、越来越浓烈的快乐。
“……感受阳光的温暖，让喜悦充满你的每一个细胞，忘掉所有烦恼，此刻，你即是快乐本身……”
就在这时，直播间里，毫无征兆地插入了一个极其微弱，却又清晰可辨的、带着浓浓吐槽意味的**画外音**，如同有人在你耳边小声哔哔：
“**等等，你老板昨天骂你像骂孙子似的，这事儿也能忘了？**”
“**快乐本身？快乐知道你把它定义得这么廉价吗？**”
“**有没有可能，你只是被一种听起来很甜的声音给pUA了？**”
这声音如同在一锅甜腻的蜜糖里扔进了一颗超强薄荷糖，瞬间引爆了截然不同的感官刺激！
弹幕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紧接着，一部分沉迷较浅的观众猛地一个激灵，仿佛大梦初醒：
“呃……刚才好像有点上头？”
“对啊，我房贷还没还呢，快乐个毛线啊！”
“这声音哪来的？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而更多深度沉迷的观众则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尴尬**！就像正做着美梦突然被人摇醒，还指出了你流口水的丑态。那种被强行构建的快乐泡沫，出现了裂痕。
直播画面那头，“琉璃梦”的空灵声音也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卡顿。她身后的那枚七彩晶体剧烈闪烁起来，试图加大能量输出，压制这突如其来的“杂音”。
但林凡的“知悲笑念”之力，如同最滑溜的泥鳅，紧紧附着在对方的情绪载波上，不仅没有被立刻清除，反而顺着能量连接，开始反向影响那枚晶体和“琉璃梦”本人！
林凡集中精神，将更多的意念传递过去：
“**‘琉璃梦’，你累不累？每天戴着面具，播撒着自己都不相信的快乐？**”
“**你身后的那个东西，它在吸取你的真实情感，你知道吗？**”
“**想想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这种被操控的虚假，还是真实的、哪怕带点苦涩的自由？**”
这些意念，如同锥子，狠狠刺向“琉璃梦”被掩盖的内心。
“啊——！”直播画面中，传来“琉璃梦”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即直播信号开始剧烈波动，画面出现雪花和扭曲！她似乎在与体内的某种控制力量抗争！
她身后那枚七彩晶体光芒狂闪，变得极其不稳定，散发出的不再是纯粹的“欢愉”，而是夹杂了愤怒、焦躁和一丝……恐慌！
直播间彻底乱了套。弹幕疯狂滚动，有清醒过来的观众在质疑，有沉迷者在大声咒骂“杂音”，还有人在担心主播的状况。
“就是现在！苏晓，锁定她现实位置！”林凡低吼，他感觉到对方的防御正在崩溃。
苏晓手指在回车键上重重敲下：“定位成功！地址已获取！信号源能量等级正在急剧下降！”
与此同时，直播信号在一声刺耳的噪音中，**彻底中断**！屏幕上只剩下“主播已离开”的提示。
林凡长舒一口气，感觉精神有些疲惫，但眼神明亮。他成功了！虽然不知道对“琉璃梦”和那枚晶体造成了多大影响，但至少，这场虚假的欢愉盛宴，被他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位置拿到了！”苏晓将屏幕转向众人，上面显示出一个位于市中心高级公寓的详细地址。
“下一步，”林凡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锐利，“该去线下，会一会这位‘琉璃梦’，还有她背后那枚喜欢偷情绪的‘糖果’了。”
虚拟世界的交锋暂告段落，现实中的碰撞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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