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薇决定主动出击后,一系列部署迅速展开。
韩月华奉旨南下,以钦差身份协调处理土司叛乱问题,她凭借在北境积累的威望和灵活的处事手腕,软硬兼施,很快稳定了南方局势,其能力再次得到朝野认可,也使得凌薇薇的用人方略无人再敢轻易质疑。
暗卫对京畿卫的调查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成功挖出了几名被“潜龙会”残余势力腐蚀的军官,顺藤摸瓜,又清理了一批隐藏的钉子,进一步纯化了京城防卫力量。
而对于瑞王,凌薇薇并未直接采取强硬手段。她反而在一次皇室家宴上,主动与瑞王交谈,言语间既给予这位皇叔足够的尊重,又不动声色地提及北境将士的牺牲、国家面临的挑战以及先帝振兴大晟的遗志,最后更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唯有皇室团结,上下一心,方能开创盛世,不负先祖”。
这番恩威并施、顾全大局的姿态,让瑞王及其关联者一时摸不清凌薇薇的底牌,也不敢在风口浪尖上轻举妄动,其私下的小动作明显收敛了许多。
在稳定内部的同时,凌薇薇与苏清月着力推动的各项改革也开始步入正轨。军制改革的细则经过反复商讨,终于颁布,得到了军中少壮派的普遍支持。漕运与仓储体系在苏清月的主持下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顿,效率显着提升。
《大晟头条》持续发挥着舆论监督和引导作用,深入报道改革进程,解释政策利弊,为新政推行营造了良好的舆论氛围。
这一日,休沐之期。凌薇薇难得地抛开所有政务,只与苏清月二人,微服来到了京城西郊的“锦绣谷”。此处是格物院新辟的试验田和工坊区,引种了来自南洋的高产作物,试验着新式水车和纺织机械,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漫步在田埂上,看着远处转动的水车和忙碌的工匠,凌薇薇深吸一口带着泥土和青草芬芳的空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正放松的笑容。
“清月,你看,”她指着眼前的一切,“这才应该是大晟未来的样子。不再仅仅是兵强马壮,更是仓廪实、衣食足、百工兴。朕想做的,是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一个能让每一个大晟子民,都能看到希望,都能靠自己的努力过上好日子的时代。”
苏清月跟在她身侧,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光芒,心中充满了柔软与骄傲。她知道,凌薇薇的理想从未改变,从那个异想天开想要“拉个群”的学渣少女,到如今心怀天下的帝王,她的内核始终是那个想要用现代思维“魔改”这个时代的凌薇薇。
“陛下所愿,亦是臣之所向。”苏清月轻声道,“路虽远,行则将至。”
两人走到谷中一处安静的溪流边,坐在光滑的巨石上。夕阳的余晖给山谷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凌薇薇忽然笑道,“朕在朝堂上出丑,然后就看上了你这个‘学霸’,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绑在身边。”
苏清月也想起了往事,唇角微扬:“陛下当时的手段,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那时候,只想着自保,想着找个靠谱的帮手。”凌薇薇收敛了笑容,目光认真地看着苏清月,“可现在不一样了。清月,你对我而言,早已不仅仅是臣子,是帮手。你是我的大脑,是我的盾牌,是我唯一可以毫无保留信任、托付后背的人。更是……我凌薇薇此生,唯一想要携手同行的人。”
这几乎是等同于告白的直白话语,让苏清月的心猛地一跳,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心中暖流涌动,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君臣之别,世俗之见,如同无形的枷锁,横亘在她心间。
凌薇薇看出她的犹豫,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力道坚定:“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清月,我们走过的路,哪一步是符合‘常理’的?朕是女帝,本身就已打破了这世间最大的规矩。既然如此,朕为何不能打破另一个?朕不仅要你为臣,更要你为侣。这盛世蓝图,朕要与你一同描绘;这万里江山,朕要与你共享。”
苏清月抬起头,对上凌薇薇那双炽热而真诚的眼眸。在那目光中,她看到了不容置疑的决心,也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情意。所有的顾虑、所有的枷锁,在这一刻,仿佛都显得不再重要。她反手紧紧回握住凌薇薇的手,仿佛要将彼此的生命线缠绕在一起。
“好。”她终于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坚定,“无论前路是荆棘遍布,还是鲜花满地,臣……清月,愿永随陛下左右,生死不离。”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朴素的承诺。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紧密地依偎在一起,投射在潺潺的溪流中,仿佛融为一体。
这一刻,无关君臣,只为彼此。她们的心意,在经历了深宫风雨、朝堂博弈、边关烽火的重重考验后,终于彻底相通,坚定如磐石。
凌薇薇笑着,将头轻轻靠在苏清月的肩上,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轻声道:“那就说定了。我们一起,把这个世界,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苏清月感受着肩头的重量,心中一片安宁与满足。她知道,未来的路依然不会平坦,内外的挑战依然存在,但只要她们携手,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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