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秘境一片哗然!那堆破烂也能通过?这黑幕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徐听心中早已了然,面上却是一脸错愕和茫然,随即化为一股盲目的自信,“天工院诸位仙长真是慧眼识珠啊,本少果然是炼器天才!”
金色光柱裹挟着他,开始缓缓上升,脱离平台,朝着那扇通往天工院的光门飞去。
徐听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一切似乎正按他的计划稳步推进。
就在那金色光柱即将触及天工院光门的瞬间,天地骤变!
所有尚未传送上城的考生瞬间回到了秘境之外!
徐听只觉包裹自己的光柱猛地消散,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将他硬生生拽回了冰冷的现实——问道院中央广场。
整个问道院,不,整个京城,乃至悬浮的天武城上空,天地元气骤然凝固!一股浩瀚如海的磅礴意志轰然降临!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毁天灭地的威压。那种纯粹至高的“道”,瞬间充斥了每一寸空间!
天空,无声无息地裂开了!
九天之上,无数的金色文字、玄奥的篇章、浩然的圣言,如同金色洪流倾泻而下!它们交织、汇聚,最终在苍穹之上,铸就成一尊支撑天地的无上法相!
那天穹裂痕像是一卷遮蔽万古的巨幕被无形之手缓缓掀开,露出其下蕴含的、足以令乾坤失序的真理洪流。金色的文字、篇章、圣言,裹挟着大道伦音,每一个笔划都在震颤空间!
法相高不知几万丈,仿佛支撑起整个天穹,古朴儒衫仿佛由星河织就,日月星辰化作其衣袍上流转的光点,无数经卷虚影环绕其身。整个天武王朝在其脚下渺如尘埃。
这一刻,无论是问道院广场上的数万修士,还是天武城中俯瞰众生的权贵强者,甚至帝宫中的天武大帝,所有生灵皆感到神魂震颤,那是——儒圣法相!
整个书院,乃至整个天武王朝,真正的至高存在!
此刻,儒圣法相的目光,似乎穿透所有,落在了那被传送到问道院中央广场的徐听身上。
没有言语。
没有动作。
只是那目光的垂落。
徐听还未从那突兀的转换中回神,一股前所未有的、无法想象的威压如九天星河倒灌般轰然降临!
时间、空间、乃至自身的存在,似乎都在这一刻被瞬间碾碎!
徐听下意识抬头,当与那视线对视的刹那,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被投入无尽炼狱的蝼蚁,变成了书写在浩渺道卷上一个即将被抹去的错字!
他的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微不足道。
紧接着,徐听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了自己。眼前景象瞬间扭曲。
下一刻,空间置换。
他甚至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徐听只觉得脚下一软,踉跄几步便跪在了地上。那股浩瀚的威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宁静悠远、书香四溢的氛围。
徐听终于从那无尽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后怕和不安。
怎么回事?!
那是儒圣法相?!
他为什么会看我?!
这完全不在计划之内!甚至超出了他所有的推演和认知!一股脱离掌控的彻骨寒意瞬间窜上头顶。
他茫然地抬头。
眼前不再是熟悉的问道院,而是一片青玉铺就的石台广场。远处殿宇飞檐斗拱,气象庄严,巨大的石碑矗立在徐听眼前,上书四个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古篆大字:
稷下书院!
他彻底懵了。周围另外被秘境光柱传送过来的其他考生,正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盯着他。
徐世禄对他说过,儒圣是整个天武王朝的至高存在,也是天武王朝真正的柱石。儒圣的实力,就连剑尊徐世禄也难以望其项背。
徐世禄是何等人物?剑道通神,当世至尊,是站在整个王朝顶端的绝世强者!那儒圣的实力,该是何等恐怖?
可……儒圣为何带他来此?
徐听踉跄着站稳,心脏仍在胸腔里狂跳,那仿佛能碾碎星辰的威压虽已散去,但残留的恐惧感却无比真实。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前方不远处李子遇那道清冷如月的倩影上。
她正站在广场边缘,素白的儒衫在微风中轻扬。那张绝美的容颜上,惯常的清冷被愕然所取代。清澈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徐听。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平和,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声音在徐听的心湖之中响起,清晰无比:
“徐听。”
徐听心脏几乎停跳,这声音……不是来自任何地方,而是直接响彻在他的识海!
“汝之考卷,吾已观之。”
徐听瞳孔骤缩!那张画着鬼脸的白卷?!儒圣竟然看到了?这是兴师问罪?
“鬼画符下,字字皆空,然……”
声音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句,又仿佛在穿透表象,直视本质。
“空非真空,符非真符。心猿意马,妄念纷呈,却暗藏一点……不驯真灵。”
徐听的呼吸瞬间停滞,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服,赤条条地站在这位至高存在面前,所有伪装、所有算计都被看得一清二楚。儒圣看穿了他!看穿了他那隐藏在纨绔皮囊之下的所有谋划!
恐惧再次袭来,他心中只剩下纯粹的、对那未知与绝对力量的敬畏和忐忑。
“天工院,器道争锋,非汝心之所向,亦非汝之归途。”儒圣的声音继续响起,平静无波,“稷下书院,立身以正,养气以和,明理以诚,问道以真。汝心中那点不驯之真灵,当于此地,以圣贤文墨,天地正气,好生……磨一磨。”
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仿佛一把无形的刻刀,悬在了徐听的灵魂之上。磨?是打磨璞玉?还是磨去棱角?亦或是……磨灭他那点被看穿的“不驯”?
话音落下,那笼罩在心头的浩瀚意志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徐听站在原地,脸色发白。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计划被打乱的不安早已不重要了,他现在满心都是对儒圣意图的猜测和那未知的恐惧。
李子遇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徐听身上,清冷的眸子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探究。儒圣法相竟亲自出手将徐听带到稷下书院!这个徐听,身上到底藏着什么?
“稷下书院……明理以诚,问道以真……”徐听低声品味着这几个字,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到极点的自嘲,“呵……真?诚?我这一身谎言与算计,如何‘真’?如何‘诚’?”
他抬头望向广场尽头那座庄严肃穆、仿佛承载着万古先贤意志的主殿,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战栗。被强行按在这个以“仁义礼智”为圭臬的稷下书院里,他这满身枷锁、步步惊心的棋局,又该如何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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