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崔门二代弟子聚集在崔宅前厅议事。大师兄孙不凡道,“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进行门派内五代弟子的比试了,不知各位师弟准备得怎样了?”
“我门下大弟子韦赞近日突破至五品,还算拿得出手。”三弟子崔道珩道。崔道珩是崔如琢的独子。
“大师兄的大弟子胡迈早已入五品,功力精湛,不说夺魁,进入前四还是不难的。”四弟子吴墨风道。
“大师伯、二师伯门下五品众多,要进前四还得看运气。”孙不凡谦虚道。
“原来我是看好秦戈的,他的资质极佳,可是不知为何,他的修炼速度极慢。”李延年与顾成坤关系较近,两人弟子又都是同时入门。
“我看他日常修炼勤勉,以他的资质,如今修炼速度与普通弟子无异。”顾成坤有些郁闷,“诛魔剑法倒是练得似模似样,只是内力较浅,威力发挥不出。”
“各位师弟,你们回去加紧督促弟子修炼,临时佛脚也是要抱的。”孙不凡道。
顾成坤思付道,虽然林泽元和顾非早已进入四品,可曹氏兄弟门下都有好几个五代弟子入了五品,特别是掌门人门下的曹寻,已达到了五品巅峰,五代弟子内第一人实至名归。得督促弟子加紧修炼,别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一个多月时光眨眼便逝。这日华严派议事厅前的练武场搭建了一个擂台,场内挤满了五百余名弟子,曹醇、曹震、崔如琢等率门下弟子齐聚,连很少露面的三大长老都安坐台上。宽大的练武场划分了八个场地,用麻绳围了起来。
各门的弟子分别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接下来的比试。崔门弟子人数最少,此时崔莹莹等围绕在胡迈和韦赞的四周。崔莹莹对着边缘处的秦戈、张满仓招了招手,“两位师侄,过来,你们准备得咋样了?”
秦张二人皱着脸,走了过去。“尽量不丢师门的脸吧。”张满仓心里有些忐忑。
“我听孙师兄说,小戈你的内力不足,不过步法灵动,对阵时不要硬碰,利用步法消耗对方的锐气和内力,再慢慢找对方的破绽;满仓你呢,力量大,抗击打能力强,上去就要抢攻,让对手没有利用招式的机会。”崔莹莹俨然有一副长辈的样子。
二人点头称是。
等四周安静下来,曹震大声宣布比试规则:所有三代弟子无论境界,抽签两两相对,胜者进入下一轮,负者淘汰,如遇单数,未抽到者轮空,自动进入下一轮,第二轮继续抽签;最后胜出的前十名,各有奖励,六到十名奖励混元丹一枚,可至藏经阁阅读阁内经书十日;二至四名获得洗髓丹一枚,可至藏经阁阅读阁内经书十五日;夺魁者则奖励灵犀丹一枚,可在藏经阁待一个月;比试期间,只判高下,不决生死;所有二代弟子都作为监督者,如出现危险时需及时制止等等。
当听到奖励是洗髓丹、灵犀丹时,下面的三大弟子“哗”地大噪,这两种丹药炼制极为困难,原材料多是一些千年老参、天山雪莲、凤髓草等难得一见的良药,根据普陀寺故旧流传下来的丹方,再经过多日的鼎炉的精心炼制,炼制过程中不能出半点差错,最终才能成丹。往年最多不过是混元丹,再加一些秘笈,今年不知为何奖励重了不少。
规则宣读完毕后,六年一度的华严派弟子比试正式开始。所有四百余名三代弟子的名字都用纸张写好折叠放入一个大木箱内。曹醇摇晃一下箱子,然后抽取两个名字,并大声叫号:“范青松对刘恭。”却是曹震门下弟子捉对。随着一个个名字被报出,前八对弟子便被师伯师叔们带着来到八个比试场地。
