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坛岛的晨光总带着淡淡的咸湿,透过窗棂洒在床榻时,守业已醒了大半。身旁的晓宇还蜷着身子熟睡,小脸红扑扑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想来是梦到了骑骆驼的场景。守业轻轻拨开儿子额前的碎发,指尖刚触到温热的皮肤,晓宇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搂住他的胳膊嘟囔:“爹,你要去哪?”
“爹不去哪,陪你睡会儿。”守业躺下,将儿子揽进怀里,鼻尖萦绕着晓宇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这些年在中东的商队里,他早已习惯了枕着驼铃声入眠,如今耳畔是妻儿平稳的呼吸,鼻尖是熟悉的海腥气,才真切感受到“安稳”二字的重量。
早饭是晚晴亲手做的海鲜面线,细滑的面线浸在鲜美的虾汤里,卧着两个荷包蛋,撒上一把葱花。守业端起碗,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熨帖得让人舒心。晚晴坐在对面,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递过纸巾:“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晓宇则捧着小碗,一边吃面线,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爹,今天我们还去捡贝壳好不好?我想攒一筐送给小石头。”
“好,听晓宇的。”守业点头,夹起一个荷包蛋放进儿子碗里。
饭后,守业跟着晚晴去后院的菜园忙活。菜园不大,却打理得井井有条,黄瓜藤顺着竹架攀爬,挂满了嫩生生的黄瓜;番茄架下,红灯笼似的番茄缀满枝头;还有一畦空心菜,绿油油的透着生机。晚晴拿起小锄头松土,守业则接过水壶浇水,水珠落在菜叶上,折射出晶莹的光。“这些年多亏了王伯他们帮衬,菜园才没荒了。”晚晴轻声说,指尖拂过一片番茄叶。
守业停下浇水的动作,从身后轻轻抱住她:“辛苦你了。”这些年,晚晴一个人拉扯孩子、操持家务,还要照料菜园和渔船,其中的艰辛,他虽没亲眼所见,却能从她眼角的细纹里读懂。
晚晴转过身,抬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笑着说:“现在你回来了,就都好了。”
午后的阳光正好,守业带着晓宇去海边捡贝壳。晓宇提着小竹篮,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遇到漂亮的贝壳就弯腰捡起,举起来对着阳光看:“爹,你看这个贝壳,里面有彩虹!”守业快步跟上,弯腰帮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贝壳,放进竹篮里。父子俩沿着海岸线漫步,晓宇叽叽喳喳地问着各种问题,从沙漠里的骆驼问到海上的商船,守业都耐心地一一解答。偶尔遇到熟悉的渔民,守业就停下脚步寒暄几句,渔民们笑着打趣:“守业,现在可是彻底当起奶爸了!”守业笑着回应:“陪儿子比啥都重要。”
夕阳西下时,父子俩提着满满一篮贝壳回家。晚晴已在院子里忙活晚饭,空气中弥漫着鱼干的香气。守业放下竹篮,走进厨房帮忙,晓宇则坐在院子里,把捡来的贝壳一个个摆开,分类整理。晚晴看着厨房里并肩忙碌的父子俩,看着院子里认真摆弄贝壳的晓宇,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
晚饭过后,守业带着妻儿坐在庭院里乘凉。晚晴织着毛衣,银针在指尖翻飞;晓宇趴在守业腿上,听他讲中东的星星;守业则时不时抬头,看看身边的妻儿,看看头顶的星空,心里满是安宁。海风轻轻吹过,凤凰花的花瓣落在晓宇的头发上,晚晴伸手帮他取下,动作温柔至极。
“爹,你以后还会走吗?”晓宇突然抬头问,眼里带着一丝担忧。
守业握住他的小手,又看向晚晴,语气坚定:“不走了,爹以后就守着你和娘,守着这片海,再也不离开了。”
晚晴停下织毛衣的动作,眼里泛起淡淡的泪光,却笑着点了点头。星空之下,一家三口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温馨的气息在庭院里弥漫,伴着海浪声,构成了一幅最安稳、最幸福的画面。守业知道,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没有漂泊,没有牵挂,只有妻儿在侧,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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