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弹压定然不行。”王临沉声道,“越是压制,谣言传得越凶,反而会让镇民更加相信。”他转身看向杜如晦,眼中闪过一丝果决,“想要遏制谣言,唯有以事实击碎谎言!”
他沉思片刻,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主意,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苏老丈!”
守在门外的苏老丈连忙应声而入:“主公,有何吩咐?”
“镇里最懂漳水水性的老河工是谁?”王临问道。
“回主公,是陈老汉。”苏老丈回道,“他在漳水撑了一辈子船,还参与过几次河堤修缮,对漳水的脾气了如指掌,活了七十多年,从未看错过水情。”
“快请他来!”王临下令,“另外,立刻召集所有里正和乡老,告知他们本县主要在漳水河边当场勘验水情,让他们务必到场。”
“遵命!”苏老丈不敢耽搁,立刻转身离去。
杜如晦眼中一亮:“主公英明!陈老汉在镇民心中威望极高,他的话,比任何辩解都管用!”
王临点头,看向一旁的秦玉罗和柳轻眉:“玉罗,你带一队将士前往漳水河边维持秩序,确保安全。轻眉,你随我一同前往,安抚镇民情绪。”
“是!”二人齐声应道。
消息很快传遍了王家镇。镇民们又好奇又忐忑,纷纷涌向漳水河边,想看看王临究竟要如何勘验水情。原本收拾行李准备逃亡的人家,也停下了动作,跟着人群前往河边——他们心中仍有一丝希冀,希望这谣言只是虚惊一场。
半个时辰后,王临带着杜如晦、秦玉罗、柳轻眉等一众核心人员,以及闻讯赶来的里正、乡老,来到了漳水河边。雨已经停了,天空渐渐放晴,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须发皆白的陈老汉早已等候在河边,他身着粗布短衫,腰间系着一条旧腰带,虽然年纪大了,但精神矍铄,眼神明亮。看到王临到来,他连忙上前见礼:“老汉参见县公!”
“陈老爹不必多礼。”王临上前扶起他,语气恭敬,“今日请您前来,是想劳烦您帮大家看看,今夏这漳水,是否真如谣言所说,会发大洪灾,淹没咱们镇子。”
陈老汉点点头,走到河边,蹲下身来。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探入水中,感受着水流的速度和温度;又站起身,望向漳水上游的方向,观察着远处的山势和云层;随后,他又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河里,看着水花溅起的高度和涟漪扩散的速度,若有所思。
周围的镇民们鸦雀无声,目光紧紧盯着陈老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错过任何细节。河风吹过,带来淡淡的水汽,夹杂着泥土的气息,让人心头发紧。
王临走到陈老汉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声问道:“陈老爹,您是漳水的老人了,一辈子与漳水打交道。依您看,今夏这漳水,可能发大洪水,淹了咱们王家镇吗?”
陈老汉直起身,深吸一口气,嗓门洪亮如钟,穿透了周围的寂静,斩钉截铁地说道:“主公放心!全镇的乡亲们也放心!绝对不可能!”
他顿了顿,指着漳水继续说道:“老汉我活了七十多年,经历过的洪水、旱灾不计其数!漳水要发大洪水,得满足三个条件:一是上游连降暴雨,山洪暴发;二是河道淤塞,水流不畅;三是风向不利,水位倒灌。如今呢?上游近日虽有降雨,但都是小雨,根本形不成山洪;咱们去年冬天才疏通过河道,水流顺畅得很;再看这风向,是顺风,只会帮助水流下行,绝不会倒灌!”
他又指了指河水:“大家看看这水势,虽然比平日里涨了一些,但离警戒水位还差着一大截!这顶多是小涨水,过几日天气放晴,水位自然就降下去了!那什么刻着符文的石碑,纯属胡说八道!漳水要发大水,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陈老汉的话,如同定心丸一般,瞬间安抚了镇民们慌乱的心。他在漳水河边生活了一辈子,他的经验和权威,远比那些虚无缥缈的谣言可信。
围观的镇民们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突然发洪灾,陈老爹都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
“是啊是啊,都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在造谣,想吓唬我们!”
“害我白担心了一场,还想着收拾行李搬去山上呢!”
