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洛阳古道上……
沈青河望着迎面而来的金炎等人,心中一颤,她知道此人在此处出现,绝不是什么好事。
但她丝毫没有慌乱,反而拍马上前,笑盈盈道:“哟……这不是金公子吗?别来无恙,奴家有礼了!”
金炎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悬着一把鎏金弯刀,身后那些骑兵人人左臂缠着赤巾,正是金国的“赤焰军”,这“赤焰军”专司暗杀与情报,是金国的精锐部队。
金炎哈哈大笑:“一别多日,沈姑娘还是这么美,可想死我了!为何走得那么急?我们还没好好喝酒呢?今日特邀姑娘府上一会!”
“金公子盛情,奴家本不敢推辞!”沈青河轻抚云鬓,故作遗憾:“可惜今日奴家身体不适,无法相陪了!”
金炎看着沈青河如花般的面容,心中甚是怜惜,“沈姑娘,今日其实是伯父让我来的,他听闻姑娘熟悉农事,特命我来相邀姑娘,前往府上一叙!”
“你伯父是谁啊?奴家又不认识!如果是金公子单独相约,奴家今日勉强就去了,若你伯父在,奴家就不去了!”沈青河叹了一口气。
金炎听得目瞪口呆,这女子巧舌如簧,我又被她绕进去了……
这时,金炎身后的一个彪形大汉排名上前:“大人,你和这些娘儿们废什么话,咱家给她们全绑了就行了!”
金炎怒道:“退下!不可鲁莽,我们要以理服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金炎此人极其虚伪,任何事情他都是想着在表面上做得好看一些。
那彪形大汉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莫不是个书呆子吧?咱们金人马上得天下,哪有南人那么多繁文缛节!
沈青河笑道:“金公子如此君子,奴家佩服!”
金炎尴尬一笑:“我总不能勉强姑娘,这样吧!如果你们有谁能胜得了我手下这两人,我便放你离去!不然的话,还是有请姑娘和我们走一趟吧!”
他回身指了指身后的那个彪形大汉和另外一个精瘦的汉子。
沈青河这才注意到那精瘦的汉子,只见他一言不发地坐在马上,神色甚是冷峻。
那大汉狞笑一声,翻身下马,铁杵在手中一旋,杵尖砸地,震得尘土飞扬,他哈哈大笑道:“哪个小娘子先来,某先让十招!”
江云嘴角微扬,右手按在刀柄上,左手拇指轻推,“铮”的一声,短刀已然出鞘,刀光如雪,她冷笑一声:“不必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欺身上前,身形如鬼魅,刀光一闪,直取那大汉的手肘“曲池穴”。
那大汉吃了一惊,仓促横杵一扫,却见江云刀锋一转,变劈为撩,刀尖斜挑“肩井穴”。
那大汉急忙闪身避过,暴吼一声,那铁杵直砸下来,势如奔雷,刚猛无比。
江云不敢硬接,足见一点,身如柳絮,借着杵风之势,飘退三丈,刀锋却始终不离大汉手腕“内关穴”。
“躲什么!来呀!”那大汉暴怒,铁杵再砸,江云忽而矮身,刀锋贴地而行,直取“足三里”。
大汉吃了一惊,踉跄后退,江云趁势旋身,刀锋划开其腿部“环跳穴”,那大汉顿觉右腿一软,单膝跪地。这几刀,一气呵成,快如闪电,避无可避!
江云收刀后撤,冷冷道:“承让了!”
那大汉面红耳赤,还想再战,却被金炎吼住:“够了!退下!”
“燕山刀法,果然名不虚传!”那精瘦汉子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江云心中大惊,暗道:“此人是谁?为何几招之内便识破我的师承门派!看来此人武功不弱,我得小心应付才行!”
正在这时,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阵马蹄声……
沈青河与江云回头望去,只见四骑疾驰而来,当先一人正是秦洛,身旁的陈希神色冷峻,却一言不发,身后两名庄丁腰佩短刀,四人皆是风尘仆仆。
“秦大哥!”沈青河眸中闪过惊喜,却又疑惑——临行前明明说好此行由她与江云独往,他又怎会突然在此现身?
金炎的目光在四人身上一扫而过,见秦洛气度沉稳,陈希虽未开口,但指节修长,显然也是练家子,心中暗喜:“今日倒是热闹,若能一并拿下,倒省得日后麻烦。”
秦洛策马上前,声音清朗:“你们这么多男人欺负两个弱女子?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金炎眉头一皱,心中暗忖:“弱女子?那使刀的丫头刀法凌厉,身后还有二十名身强力壮的男子,这‘弱’字从何说起?”但他向来善于自圆其说,当即朗声笑道:“这位兄台误会了,在下只是请沈姑娘到府上一叙,何来欺负之说?”
此时,他故作豪迈,拱手道:“几位可是沈姑娘的好友,不如一同前往寒舍小聚,在下备好了酒,款待各位。”
秦洛策抱拳还礼,气宇轩昂,笑道:“这位是金兄是吧?沈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今日我特来接她回庄,就不讨扰金兄了!”
沈青河脸上一红,心中却是窃喜,她想不到秦洛此刻会如此有担当。
金炎心中一颤,脸上的表情尴尬,却又故作惊讶“哦?我听沈家夫人说沈姑娘从未许配他人啊!”
