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望着窗外渐亮的晨光，指尖还残留着《早春播种筹备手册》纸张的温度，手机震动起来，是肯尼亚育苗棚发来的实时画面——赵师傅正带着当地工人调试播种机，金属齿轮在晨雾里泛着冷光，“抗寒甜玉米5号”种子倒进料斗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春潮提前涌动。屏幕下方弹出一行文字：“土壤温度18c，湿度65%，符合最佳播种条件。”
他刚将画面转发到全球联络群，办公室门就被轻轻推开，林晚秋抱着一摞文件进来，鼻尖沾着点寒气：“陈城主，越南竹艺分坊凌晨传来消息，5000件‘新年竹编挂饰’已经完成大半，东北来的匠人还和当地师傅一起，新设计了‘春燕衔绿’纹样，欧洲超市看了样品，把追加订单提到了4000件。”她翻开最上面的文件夹，露出一张设计稿——竹丝编就的春燕翅膀上，缀着细小的荧光丝线，在纸上仿佛要振翅飞起，“他们说想把这个纹样也加入‘协作专属纹样’，让挂饰既能当新年装饰，也能做春季伴手礼。”
陈砚接过设计稿，指尖抚过纸上的竹丝纹路：“告诉他们可以，再让设计组把全球基地的标志性元素都整理出来，比如非洲红稻的稻穗、美洲玉米的颗粒，让‘协作地图’纹样更丰富。对了，东北竹艺分坊的‘春播专用竹制农具’进度怎么样？肯尼亚下周播种，得赶在那之前送过去。”
“李建国早上刚发了物流信息，第一批200套农具已经装船，走的是中欧班列支线，预计五天能到肯尼亚。”林晚秋点开手机里的物流跟踪页面，蓝色轨迹线从东北延伸向非洲，“他们还在农具手柄上刻了简易使用指南，用中英文和当地语言标注，农户一看就懂。”
正说着，戴维斯的视频请求突然弹出，屏幕里他举着一台巴掌大的仪器，背景是美洲玉米肽生产线的灌装车间：“陈！我们发现玉米肽提取过程中，有微量膳食纤维可以二次利用，我和米勒博士设计了‘膳食纤维压缩模块’，能把这些废料做成营养棒，刚才试生产了100份，口感和营养都达标！”他把镜头转向旁边的样品台，透明包装里的营养棒泛着浅黄，隐约能看到细碎的玉米颗粒，“米勒博士说，等生产线正式投产后，这个营养棒可以和玉米肽绿茶饮料搭配销售，做成‘健康组合装’，欧洲超市已经表达了兴趣。”
陈砚眼睛一亮，起身走到窗边，晨光恰好落在办公桌上的玉米肽样品罐上：“这个想法好！让食品厂立刻跟进配方优化，再设计一套配套包装，要和饮料包装风格统一，突出‘零浪费’理念。另外，让张工在检测时把营养棒也纳入标准，确保符合欧盟食品规范。”
挂断视频，他拿起外套：“走，去苏城育苗基地看看，昨天埋的‘生长追踪芯片’该传回数据了。”
两人驱车穿过晨雾笼罩的田野，远远就看见育苗基地的温室大棚亮着灯。农技员老郑正盯着电脑屏幕，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绿色曲线，每一条都对应着一株幼苗的生长数据。“陈城主！您来得正好，芯片传回的数据太精准了！”老郑指着屏幕上一条起伏平缓的曲线，“这株幼苗的根系生长速度比预期快15%，土壤里的氮元素含量有点低，系统已经自动提醒我们补充有机肥，现在正在调整滴灌系统的养分配比。”
陈砚俯身看着屏幕，指尖在曲线峰值处轻点：“能不能在系统里加个‘区域对比’功能？把肯尼亚育苗棚的未来数据和咱们这边的做对比，提前预判可能出现的问题。比如那边的土壤偏红壤，保水性和咱们的黑土不一样，提前调整参数，能提高幼苗成活率。”
“没问题！我今天就加这个功能，再把非洲红稻、美洲玉米的生长模型也导入系统，以后不管哪个基地的作物，都能在这里找到参考数据。”老郑说着，打开旁边的育苗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刚培育出的红稻秧苗，嫩绿的叶片上还挂着水珠，“这批红稻秧苗是按非洲基地的气候条件培育的，抗干旱能力比普通品种强20%，下周就能和竹制农具一起运过去。”
