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个月过去了,随着禁军统帅被袁天罡处置,再加上李希烈的叛乱,唐德宗终于收归了禁军的掌控权。
为了稳住其他藩镇,让大唐王朝看起来并未衰落,唐德宗开始对长安城的难民开始了血腥的整顿。
每到夜晚,禁军便悄然出动,禁军手持长枪利刃,如狼似虎地冲进难民聚集的街巷。
对难民展开了屠杀,一时间,长安城的各大街角的难民聚居地哀鸿遍野,惨叫连连。
然而到了白天,各大府衙又敞开大门,张贴告示,宣称要广施粥米,救济灾民,还安排了郎中在府衙前为伤者诊治。
这看似矛盾的行径,不过是唐德宗试图粉饰太平的手段,夜晚的血腥镇压是为了震慑,白日的救济则是为了安抚民心,给外界营造出大唐依旧安稳昌盛的假象。
侯卿在这样混乱又荒诞的局势下,进入了长安城。
经过连日的奔波,侯卿身上的吃食早已消耗殆尽,不得已他也加入了难民行列,排队等待着府衙施粥。
周围的难民们面黄肌瘦,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时不时有人低声咒骂着这世道,可更多的只是无奈的叹息。
侯卿站在队伍里,一边留意着周围人的动静,一边寻思着如何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阿姐侯莹的线索。
轮到侯卿领粥时,施粥的衙役不耐烦地将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递给他,嘟囔道:“快拿着,别耽误时间。”
侯卿对衙役的恶劣态度毫无反应,此刻他心里更多的是感激。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和一众早已经被府衙内的禁军盯上。
傍晚施粥刚刚结束,府衙老爷便站在高台高声呐喊:
“今日施粥到此为止!念你们大多安分守己,上头开恩,特意在城南给大家搭建了屋棚。喝完粥赶紧去那歇息吧!”
难民们根本不知道,给难民们搭建的简易屋棚刚好毗邻乱坟岗。
有些难民听到后,立刻跪地,感激地大喊道:“青天大老爷啊,您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跪地谢恩。
侯卿没有跪地感谢,他的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而事实正如他所料。
夜晚,难民们挤在简易屋棚里,疲惫不堪的他们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侯卿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侯卿心中一紧,立刻警惕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透过屋棚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见一队禁军正悄无声息地朝着屋棚靠近,他们手持横刀,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几处屋棚也被手持长枪的军队围了起来。
他刚想喊出声,凄厉的叫声便传入了耳朵。
禁军们兵分几路,如饿狼般冲进屋棚,高举手中横刀,毫不犹豫地朝着熟睡的难民砍去。
一时间,惨叫四起,鲜血飞溅,原本寂静的简易屋棚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一个年轻的母亲,在睡梦中被惊醒,还未反应过来,一把横刀便朝着她怀中的婴儿刺去。
这边一位母亲惊恐地瞪大双眼,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孩子,锋利的刀刃穿透她的后背,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她破旧的衣衫,也滴落在婴儿那粉嫩的脸颊上,婴儿被吓得哇哇大哭。
这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试图起身反抗,却被禁军一脚踹倒在地。
老者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嘴里呼喊着:“你们这些畜生,我们犯了什么罪!”
禁军头目冷笑一声,走上前,一刀割开了老者的喉咙,随着鲜血喷射而出,老者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圆睁着双眼,向后倒了下去。
侯卿刚刚起身,禁军们便杀到眼前了,没等他没等他做出更多反应,一名禁军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双手紧握横刀,如劈柴般朝着侯卿头顶狠狠砍下。
侯卿急忙侧身一闪,那锋利的刀刃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冷风。
侯卿顺势一个扫堂腿,试图绊倒眼前的禁军。
然而他的功力远远不够,然而他的功力远远不够,禁军像是早有防备,轻轻一跃便躲了过去。
侯卿这一击落空,身体因惯性微微前倾,露出了片刻的破绽。
另一名禁军瞅准时机,持刀直刺侯卿的后背。
侯卿察觉到背后的动静,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只能侧身尽量避开要害。
锋利的刀刃擦着他的肩胛划过,瞬间一道血口绽开,灰色的布衣瞬间被染得通红。
侯卿闷哼一声,强忍着剧痛,猛地回身,用手肘狠狠砸向背后禁军的面门。
禁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鼻子吃痛,鲜血直流,踉跄着后退几步。
但这短暂的间隙,又有数名禁军围了上来,他们都高举起手中横刀,同时劈向侯卿。
以侯卿此时的功力,根本躲避不及,他只能下意识地抬起双臂抵挡。
数把横刀同时落下,锋利的刀刃砍在他的手臂和肩膀处,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飞溅。
侯卿痛得闷哼连连,双腿却如扎根一般,强撑着没有倒下,但是此刻他也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力。
禁军们见状,同时收回横刀,直取侯卿胸腹。
“嗤嗤”的几声响,横刀齐齐刺入侯卿的胸腹。
还有数把横刀,直直砍向侯卿的双腿。
侯卿只觉一阵剧痛从身体各处蔓延开来。
禁军们猛的收回横刀,侯卿周身的伤口瞬间血如泉涌,大片的鲜血从他胸腹间的创口喷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血线,溅落在周围的地面上,染红了一片尘土。
侯卿的身体剧烈颤抖着,随后“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禁军们冷漠的瞪了一眼侯卿,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其中一名禁军还上前,用脚踢了踢侯卿的尸体,确认他再无动静后,才转身加入到对其他屋棚难民的屠杀中。
夜,愈发深沉,血,愈发浓烈。整个简易屋棚区被死亡与绝望所笼罩,只有那毗邻的乱坟岗,似乎在静静地见证着这一切,默默承受着这无数冤魂的悲愤。
乱坟岗地下,降臣一脸玩味的说道:“又热闹了....侯莹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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