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白飞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留下道道深浅不一的疤痕,如同他内心经历过的创伤,永远无法完全抹去。
左腿的骨折虽然还未痊愈,但已经能够支撑他缓慢行走。每一次迈步都伴随着刺痛,但他已经学会了与疼痛共存。
清晨,他拄着那根已经磨得光滑的树枝,一瘸一拐地走向那个曾经囚禁他的矿场。晨雾中的废墟显得格外凄凉,断壁残垣间散落着各种采矿工具,还有一些未来得及处理的尸体,散发出腐臭的气味。
白飞面无表情地扫视着这片废墟,开始在一堆堆杂物中翻找。大多数工具都已经损坏不堪——断裂的镐头、扭曲的铁锹、破碎的箩筐,几乎没有一件完好无损的物品。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在一处乱石堆下,他发现了一把半埋着的铁镐。镐头虽然锈迹斑斑,但整体结构还算完整。白飞费力地将它从石堆中拖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坐在地上,将脖子上的铁链拉直,平放在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上。然后举起铁镐,用尽全身力气向下敲去。
“铛!”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废墟中回荡,铁链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凹痕。
“有效!”白飞心中一喜,顾不上被震得发麻的双手,继续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同一个位置。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铁链上。每一次挥动铁镐都牵动着他全身的伤口,但他咬紧牙关,坚持不懈。铁链在持续的敲击下逐渐变形,最终在一阵刺耳的断裂声中,应声而断。
然而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仍有一小截铁链卡在项圈的锁扣里,因为位置特殊,无论如何都无法够到。白飞尝试了各种角度,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算了,先这样吧。”他轻声自语,将那截断链塞进衣领内,至少现在行动不再受限制了。
在废墟中继续搜寻,白飞找到了一块较为完整的粗布,还有一顶破旧的草帽。在一具尸体旁,他发现了一件用虎皮制成的短裙,虽然沾满污秽,但材质尚好。
他带着这些物品来到附近的小溪边,仔细清洗着虎皮裙和粗布。冰凉的溪水刺激着他手上的伤口,但他毫不在意。洗净后,他将虎皮裙晾在树枝上,自己则就着溪水清洗身上的污垢。
看着水中倒映的那个狼狈身影,消瘦的脸颊、坚毅的眼神、满身的伤疤,还有脖子上的铁链。
待虎皮裙晾干后,他将其系在腰间,用粗布将采集来的野果打包成一个小包袱,背在肩上。草帽遮挡了他过于显眼的白色短发和兽耳,至少从远处看,他与普通人类乞丐并无太大区别。
“该走了。”他望着远方的天际,下定了决心。
他不知道涂山在哪个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他明白,只要朝着人烟稠密的地方走,总有机会打听到回家的路。
虽然现在的他妖力被项圈封锁,但对付普通人类应该不成问题——除非遇到成群结队或者特别强壮的人类。
踏上前行的道路,白飞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左腿的伤势让他无法快速行走,每走一段路就必须停下来休息。身上的包袱虽然不重,但对虚弱的他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沿途的风景在不断变化,从荒芜的山地逐渐过渡到有农田的丘陵。白飞尽量避免与人类接触,只在必要时才靠近村庄讨要食物。
他的模样确实起到了很好的伪装作用——一个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乞丐,没有人会对他产生兴趣,更不会想到他竟是一个妖族的小妖王。偶尔有好心的农妇会给他一些食物,他总是默默接过,然后迅速离开。
夜晚,他露宿在野外,靠着树干或躲在岩石缝隙中度过漫长的黑夜。森林中的野兽似乎能感知到他身上残存的妖气,大多不敢靠近,这让他得以安心休息。
每一天,他都在计算着行走的距离,记录着经过的村庄和地形。虽然进展缓慢,但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接近文明世界,也就意味着离涂山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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