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你这里还挺热闹的嘛，幽灵？”一个带着戏谑调侃的声音在幽灵的意识中响起，“还有人磕头认你当爹的？恭喜啊，喜提好大儿一个！”
陈默的意识链接清晰地传来。
“……”
幽灵没有回应，只是通过意识空间共享了后门通道的实时画面和声音。他那张被库菲亚头巾包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嫌弃？
他默默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枪口微微移开，避开了那个还在疯狂磕头的方向，仿佛在无声地表示：这个“儿子”，他不认。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陈默带着戴着阿祖面具的日川冈坂和顶着皮卡丘头套的黑曼巴，从通道拐角处转了出来。三人身上都带着浓重的硝烟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气。
“啧，一地狼藉。”陈默瞥了一眼通道里横七竖八、死状凄惨的尸体，又看了看那个还在血泊中“咚咚”磕头、额头血肉模糊的姜虎成，微微皱了皱眉。他走到姜虎成身后，用脚尖轻轻点了点对方的屁股，“诶，麻烦让一下，我们要出去。别挡路啊。”
姜虎成正沉浸在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中，幽灵的沉默让他更加心惊胆战，磕头的动作丝毫不敢停歇。此刻，屁股上突然传来的触感和身后响起的声音，让他浑身猛地一颤！他茫然地、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希冀，停下了磕头的动作，僵硬地扭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同样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身影！为首的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仿佛在看什么有趣表演的表情。另外两个，一个戴着血红面具，一个顶着滑稽的皮卡丘头套，但眼神都冰冷如刀！姜虎成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你……你们……答应不杀我了？”
姜虎成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哭腔，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了？”陈默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你都投降求饶了，磕头磕得这么卖力。”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又不是杀人狂魔。”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配合着满地的尸体，显得格外讽刺。当然，真实原因是他今天“生意”做得还算顺利，心情不错，懒得再添一条人命。
“真……真的……不杀我？”
姜虎成依旧不敢相信，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定。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感觉像是在做梦。
“啧，听不懂人话？”黑曼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皮卡丘头套下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他猛地抬起手中的AR-15“超级任务”步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了姜虎成的脑门上！“那还是杀了吧！磨磨唧唧的，还tm挡着路！”
冰冷的枪口触感如同电流般瞬间击穿了姜虎成的神经！
“不不不！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连滚带爬地让开了通道口的位置！他甚至顾不上满脸的血污和额头的剧痛，挣扎着爬起来，卑躬屈膝地弯着腰，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扇沉重的后门拉开到最大，然后像个最卑微的门童一样，恭敬地守在门边，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请……请……”
黑曼巴看着他那副怂样，皮卡丘头套下忍不住发出一阵沉闷的、带着电流杂音的怪笑声，那张原本可爱的卡通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和猥琐。
陈默几人不再理会他，鱼贯而出，与早已等候在外的幽灵汇合。四人如同融入夜色的阴影，准备撤离这片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陈默即将转身离开的瞬间，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带着极度恐惧、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抑制好奇的声音：
“那……那个……能……能问一下……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新海会的麻烦吗？”
是姜虎成！他扶着门框，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脸色惨白如纸，但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可能让他万劫不复的问题！
刷！
四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瞬间聚焦在姜虎成身上！陈默、日川冈坂、黑曼巴、幽灵，四人同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那眼神中的寒意，让姜虎成感觉自己像是被四头史前巨兽盯上的小虫子！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裤裆处瞬间湿了一大片！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窒息！
“呵……”陈默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打破了死寂。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地、如同烂泥般的姜虎成，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和审视，“这么想知道？怎么？想给你们老大崔民植报仇？”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收个账而已。怎么？想动手吗？”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似乎要穿透姜虎成的灵魂。
“老……老大死了……收……收账？！”
姜虎成如同被雷劈中，浑身剧震！他先是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句崔民植的死讯，随即被“收账”两个字彻底击垮！巨大的恐慌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瞬间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那个在暗网上神秘莫测的“日川冈坂”！那批被他私吞了尾款的军火！对方……真的找上门来了！而且是以如此血腥、如此恐怖的方式！
“噗……”