沈青河嘴角微扬,盈盈笑道:“金公子,此人确实是奴家的未婚夫,想必是婶娘记错了。方才你说只要是胜过你身后的两位,便放我离去,这话可还算数?”
金炎翻身下马,轻笑道:“当然算数!金某向来一诺千金!”
他心中暗道:只要在此杀了这所谓的未婚夫,那沈姑娘自然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想到此处,他心中窃喜,向着秦洛拱手道:“不过,金某想要先和仁兄你讨教几招!”
“金公子既有雅兴,某自当奉陪。”秦洛唇角含笑,眼底却凝着寒霜。他足尖轻点,翻身下马,昂首以待。
金炎见他动作干净利落,倒也不敢小觑,单刀出鞘,眼神狠辣。
“且慢!”沈青河突然叫停。
沈青河眼波流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金公子,奴家也想和你比试一番,不知道可否赏脸?”
金炎闻言,大吃一惊,随即失笑:“沈姑娘要和我比试?刀剑无眼,莫伤了姑娘,金某可是要心疼的!”
沈青河笑得越发妩媚:“谁说和你比刀剑了?奴家听闻金人自幼精于骑射,今日,奴家想与金公子比试箭术!”
金炎哈哈大笑:“姑娘何必自取其辱,我们金人五岁便能挽弓,十五岁便能射雕,姑娘如此娇弱,怕是连弓弦都拉不开吧?”
沈青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金公子……莫非是怕了?”
金炎笑声一滞,随即冷笑道:“姑娘若执意要比,金某奉陪便是!不知要怎么个比法?”
沈青河从腰间取出两个荷包,笑盈盈道:“你我各执一荷包,退开百步,以箭射之。先射中者胜,败者……今日需听胜者号令。”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奴家有个条件,持荷包者不能移动半分,若谁先动了,谁便是输了!”
金炎冷笑一声,浑然不在意:“姑娘倒是伶牙俐齿,好!金某答应便是,就依姑娘所言!”
说罢,两人各持荷包,退至百步外,金炎命人取来两把弓箭,两人严阵以待……
“姑娘,你先来吧!”金炎大声喊道。
沈青河却摇摇头,朗声道:“这里是大宋国土,金公子是客人,主人当然得先让客人,金公子先来!”
这句话说得金炎无法反驳,只能应道:“好,那我这个客人就先来了!”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金炎张弓搭箭时,却发现正对着那刺目的阳光,眼前一片金光眩目,刺得他眼睛生疼,原来沈青河早就算准了方位,让他不得不逆光而射。
金炎此时根本看不清目标,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咬牙松手,“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去,却因强光干扰,最终偏了三寸,钉入旁边的树干。
沈青河心中窃喜,却是掩嘴惋惜道:“哎哟!金公子,好箭法,好可惜啊!就差一点点!那么现在轮到奴家了!” 她故作天真,“奴家三天前刚刚和江云学得箭法,正好一试!”
金炎闻言,冷汗直冒,大声喊道:“等一下!姑娘方才说……三天前才学得箭法?那若是射偏了怎么办?”
“哎呀!”沈青河故作惊慌,“奴家倒是没想过呢!若是运气不佳,误伤了公子,那可如何是好?”她顿了顿,嫣然一笑:“不过,公子放心啦!这么远的距离,奴家力气又小,都不一定能射到那么远啦!”
话音未落,她已张弓搭箭,瞄准目标,动作如行云流水,原来她曾跟江云练过一年的箭法,自然驾轻就熟!
“嗖!”
箭如流星,却直奔金炎的右目而去!
金炎吓得脸色惨白,本能侧身闪避,箭矢贴着他的耳畔擦过,带起一缕断发。
他踉跄后退,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这一箭实乃是生死一线之间。
“金公子!你耍赖!”沈青河跺脚嗔怒,“明明说好不能动的,不然奴家这一箭定能射中!”
金炎惊魂未定,喉头滚动,最终抱拳道:“姑娘……好箭法,金某认输便是,但凭吩咐!”
沈青河嫣然一笑:“那就请公子带着你的手下,打道回府吧!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金炎面色铁青,大手一挥,带着手下狼狈离去。
众人看着金人离去的背影,无不欢呼雀跃……
秦洛上前一步,眼中难掩赞叹:“沈姑娘今日之谋略,秦某心服口服!不过,方才若是让我出手,或许能更快解决!”
沈青河摇头道:“秦大哥,青河知你武功卓绝!但女子未必逊色于男子。若事事仰仗他人,下次秦大哥如若不在青河身边!那我等岂非要束手就擒?”
秦洛若有所思,微微颔首,心中实是敬佩无比……
“对了!”沈青河忽然问道:“你和陈希为何会突然赶来?莫非山中有变故?”
一旁的陈希早就按捺不住了,抢着说道:“青河姑娘,大哥一路上不让我说话,让我故作冷峻,这可憋死我了!”
江云白了他一眼,冷笑道:“那是因为你话太多了,怕你又露出什么马脚!”
陈希不想与她争辩,继续说道:“你们刚刚离开山庄不久,醉仙居便送来一封急信!”他从怀里掏出一封褶皱的信笺,“信上说,有人要在洛阳对你们不利!我们这才急匆匆赶来……”
沈青河接过信笺,细细一看,只见那信的落款却是“莲花”二字。
她心中暗惊:又是莲花?她又是怎么得知醉仙的联络点?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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