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林野就被厨房里的动静吵醒了。他揉着眼睛推开门,看见母亲正站在灶台前搅拌着什么,甜香混着蒸汽弥漫了整个屋子,像把昨晚的雨意都烘成了暖融融的气息。“醒啦?”母亲回头冲他笑,手里的木勺在砂锅里划出轻柔的弧线,“快来看,草莓酱快熬好了。”
砂锅里的草莓酱红得发亮,果肉的颗粒在浓稠的酱汁里轻轻翻滚,空气里飘着甜丝丝的果香,林野忍不住凑过去闻了闻:“好香啊!”
“等放凉了装瓶,你给佐助送点去。”母亲往锅里撒了把白糖,“那孩子昨天淋了雨,今早我去送草药时,看见他家烟囱没冒烟,估计是没来得及做早饭。”
林野心里一动,转身往屋里跑:“我去换件衣服!”他套上那件靛蓝色的短褂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胸口——那里揣着佐助送的草莓叶,被小心地夹在体术卷轴里,叶片边缘的红痕在晨光里像抹淡淡的胭脂。
装草莓酱的玻璃罐是母亲特意找出来的,带着细花纹路,盖上还系着块忍冬花图案的布巾。林野提着罐子往佐助家走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罐身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路过训练场时,他看见佐助正在练习拔刀术,黑色的短刀在晨光里划出冷冽的弧线,刀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他脚边打着旋。
“佐助!”林野喊了一声。
佐助的动作猛地顿住,短刀“唰”地收回鞘中,转身看过来时,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成深黑色,贴在饱满的额头上。“你来了。”他的声音带着点喘息,目光落在林野手里的玻璃罐上,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我妈做的草莓酱,给你尝尝。”林野把罐子递过去,布巾的流苏扫过佐助的手腕,那里的平安结被汗水浸得有些深,红得像团小火苗,“还热乎着呢,配馒头吃正好。”
佐助接过罐子,指尖触到温热的玻璃壁,突然想起昨天在后山,林野趴在他背上时,呼吸落在颈窝的温度,也是这样暖融融的。“谢了。”他低头看着罐身上的花纹,声音有点闷,“进来坐吧,我去烧点水。”
佐助的屋子比上次来时整洁了些,书架上的卷轴按颜色排得整整齐齐,墙角的剑袋旁多了个小小的竹筐,里面堆着几块磨得光滑的鹅卵石。林野坐在矮桌旁,看着佐助往水壶里添水,少年的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挺拔,短褂的衣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露出纤细却结实的腰腹——和那天在屋里示范“旋风踢”时看到的一样,只是此刻被阳光镀上了层金边,柔和得不像样。
“你的拔刀术练得真好。”林野忍不住说,“刚才那一下,快得都看不清刀光了。”
佐助往火里添了根柴,火苗“噼啪”地跳了跳:“基础而已。”他顿了顿,转头看林野,“等下教你?”
“真的吗?”林野眼睛亮起来,他早就想学拔刀术了,只是总觉得那动作太酷,不好意思开口。
“嗯。”佐助应得干脆,目光落在林野的胳膊上,“你的伤……没事了?”