戴维斯这时发来消息，附带一段视频——美洲生产线的检测车间里，张工正用便携式检测设备检测玉米肽样品，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出“合格”字样。米勒博士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新设计的饮料标签，蓝色底色上印着玉米穗和绿茶叶的图案，下方写着“Global collaboration Series”（全球协作系列）。“他们说检测已经完成90%，剩下的明天就能结束，月底前肯定能投产。”林晚秋念出消息内容，语气里满是期待。
回到办公室时，桌上多了一个快递盒，拆开一看，是越南竹艺分坊寄来的样品——一个“春燕衔绿”纹样的竹编收纳盒，盒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同心织春，协作共赢”。陈砚把收纳盒放在书架上，正好挨着之前收到的非洲红稻标本、美洲玉米肽样品，像一座微型的“全球协作展览馆”。
下午，全球协作平台突然弹出预警——非洲红稻扩种地块的智能气象站监测到，未来三天将有一场小到中雨，可能会影响整地进度。陈砚立刻召集线上会议，卡伦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正在作业的智能整地机，车轮溅起的红土还带着湿气：“我们已经把整地机调到防雨模式，还准备了塑料薄膜，下雨时就覆盖在已整好的土地上，保证不耽误春播。另外，我们在地块边缘挖了排水沟，雨水不会积在田里。”
“再让当地农户提前准备好种子催芽的温室，万一雨水影响播种时间，咱们就先在温室里催芽，等天气好转再移栽。”陈砚补充道，点开气象站的实时数据，“戴维斯，麻烦你让全球能源共享平台多关注非洲基地的太阳能板，下雨后可能会有泥沙堆积，影响发电效率，提前安排工人清理。”
“已经通知当地团队了，他们会每两小时检查一次太阳能板，还准备了高压清洗设备，保证智能水肥系统供电稳定。”戴维斯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伴随着键盘敲击声，“另外，我和欧洲的环保机构联系上了，他们愿意为咱们的‘零浪费’营养棒项目提供认证，拿到认证后，产品在欧洲的销量能再提高30%。”
会议结束后，陈砚接到念念的电话，小姑娘的声音带着雀跃：“爸爸！我和小宇把种子袋画好了，上面有玉米、红稻，还有竹编的小篮子，老师说可以发动班里的同学一起画，给肯尼亚的小朋友寄更多种子袋！”
“好啊，爸爸明天就把种子准备好，你们画完后，咱们一起去邮局寄。”陈砚笑着回应，目光落在书架上的竹编收纳盒上，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们可以在种子袋上画个小太阳，肯尼亚的阳光很足，让小朋友们看到太阳，就想起咱们一起等春天。”
挂了电话，他打开《早春播种筹备手册》，在“非洲红稻春播技术要点”旁补充：“雨后及时检查土壤透气性，必要时进行松土作业”；在“美洲玉米肽投产应急预案”里加上“准备备用灌装设备，避免生产线因设备故障停工”。笔尖划过纸面时，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把办公室的地板染成暖金色。
傍晚时分，越南竹艺分坊发来捷报——5000件“新年竹编挂饰”全部完成，正在打包发往欧洲；东北支援的匠人已经开始培训当地师傅使用“智能竹编工作台”，有两位当地匠人已经能独立完成简单的纹样编织。陈砚点开他们发来的培训视频，画面里，东北匠人握着越南师傅的手，一起在竹丝上穿梭，竹编机的嗡嗡声里，夹杂着细碎的笑声。
