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药物涂抹完毕后,宁清云这才朝台上看去。
此时,偌大的舞台之上,竟只剩下一名身着与众不同服饰的侍姬仍在奋力舞动。
只见那名侍姬伴随着她自己所敲打的鼓点,全情投入地翩翩起舞。
张晋然面带微笑,轻轻地将身旁的木盒推向坐在对面的燕子京,“燕郎所言极是,看来这民间果真是有如此藏龙卧虎之地。此次打赌,在下认输便是。”
燕子京也不客气,伸手将木盒接过来,然后缓缓打开盖子。刹那间,盒中的珍珠展现在众人眼前。一旁的宁清云好奇地凑上前去,仔细端详起来,直到此刻,她方才看清楚这些珠子的具体尺寸大小。
“嗯……的确只是些下等品质的珠子罢了。”宁清云客观而中肯地点评道。听闻此言,原本还心存一丝侥幸的张晋然顿觉心头一沉,仿佛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燕子京则不慌不忙地从木盒中挑选出那颗珍珠,随后递还给张晋然,笑着说道:“这盒子倒是颇为精致,我便留下了。至于这颗珍珠,还是张郎君您自行收好为宜。”
言罢,他随手将盒子递给身边的康琚,康琚自然也是毫不犹豫地接过收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直专注于舞蹈表演的那位珠姬终于停下了舞步,轻启朱唇说道:“今日呈上的乃是一颗上等的七寸宝珠,其底价为五百金,还望在座的各位客官能够慷慨解囊,踊跃出价。”
听到这里,宁清云顺着声音望向珠姬的双手,想要一睹那颗所谓的七寸宝珠究竟是何等模样。
“七寸珠是好,但也没有达到那么贵吧!”台下质疑声一旦响起,紧接着便是不断的质问,但端午却是又说着。
“此珠由我亲自下海所采,沾了生人血便是极品鲛人珠”。
看到这,宁清云倒是想起昏时看到的下海采珠的那几位。
“总觉得这珠姬有点眼熟”...宁清云轻声对着燕子京说道,燕子京眼中凛了片刻。
“她今早是船上采珠的其中一位,或许是这才眼熟?”
“不是”,宁清云摇头否认:“她给我了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好像在小时见过”。
台下躁动几分,凌乱间,两人的目光同时望向人群中一位脸上有疤痕的女子,但那女子趁乱逃了。
“康琚,去查查刚才那个脸上有疤的女人”。燕子京吩咐道,康琚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见拍珠的价位始终不高,端午急躁几分,一边的张晋然却是想起端午刚刚的种种风趣,竟是红了脸。
“你的一环?”宁清云嘴唇轻动,未发出声音,只是用口型对着燕子京询问道。燕子京微微颔首,宁清云见状,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子。
她身姿婀娜,亭亭玉立,吸引了在场众人原本不满的目光。
“诸位,传说这鲛人珠乃是世间罕有的珍宝,拥有驱邪去魂之神奇功效。如此稀世之物,今日得以在此亮相,实乃各位的难得机遇啊!”
随着宁清云这番话语落下,现场气氛瞬间被点燃,周围人们的竞拍价格节节攀升,较之前高出了许多。
然而,即便如此,与崔定给端午所定下的七百余金目标相比,仍相差甚远。
“六百金!”
此声一出,端午眼前一亮。
喊出这个价格的正是宁清云,她款步走进台内,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美目弯成月牙状注视着端午。
“见好就收。”
宁清云脸上并未显露出过多情绪波动,然而那看似轻柔的语气之中,却透露出一丝狠厉之意。
端午闻言,原本还有些倔强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躲闪起来:“我赌的是命”。
片刻之后,宁清云冷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地嘟囔道:“真是给脸不要脸……”说罢,她直起身来,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虽然她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但旁人都能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怒气正在她身上弥漫开来。“要不是是你计划的一环,我上赶着去被无缘无故来一句”...宁清云恨恨看了眼燕子京,燕子京似觉好笑,好心的剥了个橘子递给宁清云。
宁清云毫不客气的接过,塞进嘴中看着腮帮子鼓鼓的,燕子京就瞧着都想戳一戳。
原本的张晋然坐立难安,想起刚刚路过时听见崔定与端午的谈话,自己便拍了七百金。
“恭贺郎君,此珠属实该当于郎君之手”。端午终于舒了一口气,面露喜色。
彭公却是看不起张晋然,他端着茶杯说道:“张郎君莫要一时心切拍下宝珠,若是没了当资....”
还没说完,就被张晋然所拿出的金叶子晃了眼。
宁清云看见金叶后也是惊了一瞬。燕子京向张晋然行礼道:“没想到张郎君竟有这种物件,是我小瞧郎君了”。
张晋然回礼,“无妨”。随后将金叶递给随身侍卫,把宝珠拍下。
这场好戏也就这么落了幕,至于谁心怀鬼胎也就不得而知。
就在宁清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宁清云一愣,抬头看去,发现是张晋然。
宁清云有些诧异,蹙起眉头问道:“张郎君?有什么事情需要在下帮忙吗?”
张晋然闻言,连忙向宁清云拱了拱手,语气诚恳:“说来惭愧,与姑娘相识已久,但至今仍不知道姑娘芳名,实在是张某疏忽大意了。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得知姑娘的闺名?”
听到这话,宁清云先是一怔,随后脸上绽放出一抹落落大方的笑容:“原来张郎君是为此事。西域宁氏宁清云,单名一个‘清’字,云乃我的表字。所以郎君称呼我为清云姑娘便可。”
张晋然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宁清云那张绝美的面容,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急忙躬身施礼,满脸歉意地说道:“真是抱歉,方才张某一时失神,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莫要怪罪。”
宁清云见状,轻轻地摆了摆,“无妨,既然此间已无其他要事,那在下先行告辞。”
望着宁清云渐行渐远的背影,张晋然依旧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到那抹倩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回到房中,张晋然身边的侍卫开口问道。
“郎君,为何听到西域宁氏如此失态?”
张晋然缓缓摇头,沉声道:“你可了解十几年前的燕氏悬案?”
侍卫颔首:“自是知晓,当年此案震惊整个大唐。”
张晋然斟满一杯茶,面色凝重:“众人大多只知燕氏惨遭灭门,却不知当年一同被灭门的还有名震整个西域的宁氏。”
“这宁氏以西域珠宝立业,纵横整个西域的经商要道,然而在与燕氏一同护送国礼时被牵连惨遭灭门,自此销声匿迹。”
侍卫若有所思:“如此说来,那位清云姑娘乃是当年悬案唯一的幸存者?”
“正是。”张晋然答道。
“宁清云之名,我在长安也曾听闻,其商业成就斐然,名下资产颇丰。如今宁氏再度现身,恐怕会令昔日参与悬案之人蠢蠢欲动。”
“看来,需寻个时机与这位清云姑娘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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