“早没事了!”林野活动了下胳膊,淡粉色的疤痕在阳光下几乎看不出来,“不信你看,举高都没问题。”他说着把胳膊举过头顶,袖子滑下来,露出手腕上的狼牙——是佐助祭典时送的,被磨得锃亮。
佐助的目光在狼牙上停了几秒,突然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卷卷轴:“先看这个,拔刀术的基础要领。”卷轴摊开在矮桌上,上面画着握刀的姿势,指尖的位置用红笔标得清清楚楚,“握刀时,拇指要顶住刀柄的凹槽,这样发力才稳,就像这样……”他拿起桌上的短刀,示范着握刀的姿势,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你试试。”
林野学着他的样子握住刀柄,刚想发力,手腕就被佐助按住了。“不对,”少年的指尖带着薄茧,轻轻调整着他的指位,“这里要再用力些,想象刀柄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不是额外的东西。”他的呼吸离得很近,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混着草莓酱的甜香,在空气里织成一张柔软的网。
“对,就是这样。”佐助的声音落在耳边,像羽毛轻轻搔着皮肤,“拔刀时要快,收刀时要稳,像呼吸一样自然。”
林野跟着他的指引,尝试着拔刀、收刀。起初动作很僵硬,刀柄好几次差点脱手,佐助总是在他快要出错时及时扶住他的手腕,指尖的力道不重,却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练到第七次时,林野终于能流畅地完成整套动作,短刀出鞘时带起的风拂过脸颊,竟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不错。”佐助的嘴角弯了弯,眼里的笑意像被阳光融开的冰,“比我第一次练时强多了。”
水壶“咕噜咕噜”地响起来,冒出白色的蒸汽。佐助起身去倒水,林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少年的短褂袖口磨破了个小口,露出里面缠着的绷带,边角还带着点草药的绿色——显然是早上练刀时不小心蹭到的。
“你的手……”林野刚想说什么,就被佐助打断了。
“没事。”少年把茶杯放在他面前,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眼,“草莓酱……我尝了,很好吃。”
林野看着他微红的耳根,突然觉得,那些没说出口的关心,或许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动人。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和草莓酱的甜香在舌尖交织,像把整个清晨的暖意都咽进了心里。
中午的阳光变得炽热,两人坐在葡萄架下吃午饭。佐助从屋里端出两个白馒头,林野打开玻璃罐,挖了两勺草莓酱抹在馒头上,红色的酱汁顺着馒头的纹路往下淌,像道小小的瀑布。“快尝尝,我妈说这样吃最香。”
佐助咬了一大口,草莓的甜混着馒头的麦香在嘴里散开,他吃得很认真,嘴角沾了点酱汁也没察觉。林野想笑,又觉得这样的佐助格外可爱,便从怀里掏出帕子,轻轻擦了擦他的嘴角。
指尖碰到皮肤的瞬间,两人都僵住了。葡萄叶的影子在佐助脸上晃动,他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躲开。林野的心跳得像擂鼓,手里的帕子差点掉在地上,指尖残留着少年皮肤的温度,烫得像团小火苗。
“谢、谢谢。”佐助的声音有点哑,低头飞快地咬了口馒头,耳根红得像熟透的草莓。
林野也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吃馒头,心里却像被草莓酱浸过似的,又甜又软。葡萄架上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阳光透过缝隙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像幅被打翻了的调色盘,暖得让人不想动弹。
下午的训练改成了体术对练。佐助的动作依旧凌厉,却总能在最后一刻收住力道,林野的反应越来越快,好几次还能抓住佐助的破绽,逼得他后退半步。“不错啊,”佐助喘着气,额头上的汗珠往下滴,“你的进步比我想的快。”
“那是因为老师教得好。”林野笑着说,手里的短刀在阳光下闪着光。
夕阳西下时,林野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佐助突然从屋里拿出个东西,递到他面前——是个用草莓藤编的小篮子,编得不算精致,边角还有点歪歪扭扭,却看得出来很用心。“给你。”少年的声音很轻,“下次摘草莓,用这个装。”
林野接过小篮子,藤条上还带着淡淡的草莓香,显然是刚编好的。“谢谢!”他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草莓酱……很好吃。”佐助又说了一遍,像是怕他没听见,“让你妈……费心了。”
“我会转告她的。”林野笑着挥挥手,转身往家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手里的草莓藤篮子晃啊晃,像揣着整个下午的阳光。
路过村口的老槐树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佐助还站在院门口,手里捏着那个装草莓酱的玻璃罐,远远地望着他。晚霞落在少年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像幅被夕阳吻过的画。
林野摸了摸怀里的体术卷轴,草莓叶的清香混着阳光的味道,在空气里轻轻弥漫。他知道,有些感情就像这慢慢熬成的草莓酱,不用急着说出口,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暖意,总有一天会变得浓稠而香甜。而他和佐助的故事,还在继续,像这葡萄架下的光影,温柔而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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