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羽怒喝一声,浑身真气极速调动,体内玄千的灵魂在这一刻竟苏醒了一瞬间。瞬间,彭羽的双眼转换为血红之色,眉心的暗紫色花钿散发出强劲的灵魂之力。四象主卫直接被这一变动震退出去,神秘的殿主也不由得向后退了半分。
“他不仅体内有另外一人,还有另外一个灵魂,这个肉身,我要定了。”神秘殿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贪婪和决绝。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彭羽,仿佛已经将彭羽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凭你?”
这句话从彭羽口中吐出,却并非他平日常用的嗓音。这声音清越而冷峻,仿若来自九天之上的神明,仅此二字,便如雷霆万钧,瞬间让殿主身形凝固在半空,灵魂深处不禁一颤。
殿内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彭羽身上。几乎在同一刹那,彭羽体内腾起一道剑影,这道剑影并非他惯常驱使的气剑,而是深藏于他魂海深处、被十根玄铁链紧紧封印的神兵——芒霄剑。剑影破体而出,仅以剑尖轻点,便击中了大阵的核心。
那大阵瞬间土崩瓦解,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化作无数灵力碎片四散飞溅。芒霄剑影如闪电划破长空,直取半空中的殿主。
“殿主小心!”
几声惊呼此起彼伏,周围四人的脸上写满了惊恐。殿主自己也尚未回过神来。仅仅一瞬,芒霄剑已穿透火象的身体,在他身前停住。等到殿主反应过来,火象的身体已开始缓缓消散。
殿主迅速运转真气,右手飞快地掐出法诀。刹那间,宫殿之中红光大盛,大片红色花朵凭空绽放,这些花朵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试图抵御那直击灵魂的剑气。
然而,彭羽三人在玄千灵魂再度沉睡前,已被转移到一片空旷之地。七芒阵阵光华流转,将三人笼罩其中。他们盘膝而坐,开始调息疗伤。七芒阵的灵力在他们周身流转,为他们修复着战斗中留下的伤痕。
“火象!”
此时,哭得最为伤心的是那素有“炸弹萝莉”之称的水象。尽管她和火象平日里经常斗嘴,互相贬损,但百年来的朝夕相处,早已让他们之间形成了超越性别的深厚情谊。四象主卫皆为孤儿,百余年来一直追随殿主左右,彼此之间早已亲如家人。
殿主望着水象,心中沉重,一滴泪已经从面具之下滴落而出。水象带着哭腔说道:“殿主,你的灵魂之身无法真正抵抗那柄剑的攻击。刚才那剑直指灵魂,虽只是一道剑影,却绝非我们所能抵挡。我自幼因灵煞体被村人嫌弃,认为我克死了父母。幸得殿主不嫌弃,将我带回过云殿。百年来,在殿主身边修炼、生活,如今真的有些舍不得。”
他的声音哽咽,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殿主轻声安慰:“别说话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火象摇了摇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无法发出声音。一阵温暖的火光闪过,他的身体逐渐在殿主怀中消散。
殿主伸出手,掌心多了一团跳跃的火种,那火种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仿佛是火象灵魂的最后寄托。其他三象早已泣不成声。尤其是水象,她静默了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冰冷的几个字:“彭羽,我与你不共戴天。”
“圣女师姐威武!”
沧涧宫月花台上,彭言墨手持铸有星月印记的银色长枪,傲然立于台央。她身姿挺拔,气势如虹,绝代风华尽显无遗。
正前方,一名女子横卧于地,浑身浴血,却仍怒目而视,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彭言墨转身正欲下台,原本躺在地上的女人迅速将一颗丹药送入口中。
刹那间,周身散发出浓郁的黑色气息,原本的皮肤全部脱落,露出可怖的暗紫色和鲜红色纹路,就连脸上也冒出丝丝寒光。
“禁法,化魇。”
下面的弟子见到此场景,顿时怒不可遏。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沧涧宫的宿敌——泗溟山山主沙璟天那个被神秘人废去修为的徒弟。没想到,她竟修炼起禁术。
“这女人竟敢在月花台上使用禁术,真是胆大包天!”
弟子们议论纷纷,怒火中烧。禁术乃是修仙界明令禁止的邪术,修炼者为求强大力量,不惜以自身生机为代价,换取短时间内实力的大幅提升。此术阴毒无比,施术者在施展过程中会逐渐失去理智,最终沦为邪术的傀儡。
“哼,今日我倒要看看,这禁术能否助你翻盘!”
彭言墨冷哼一声,重新握紧手中银枪,周身气势瞬间提升至巅峰。她手中的银枪微微颤动,仿佛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激战,发出阵阵龙吟般的轻鸣。台下的沧涧宫弟子们迅速结成阵法,将月花台团团围住,以防禁术的邪恶气息外泄。
长老们也纷纷出手,在空中布下一道道防护结界,确保宗门的安全。
“师妹,小心!”一位沧涧宫弟子大声提醒彭言墨,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禁术的威力他自然清楚,即便彭言墨天赋异禀,也绝不能掉以轻心。“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彭言墨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如江河般奔腾。她的银枪骤然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银色流光,直取那女子而去。枪尖所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留下道道真空痕迹。
那女子见状,周身黑气翻涌,化作一头狰狞的魇兽虚影。魇兽仰天长啸,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怨恨与疯狂,张开血盆大口,向着银枪咬去。一时间,月花台上风云变色,一阵雾气弥漫之间,其中一道身影赫然显现。
“沙璟天!”