秦戈的名字是第二十三个被报出,对手是曹醇门下弟子,四品境界。此时第一轮比试多已结束,两人被领到其中的一个空的试炼场。秦戈心里多少有些紧张,虽然在师门修炼时与师兄弟们时有比试,但那更多的是招式的比拼,不分输赢的。
“你就是那天赋异禀、进展神速的秦师弟?”对方一脸的戏谑。
秦戈抱拳致意,抽剑后以诛魔剑法起手式静候。
“呵呵,”对方仪态潇洒,嘴角冷笑,斜眼瞥了一眼秦戈,突然身形暴起,大喝一声,“接招。”以一记龙象掌直击秦戈。对方有意一招制敌,在身形已动的情况下才开口大喝,意在攻敌不备。不过秦戈全神贯注,反应迅速,对方身形刚一发动时,便侧身跨出一步,剑尖反撩,直刺其咽喉。
对方没想到秦戈反应如此迅捷,白光闪动中,剑尖已到身前,慌忙中脚底用力,往旁一闪,躲过剑招,同时运转内力,一招力大势沉的掌法直奔秦戈。秦戈以千影诀步法躲过掌力,手腕一转,手臂上抬,身形向前,剑尖离对方额头不足一寸。顿时双方都静止了下来。很明显,对方负在轻敌大意,秦戈则是出其不意。
对方满脸不忿,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秦戈胜。”旁边的本场监督大声宣布。
“太好了,”崔莹莹大声喝彩,没想到秦戈胜得如此轻而易举。
围观的众师兄弟凑了过来。“秦师弟,你刚才的身法……”韦赞见秦戈闪躲的身法十分灵动,却不似是本门心法,于是好奇问道。
“只是一时情急,匆忙躲闪……”秦戈心里一惊,看来千影诀不能随意使用了,门内的师兄弟见多识广,如果露出端倪就难以辩解了。
“你问那么多干嘛?胜了就好。”旁边的崔莹莹兴高采烈,打断了秦戈的解释。虽然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她依然十分活跃。
崔莹莹可是崔氏门下的明珠,韦赞见状微微一笑便不再追问。
此时张满仓也比试完毕,他的对手是曹震门下的一位三品境界弟子。他依照崔莹莹的方法,刚一开始就施展开伏虎拳,暴风聚雨般的攻势让对方手忙脚乱,不一会便一拳击中其肩膀胜出。
此时擂台处传来一阵哗然,众人瞩目的曹寻终于被抽了出来,他的对手是秦戈的师兄林泽元。
“这运气也是……”顾成坤心里嘀咕。林泽元却怡然不惧,神色淡漠。
顾成坤本想过去嘱咐一下弟子,想想还是算了。众人围住两人比试的场地,人数比秦戈比试时多了太多。
“请曹师兄多指教。”林泽元抱拳致意。
“客气。”曹寻微一抬手,一脸冷漠。
林泽元以一招仙人指路攻向曹寻,曹寻则轻描谈写地随手一挥剑,“当”的一声,双剑碰在一起迅速弹开,林泽元手臂有些发麻。接着曹寻毫不停顿也以仙人指路回击,看似是同一招,但时机的拿捏,速度的快慢,则大有不同。
林泽元不敢硬接,只是舞动剑身,防守得严丝合缝。“当当当”,密集的碰撞声传来,林泽元退后了两丈有余,双手微微颤抖,而曹寻剑身纹丝不动,仍然以一招仙人指路攻去。又是一串“当”声传出,林泽元又退后了五丈。当第三次仙人指路攻来时,林泽元退无可退,只能硬接一招,“咣”的一声大响,一把剑往天上飞去,原来是林泽元的剑被曹寻击飞。此时境界的差异体现得淋漓尽致。
“好!”“曹师兄威武!”曹醇门下弟子大声喝彩,簇拥着曹寻离去。
“林师弟没事吧?”“林师兄虽败犹荣。”崔氏门下弟子过来安慰林泽元。
“技不如人,输了便是输了。”林泽元倒是看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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