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项指标都正常,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都没问题,心电图也没异常。”麻醉科的王大夫皱着眉,手里拿着我的检查报告,“术后麻醉反应昨天就过了,不该出现这种情况。神经反射也正常,不像是神经损伤。”
“会不会是术后应激反应导致的癔症?”神经科的张大夫提出疑问,“患者年轻,术后身体虚弱,心理压力大,有可能出现癔症性躯体障碍,表现为肢体不能动、眼球异常运动,但各项检查都正常。”
李大夫点点头,又摇摇头:“有这个可能,但她的症状太突然了,而且眼球持续上翻,之前从没遇到过这么严重的癔症反应。先给她打一针镇静剂,让她睡一觉,看看能不能缓解。如果醒了还是这样,就得进一步做脑部ct检查。”
护士很快拿来了镇静剂,针头扎进留置针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药液顺着血管流进身体里,带来一股轻微的胀痛感。没过多久,眼皮开始发沉,眼前的惨白慢慢变得模糊,那股趴在我身上的寒意也好像淡了点,呼吸的霉味越来越远,意识渐渐沉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病房里开着小夜灯,昏黄的光打在天花板上,那块像人影的水渍不见了。我动了动手指,能感觉到指尖的触感了,再试着眨眨眼,眼皮终于能正常开合,视野里也恢复了正常,能看见趴在床边睡着的妈。
“妈……”我轻轻喊了一声,声音还有点哑。
我妈一下子醒了,抬起头看见我,眼睛瞬间红了,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又翻了翻我的眼皮,确认眼睛正常了,才哽咽着说:“你可算醒了!吓死妈了!你不知道,你睡了四个多小时,李大夫每隔半小时就来看看,生怕你醒不过来。”
我刚想说话,病房门被推开,李大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我的病历本。他看起来比白天憔悴了不少,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看见我醒了,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感觉怎么样?眼睛还难受吗?能活动吗?”
“好多了,眼睛能正常动了,身体也能活动了。”我试着动了动胳膊腿,虽然还有点无力,但已经能自由活动了。
李大夫松了口气,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叹了口气:“各项检查都做了,没发现任何问题,应该就是癔症。不过你这情况有点特殊,症状太严重了。我跟你妈说了,要是之后再出现这种情况,或者有别的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他顿了顿,看了看我妈,又看了看我,声音压低了点:“还有句话,我本来不该说,毕竟我是医生,讲科学。但你这情况实在蹊跷,各项指标都正常,却突然出现这么严重的症状……你妈要是信这些,可以找懂的人看看,说不定……能有帮助。”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我妈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谢谢李大夫,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人看!”
李大夫没再多说,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走了。我看着我妈急急忙忙地拿出手机打电话,心里满是疑惑:“妈,李大夫让你找什么人啊?什么意思啊?”
我妈一边拨电话,一边回头跟我说:“你李大夫是好意,他是觉得你这不是普通的癔症,可能是掉魂了。你手术的时候身体弱,阳气不足,容易招东西,说不定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把魂勾走了,才会出现那种情况。”
“掉魂?”我皱着眉,觉得有点荒唐,“妈,你怎么还信这个啊?李大夫是医生,他也就是随口说说,你别当真。”
“我怎么能不当真?”我妈眼圈又红了,“你昨天那样子多吓人啊!眼睛翻得全是眼白,动都动不了,各项检查还都正常,不是掉魂是什么?我得找你张姨问问,她认识一个懂这些的老人家,很灵的,之前她孙子掉魂,就是找老人家给送回来的。”
我还想反驳,可看着我妈焦急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就让她试试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说不定能让她安心点。
我妈很快联系上了张姨,张姨说那老人家住在城郊,第二天一早就能带我们过去。第二天早上,我妈跟护士请了假,扶着我坐上车,往城郊赶。一路上,我妈都在跟我念叨:“你到了那里,一定要听老人家的话,别乱说话,别乱看,知道吗?”
我点点头,心里却还是半信半疑。车子驶出市区,越往郊区走,周围的房子越少,路边的树木越来越多,枝叶茂密,把阳光都挡住了,空气里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让人觉得有点压抑。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车子停在了一个小院前。小院的院墙是用土坯砌的,上面爬满了牵牛花,院门是木制的,上面挂着两个红灯笼,已经褪色了。张姨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见我们,连忙迎上来:“快进来吧,刘婆婆在里面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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