“陈城主，欧洲超市刚才发来消息，说收到挂饰样品后特别满意，想和咱们签订长期合作协议，以后每个季度都要推出新款竹编产品。”林晚秋拿着平板走进来，屏幕上是合作协议的初稿，“他们还提议，明年春天在欧洲办一场‘全球协作竹艺展’，把越南、东北的竹编作品都展示出来，再邀请咱们的匠人去现场表演。”
“告诉他们我们同意，让设计组提前准备参展作品，把‘协作地图’纹样的挂饰、竹制农具的缩小模型都加进去，让欧洲消费者看到咱们协作的成果。”陈砚说着，打开全球联络群，发了一条消息：“所有基地的早春筹备都在稳步推进，感谢每一位伙伴的付出，咱们一起等春天，迎丰收！”
消息发出后，群里很快热闹起来——卡伦发了一张红稻地块的夕阳照，金色余晖洒在刚整好的土地上；米勒博士发了生产线调试完成的视频，机器运转的声音像欢快的乐章；李建国发了东北匠人培训越南师傅的合影，照片里每个人都笑得灿烂；肯尼亚基地则发了播种机准备就绪的特写，料斗里的种子闪着饱满的光泽。
陈砚关掉手机，走到窗边。夕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以下，天边残留着淡淡的粉紫色云霞，育苗基地的灯光又亮了起来，像撒在田野里的星星。他想起三年前刚启动全球协作项目时，有人质疑过、犹豫过，可现在，看着各地传来的画面，听着伙伴们充满干劲的声音，他知道，所有的坚持都值得。
深夜，他再次打开全球协作平台，屏幕上的实时数据还在更新——肯尼亚育苗棚的温度稳定在25c，土壤湿度62%；美洲生产线的检测进度显示100%，合格标志在屏幕上闪烁；越南竹艺分坊的打包进度已完成80%，物流车正等待发车；非洲红稻地块的排水沟挖掘已全部完工，整地机还在继续作业。
他点开《冬季筹备收尾台账》，在所有条目旁都打上了“已完成”的勾，然后在最后一页写下：“暖冬的筹备终会落幕，春天的故事才刚开篇。当非洲的红稻破土、美洲的机器轰鸣、越南的竹丝飞舞，我们知道，协作的力量能让每一片土地都长出希望，让每一份付出都结出硕果。”
写完，他合上手册，起身走到书架前，看着那排来自全球的“协作信物”——红稻标本的稻穗微微弯曲，玉米肽样品罐泛着银光，竹编收纳盒的纹样在灯光下清晰可见。窗外的夜色渐深，可他仿佛已经看到，明年春天，这些信物背后的土地上，会绽放出怎样蓬勃的生机——非洲的红稻连成绿色的海洋，美洲的营养棒摆上全球超市的货架，越南的竹编挂饰挂在不同肤色家庭的窗前，而全球的伙伴们，会站在田埂上、车间里、工坊中，笑着迎接属于他们的丰收季。
晨光再次洒满办公室时，陈砚收到了肯尼亚发来的播种现场视频——赵师傅和当地工人一起，将“抗寒甜玉米5号”种子撒进土壤，智能播种机在田埂上留下整齐的轨迹，埋在土里的“生长追踪芯片”开始闪烁，数据实时传回苏城的育苗基地。屏幕里，卡伦弯腰捡起一粒掉落的种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土里，笑着对镜头说：“春天来了，我们等着收获！”
陈砚把视频转发到全球联络群，附上一句话：“暖冬不负筹备，早春不负期待。让我们一起，把协作的种子种进土里，把未来的希望播向全球。”很快，群里响起一片点赞声，各地的伙伴们纷纷发来当地的晨光照片——美洲的生产线沐浴在朝阳里，越南的竹坊升起炊烟，东北的竹艺分坊打开了温室的窗户，而苏城的育苗基地里，新一批红稻秧苗正迎着阳光，舒展着嫩绿的叶片，准备踏上前往非洲的旅程。
属于他们的协作故事，在这个暖冬埋下了新的伏笔；而即将到来的春天，会带着所有的期待，在全球的土地上，书写出更动人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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