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晨雾还没散,酒馆门口的队伍已经排到栈桥尽头。
林木挥着木勺舀豆腐脑,胳膊酸得像灌了铅,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在锅沿上。
从凌晨三点就蹲在石磨前磨豆浆,转得手都快麻了,接着守着灶台点豆腐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现在还得不停舀碗、加卤、递甜浆,连口气都没喘过。
他心里直叹气:“以前总觉得早餐摊师傅轻松,现在亲身体验才知道,原来干早餐这么累!我这才撑了几天,胳膊就快抬不起来了,真不敢想那些常年干的人得多能扛。”
“再来十碗咸的!”戈伦的大嗓门从队伍前排炸过来,这位牛头人壮汉扛着磨得发亮的牛角,脖子上的肌肉鼓得跟铁块似的,“今天得加双倍兽肉卤,昨天那点不够塞牙缝!”
“我要五碗甜的,加双倍蜜浆!”戴头巾的玛莎婶子推着俩蹦蹦跳跳的孩子,嗓门也不甘示弱,“小汤姆昨天没吃够,今天得让他解馋!”
吆喝声此起彼伏,灶台边的陶碗堆得像小山,连墨团都叼着抹布跑得气喘吁吁——它脖子上的竹编筐早装满空碗,黑白毛被汗水浸得打绺,活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熊猫。
林木看着这阵仗更愁了:“才刚日出,磨好的凡豆浆就见了底!照这架势,下午还得接着磨,原来干早餐不光累,还得跟时间赛跑,我这胳膊怕是撑不到中午了。”
“不行,得想个法子。”他抽空对索菲亚说,手里的木勺没停,“要不……限量吧?每人一碗,卖完拉倒。”
话音刚落,正蹲旁边数铜币的米娅“腾”地站起来,银发散乱得像刚睡醒,举着空碗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每人一碗?那我怎么办!甜的咸的各来一碗是标配啊!”琉璃眼里满是抗议,“昨天巴鲁还吃了三碗呢,凭啥我就只能吃一碗!”
站在队伍前排的熊人头领巴鲁闻言,憨厚地笑出两排白牙:“甜的咸的都好吃嘛。”他左手端着咸豆腐脑,右手已经伸到甜浆罐边,明摆着要“续杯”,活像个没吃饱的大孩子。
墨团仿佛听懂了,立刻“嗷呜”一声附和,爪子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往灶台边又凑了凑,那意思很明显:我也没吃饱!
林木无奈地笑了:“得,这提议算我没说。”不说米娅和墨团,就戈伦这牛头人,一顿吃五碗都不稀奇,真限量怕是要引发“第二次甜咸大战”。
他擦了擦汗,看向索菲亚:“要不……雇个人?帮着磨豆浆、洗碗,我专心掌勺。原来干早餐真不是单打独斗的活,我一个人从早忙到晚,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索菲亚正往陶罐里装卤汁,闻言动作顿了顿:“雇人倒容易,码头有的是想找活干的。”她转头看了眼灶台,压低声音,“可你这豆腐脑的做法……不怕被学去?”
林木愣了愣,随即摆摆手:“放心,磨豆浆、点卤水看着简单,凡豆泡多久、火候怎么控、蜜浆里月见草粉放多少……这些门道不是看一眼就能学会的。再说了,真有人学去也挺好,码头人多,多几家卖豆腐脑的,反倒能成个特色,总比我一个人累死强——原来干早餐想轻松点,还得靠搭伙。”
索菲亚挑了挑眉,没再反对,只是点头:“那倒是。不过干这活得起早贪黑,还得有力气,一般人未必愿意。”
正琢磨着,林木瞥见后巷几个瘦小的身影——是那群捡豆渣的孩子。
十岁的莱姆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把没那么涩的豆渣喂给四岁的妹妹西珞,自己嚼带硬渣的;西珞饿哭时,他会把找来的野生凡豆弄软了喂她,自己说“不饿”。上次索菲亚还看见,莱姆扛着水罐走得跌跌撞撞,却举得高高的怕洒,说要给西珞洗澡。
“或许……可以找他们试试?”林木轻声说。
索菲亚点头:“莱姆是个好孩子,就是他们太瘦小了。”
“让墨团帮忙磨豆浆,他们不用干重活,洗洗碗、滤滤豆浆就行,可以管两顿饭再给点铜币,总比他们啃生豆子强。”林木擦了擦手,拦住要去叫人的米娅,“明天再说,别吓着孩子。”
他看着莱姆把最后一点豆渣喂给西珞,心里踏实了些——这不仅是找帮手,也是帮这些孩子。
第二天晨雾没散,莱姆带着孩子站在巷口,西珞小声问:“先生,还有豆渣吗?”
林木把他们领去灶台:“想在这干活吗?管饭给铜币,不用捡豆渣了。”
莱姆眼睛一下红了,拉着西珞跪下磕头:“想!我洗碗干净,西珞会递碗!”西珞也跟着点头:“不摔碗!”
晨光里,孩子们的眼睛燃起希望的光。墨团推来抹布,米娅给他们加了缓解疲劳的魔法;戈伦默默塞给莱姆兽肉串,巴鲁把甜豆腐脑递给西珞,西珞尝了说:“像哥哥藏的蜜浆果!”
莱姆洗碗擦得仔细,西珞踮脚递碗,林木看着他们,胳膊没那么酸了。老地精格林奇给西珞蜜粉:“甜甜的,跟哥哥分着吃。”
晨光渐暖,孩子们的笑声混着甜咸香飘远。林木挥着木勺笑了——干早餐的累,在这些温暖面前,根本不算什么。这飘着香的小摊子,就是他在异界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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