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想起昨晚接诊王德海时的细节——男人的手很凉,像冰一样,说话时没有呼吸的白雾,当时他以为是急诊室空调开得太足,没在意;男人接过药的时候,手指碰了他一下,那触感不是活人的温热,而是带着股潮湿的寒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还有男人的眼睛,很浑浊,没有神采,像是蒙着一层雾,当时他只当是病人不舒服,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活人的眼睛!
“李姐!小王!你们过来一下!”张医生朝着护士站里喊,声音都在抖。正在整理药品的李护士和王护士听见声音,赶紧走了出来,看见林医生和张医生的脸色,都愣了一下。
“张医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护士问,语气里带着担忧。
张医生指着病历本上的名字,声音发颤:“你们还记得王德海吗?上周三急性心梗去世的那个,五十多岁,穿深蓝色中山装的。”
李护士和王护士对视一眼,点点头:“记得啊,怎么了?当时还是我们帮着抬去太平间的,他家里人第二天才来办的手续。”
“林哥昨晚……昨晚接诊了他!”张医生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林哥说他凌晨两点来的急诊,说胸闷胸痛,还给他开了药,登记本上都写着!”
李护士和王护士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李护士手里的药盒“啪”地掉在地上,药片撒了一地。王护士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声音带着哭腔:“张医生,你别吓我们……王德海上周三就没了,太平间的记录还在,怎么可能昨晚来急诊?林医生是不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林医生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不是幻觉,昨晚的一切都太真实了——男人的声音、冰冷的手、浑浊的眼睛,还有他亲手开的处方单,现在还在病历本里夹着。他想起昨晚男人走的时候,还回头跟他说了句“谢谢医生”,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那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
“我没出现幻觉!”林医生的声音有点激动,“我昨晚真的接诊了他,他就坐在那边的候诊椅上,我跟他聊了至少十分钟,给他做了检查,开了药,这些都是真的!”他指着急诊室角落的候诊椅,那里空荡荡的,只有早上清洁工留下的抹布,可他却能清晰地回忆起昨晚男人坐在那里的样子——背挺得很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深蓝色的中山装在灯光下泛着旧旧的光。
“林哥,你别激动,我们去查一下太平间的记录。”张医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拉着林医生往太平间走。李护士和王护士也赶紧跟了上去,几个人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太平间在急诊楼的负一楼,常年不见阳光,刚走到楼梯口,一股寒意就扑面而来,比急诊室的空调凉得多,带着股福尔马林和尸体腐烂的混合味,吸进肺里都觉得冷。太平间的管理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姓刘,平时很少说话,看见林医生他们过来,愣了一下。
“刘叔,麻烦你查一下,上周三去世的王德海,尸体还在吗?”张医生问,声音有点发颤。
刘叔点点头,转身从抽屉里拿出登记本,翻了几页,指着上面的记录:“在呢,编号307,他家里人还没来办火化手续,说要等他儿子从外地回来,所以一直放在冷藏柜里。”
“能……能打开看看吗?”林医生的声音有点发颤,他心里既害怕又期待——他希望冷藏柜里的不是昨晚接诊的那个男人,又希望能证明自己不是幻觉。
刘叔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行,你们跟我来。”他拿着钥匙,打开了太平间的大门,一股更浓烈的寒意扑面而来,带着股说不出的腥气。太平间里并排摆着十几个冷藏柜,每个柜子上都贴着编号,307在最里面,靠近窗户的位置。
刘叔走到307号冷藏柜前,插入钥匙,“咔嗒”一声打开了柜门。冷藏柜里的寒气瞬间涌了出来,林医生他们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刘叔伸手把里面的尸体拉了出来——那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的中山装,袖口磨得发白,跟林医生昨晚接诊的男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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