姜虎成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酸水混合着胆汁喷了出来！他瘫在地上，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眼神涣散，彻底被绝望吞噬。
“看来你知道点什么。”陈默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那就说出来听听吧，趁我还有那么一点点耐心。”他缓缓蹲下身，平视着姜虎成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当然，你不说也行。其实我对你那点小秘密兴趣不大。”
他站起身，语气陡然转冷。
“你可以带着你知道的东西，永远闭嘴。”
随着陈默话音落下，幽灵、日川冈坂、黑曼巴三人如同接到指令般，齐刷刷地抬起了手中的枪！冰冷的枪口如同死神的瞳孔，再次锁定了姜虎成！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姜虎成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求生的本能如同火山般爆发！
“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他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涕泪混合着血水糊满了整张脸，狼狈不堪！他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了两步，额头再次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叫姜虎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是我干的！新海会的军火订购事宜……是……是我全权负责的！是我太贪心了！是我鬼迷心窍！我看你们是新人……我以为……以为你们不敢来找麻烦……就……就没结尾款……私吞了那笔钱！二十五万美金！全是我干的！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杀我！饶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做牛做马！当狗都行！求求你们了！求求了！！”
他语无伦次，声音嘶哑，将所有的罪责和盘托出，只求能换回一条活路！
“姜虎成？”陈默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露出一抹极其冰冷的笑容，“哦～原来就是你啊。”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弥漫的血腥和狼藉。
“你们新海会……还真是‘有福气’。因为你今天这点贪念，很多人，包括你们那位崔会长，都命丧于此。”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姜虎成身上，如同在审视一件物品。
“至于杀不杀你嘛……”
陈默的声音拖长了，似乎在认真思考。说实话，今天钱已经收回来了（还多收了不少），人也杀得够多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多杀一个姜虎成，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
但就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自己的金手指！那些达成成就后获得的奖励！杀人似乎已经无法再触发新的成就了……那么……或许可以尝试一下……不同的选择？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陈默心中升起。
“很好，”陈默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不杀你。”
姜虎成猛地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茫然！不杀我？！
“既然你说做什么都可以，”陈默俯视着他，眼神深邃，“那么……就献上你的忠诚吧。”
“献上……忠诚？”
姜虎成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光芒！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向日川冈坂大人献上我的忠诚！只要您相信我！只要您不杀我！那么……”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捡起旁边一根不知谁掉落的、手臂粗细的短木棍！他拄着木棍，艰难地站起身，身体还在剧烈摇晃，但眼神却死死地盯着陈默！
“答案只有一个了——！！！”
姜虎成用尽全身力气，如同野兽般嘶吼出声！他猛地将木棍横在身前，膝盖狠狠顶了上去！
“咔嚓——！！！”
木棍应声而断！
“我将效忠于您——！！！”
姜虎成高举着断裂的木棍，声嘶力竭地咆哮道！声音在血腥的后门通道中回荡！
【叮！】
【成就达成：成为太阳的第一步！（首次获得他人宣誓效忠）】
【成就奖励：思想钢印（初级）！可对宣誓效忠的目标施加基础思想钢印（忠诚度锁定、基础服从）！】
冰冷的提示音在陈默意识中响起！他心中狂喜！果然如此！这个“宣誓”的可操作性太强了！只要对方口头说了就行！至于真心与否？思想钢印会解决一切！
“哈哈哈～很好！非常好！”陈默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得意，“姜虎成！你捡了一条命啊！”
他上前一步，无形的意念如同锁链般瞬间缠绕住姜虎成的灵魂深处！一个无形的、代表着绝对忠诚和服从的“钢印”，被深深地烙印其上！
“今天就这样吧，”陈默收敛了笑容，语气恢复了平淡，“你私吞的那二十五万美金，我也不打算追回了。你的前老大崔民植和新海会，已经替你付过了这笔账，而且……还付了利息。”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和狼藉，“回家去吧。洗干净，包扎好伤口。之后……用暗网联系我。记住你的誓言。”
说完，陈默不再停留，转身带着日川冈坂、黑曼巴和幽灵，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般，迅速消失在昏暗的小巷深处。
“谢……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人恩典！！”
姜虎成再次重重地跪倒在地，对着陈默消失的方向，疯狂地磕着头！额头上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但他却浑然不觉！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内心！
明明刚才还恐惧得要死，但现在，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狂热的忠诚感和归属感，如同火焰般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他不再去想那二十五万美金，不再去想自己犯下的过错，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日川冈坂大人饶恕了我！给了我新生！我要报答他！我要永远追随他！至死不渝！
他磕着头，直到陈默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直到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眼前发黑，才终于停了下来。他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望着那片吞噬了“主人”的黑暗，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痛苦、疲惫和……诡异满足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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