王临见状,趁热打铁,上前一步,真龙气劲运转,声音洪亮而有力,传遍了河边的每一个角落:“诸位乡亲都听到了!天灾或许难以预料,但人言可畏!今日这谣言,分明是有人故意散布,想搅乱咱们王家镇的民心,让大家弃田逃亡,好坐收渔翁之利!”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后若再有人传播此等惑乱人心的谣言,定是包藏祸心之徒!各里正回去后,需将今日之事广为告知,让每一户乡亲都知晓真相!大家安心农事,好好准备秋收,我王临向大家保证,定会与大家同在,守护好咱们的王家镇,绝不让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家园!”
“主公英明!”
“我们相信主公!”
镇民们纷纷响应,欢呼声、掌声此起彼伏,原本弥漫的恐慌情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王临的信任和对未来的信心。不少人当即转身回家,准备继续田间的劳作,集市上的粮食价格也很快恢复了正常。
一场潜在的危机,被王临巧妙地化解于无形。
柳轻眉看着王临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模样,眼中满是崇拜。她走上前,递上一方干净的手帕:“主公,方才说了那么多话,擦擦汗吧。”
王临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笑道:“多谢轻眉。”他看向一旁的秦玉罗,只见她正指挥将士们疏导人群,神色专注,便走上前道:“玉罗,辛苦你了。”
秦玉罗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为主公效力,为王家镇出力,不辛苦。”她看着王临被阳光映照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这样的主公,何愁王家镇不能发展壮大?
白琼英也跟着众人前来,她站在人群后面,看着王临从容应对危机,看着他与柳轻眉、秦玉罗之间的默契互动,心中既有敬佩,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酸涩。她知道自己性子刚烈,不如柳轻眉温柔体贴,不如秦玉罗爽朗大方,只能将那份情愫深埋心底,化作守护王家镇的动力。
然而,王临和杜如晦心中却无丝毫轻松。清风岭的第一次试探虽然被挫败了,但他们深知,这只是开始。清风岭既然已经将矛头指向王家镇,就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是散布谣言,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更阴险的手段?是经济封锁?还是挑拨离间?或是直接派遣刺客?
王临回到镇府,立刻召集核心人员议事,下令加强镇内的舆论监控,让柳轻眉继续留意流言蜚语,同时让赵锋加大对那两个可疑降卒的监视力度——清风岭散布谣言的同时,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动作。
夜色渐深,王家镇渐渐陷入沉寂,唯有镇丁营的火把依旧明亮,巡逻将士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回荡。
就在王临处理完事务,准备休息时,一名负责监视的镇丁深夜匆匆来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紧张:“主公!不好了...不,是有发现!”
王临正坐在案前,翻看兵法典籍,闻言立刻放下书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主公,那两个可疑的降卒,夜里偷偷溜出了镇子!”镇丁喘着粗气,语速飞快地说道,“他们绕到漳水下游的僻静处,与一个黑衣人碰了头!小人看得真切,他们交给了黑衣人一个包裹,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那黑衣人穿着夜行衣,蒙着脸,看不清样貌,但身手矫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王临猛地站起身,体内真龙气劲瞬间运转,眼中寒芒毕露。
终于,鱼要浮出水面了!
这两个降卒,果然是清风岭安插在王家镇的眼线。而那个黑衣人,想必就是他们的接头人。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定能挖出清风岭在镇内的势力,甚至可能摸到清风岭的核心!
王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既有即将揪出内奸的快意,也有对清风岭的不屑——这点伎俩,也想撼动他的王家镇?
“继续监视那两个降卒,不要打草惊蛇。”王临沉声道,“另外,派人悄悄跟踪那个黑衣人,查清他的落脚点。切记,不可暴露行踪,若有任何情况,立刻回报!”
“遵命!”镇丁应声离去。
议事厅内,烛火摇曳,王临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漳水的水流声隐约传来,与远处的虫鸣交织在一起。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但他无所畏惧——有真龙气劲护体,有杜如晦、李道玄等谋士辅佐,有秦玉罗、白琼英等猛将效力,有柳轻眉等贴心之人陪伴,更有全镇百姓的支持,无论清风岭耍什么花招,他都能从容应对,将这股神秘势力彻底铲除!
他的目光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了王家镇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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