这声低喝犹如平地惊雷,在演武场内炸响。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那被称作沙璟天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
他消瘦的面庞在日光下更显清峻,一头白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身着一袭玄衣,腰间别着的一个马头壶为他平添了几分江湖豪侠之气若非周身萦绕的暗紫色真气昭示着他非凡的身份,他看起来活脱脱一个游历四方的江湖客。
作为泗溟山山主,他向来神秘莫测,鲜少有人知晓其全貌。此刻,他嘴角微微扬起,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意味,“沐阳,没想到在这还能见到你。”
他朗声说道。沐阳与庆阳同为沧涧宫长老,曾是庆阳的师弟,多年来在外历练,与泗溟山多有交集。双方既无深仇大恨,也称不上交好,往来间不过是一种利益平衡下的默契。
“泗溟山山主竟然也来了。”
一位弟子的声音在演武场内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随着这一话语落下,沧涧宫上下数千弟子的目光齐齐聚焦在这位平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神秘山主身上。
数百年前,沙璟天原是江湖中一名侠客,机缘巧合拜入上任山主门下。后来遭奸人算计,走火入魔,迫不得已以杀人之法精进武学。因这段往事,他将原本的四明山改作泗溟山,而泗溟山也在岁月洗礼中成为大陆十大上宗中独树一帜的邪宗。
“很意外是吗?”
沐阳肩头铁棍闪耀着星空般的幽蓝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星力,随时准备破空而出。他斜靠在巨石上,姿态闲适却透出隐隐杀机。
“看你这副紧绷模样,”沙璟天轻笑,“别一见我就舞刀弄棒的,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打架。”他语气微顿,眉宇间浮现一抹复杂,“是为了大徒弟,还有...”
沙璟天猛转头,目光如电射向天边,身形瞬间暴起,抓起女子所化的魇兽,转瞬消失于原地。只余声音如洪钟,在沧涧宫上空久久回荡:“礼物你们可要收好。”
众弟子尚未来得及反应,庆阳真人已率先行动,带着彭言墨身形一闪,疾速掠出山顶。下一瞬,山顶突然被阵法光芒笼罩,光芒刺眼如烈阳,逼得人睁不开眼。宗主广流凭空现身,抬手便是一记天擎掌,凛冽迅猛,直轰阵法核心。
只听“轰隆”巨响,阵法应声而碎。沧涧宫所在岛屿瞬间倾斜,角度之大令人头晕目眩。银丹境以下弟子失了平衡,纷纷坠落,情急之下只能死死抓住周遭一切可抓之物。
“抓住我。”有人高声喊叫,声音透着惊慌。
“沙璟天,好你个沙璟天!”广流怒骂,瞬间催动宗门秘法天擎掌,在岛屿周遭形成无形壁垒,稳稳托住下坠弟子。众人刚松一口气,又觉周身压力大增,一道无形拳势突兀出现,竟与宗主掌法暗中对峙,灵力波动如惊涛骇浪,席卷全场。
“是谁?”
广流的声音如黄钟大吕,在沧涧宫上空轰然炸响。这声音中蕴含着沧涧宫独有的沧海之力,音波如潮涌出,直接震碎了一片空间,“还不滚出来?”
面对广流这惊天一喝,那躲在暗处的人哪里敢现身?他深知此时现身无异于自寻死路。就在拳势破碎的瞬间,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广流没有再浪费时间去用神识探查,但他已将此事牢牢记在心底。他向下飞去,继续催动天擎掌,将整座岛缓缓扶正后,便闭关去了。
“恭送宗主。”
所有弟子齐齐跪下,他们都知道,宗主刚刚是强行出关,只为拯救这场危机。若非如此,他们在方才的动荡中绝不可能全员幸存。
“噗!”
庆阳猛地喷出一口血。彭言墨见状大惊,赶紧让他盘坐下来,运转周身真气,想要输送给庆阳。然而,庆阳拦住了她:“傻孩子,我堂堂一宗大长老,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弟子传输真气。”
沐阳这时出现在庆阳身后,只有他知道,就在他拉出彭言墨的前一刹那,沙璟天的阵法已然成型,其中一道黑气击中了庆阳的督脉。但彭言墨被庆阳护在身后,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师父是如何受伤的。
“沙璟天果然也只能用这些卑鄙的手段了。”
沐阳同样盘坐下来,在庆阳身后为其疗伤。彭言墨站在原地护法。她突然回想起刚刚的战斗,意识到那个泗溟山山主多次来此,其实都是为了自己。正想着,她竟不受控制地来到了魂海。只见魂海最中间的石像,像是微微有了解封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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