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群的焚天火山已恢复了往日的生机，金色的地火不再狂暴，化作温顺的溪流在山谷间流淌。但在火神祭坛的遗址旁，马红俊的身影却显得格外落寞。他手里捏着一枚暗金色的神格碎片，那是凤凰之神的传承印记，碎片上燃烧的火焰虽明亮，却比火神神格的金红烈焰黯淡了不止一个层级。
“第九考‘焚天证道’，终究是败了。”马红俊的声音带着苦涩，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能透过云层看到神界的方向。三天前，他在最后一关试图引动三昧真火淬炼神格，却因急于求成，导致凤凰真火与火神神力剧烈冲撞，神格淬炼失败，火神传承的光柱应声熄灭——那是神界对考核失败的最终判定。
“火神是一级神只，凤凰之神只是二级……”白沉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眼眶泛红，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走到马红俊身边，“没关系的，红俊，二级神只也很好啊，至少我们还能……”
她的话没能说下去。两人都清楚，神界的规矩铁律如山：唯有一级神只，才有资格携带一位非神级的凡人眷属进入神界。二级神只虽能飞升，却无权打破这法则——这意味着，白沉香将永远留在斗罗大陆，与马红俊隔着天人永隔的距离。
马红俊猛地攥紧拳头，凤凰之神的神格碎片在他掌心发烫，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都怪我！”他低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如果我再稳一点，如果我能像奥斯卡他们那样沉住气……”
“不怪你。”白沉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指尖的温度带着安抚的力量，“你已经很努力了。从邪火凤凰到极致之体，从魂师到神只，你走过的路，一样精彩。”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羽毛，“红俊，能看着你成神，我已经很满足了。”
马红俊转过身，看着白沉香泛红的眼眶，心脏像是被火神的烈焰灼烧般疼痛。他想起两人初遇时，她还是个骄傲的敏攻系天才，为了跟上他的脚步，拼了命地修炼；想起在传承路上，她为了帮他抵挡熵寂污染，险些耗尽魂力；想起在火山群，她化作尖尾雨燕，一次次穿过高温气流为他探查地形……那些画面像潮水般涌来，最终都化作一句哽咽的“对不起”。
***
神界的接引光柱在七天后降临，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层，落在天使之城广场。戴沐白、朱竹清、奥斯卡、宁荣荣、小舞、唐啸、羲煌、羲云……已成功继承神只之位的众人依次踏入光柱，他们的神袍在光芒中猎猎作响，脸上却没有飞升的喜悦，只有对马红俊与白沉香的惋惜。
“红俊，到了神界，好好修炼，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晋升一级神只。”戴沐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作为战神，他也只是个二级神只，就算唐三、唐凡作为神王，却也无权更改神界铁律。
奥斯卡递给马红俊一枚金光闪闪的香肠：“这是我新做的‘忆魂肠’，能保存记忆画面。想沉香了，就吃一片。”宁荣荣站在他身边，九彩光芒轻轻落在白沉香身上，为她加持了一道永恒的生命祝福——这是她能为这个妹妹做的最后一件事。
小舞走到白沉香面前，将一朵相思断肠红的花瓣塞进她手中：“拿着它，能保你青春永驻，百病不侵。等我们在神界站稳脚跟，一定想办法……”她的话没能说完，泪水已模糊了视线。
白沉香笑着擦去小舞的眼泪，又转向马红俊，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颊印下一个吻：“到了神界，别总想着我，记得按时吃饭。还有，不许跟别的女神走太近。”
马红俊用力点头，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着白沉香眼中强装的洒脱，看着她悄悄攥紧的衣角，看着她在光柱即将关闭时，突然转过身，朝着他用力挥了挥手——那背影决绝，却又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颤抖。
光柱升起的瞬间，马红俊仿佛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呜咽，像尖尾雨燕最后的悲鸣。他猛地伸出手，却只抓住一片金色的光尘，光尘从指缝溜走，如同他永远失去的珍宝。
***
神界的南天门，云雾缭绕。新晋的神只们站在白玉广场上，看着马红俊独自走来，他身上的凤凰神袍虽华美，却掩不住周身的低气压。唐凡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带着理解与惋惜：“凤凰之神虽为二级，但你的凤凰真火本源未损，未来未必没有机会冲击一级。”
马红俊摇了摇头，望着斗罗大陆的方向，那里的光芒在神界看来只是一粒微尘。“机会再大，又有什么用？”他低声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一级神只的位置，只是想……带她一起来。”
唐三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眉头微蹙。他虽为神界执法者，却也无法轻易撼动神界法则。胡列娜走到他身边，轻声道：“或许，这就是成神必须付出的代价。力量与责任并行，遗憾与圆满共生。”
唐三没有说话，只是抬手一挥，一道柔和的神力落在马红俊身上。那神力中带着一丝海神的祝福，也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歉意。
马红俊感受到了那道神力，却没有抬头。他知道，事已至此，再多的安慰也无法改变结局。他攥紧拳头，凤凰之神的神格在体内微微震颤，暗金色的火焰从他周身升起，那火焰中，一半是涅盘重生的希望，一半是永恒遗憾的余温。
火山群的山谷里，白沉香独自坐在曾经与马红俊并肩看日落的礁石上，手里捏着那片相思断肠红花瓣。花瓣上，似乎还残留着神界的金光。她望着天空，轻声道：“红俊，你要好好的啊……”
风吹过山谷，带来远处火山的硫磺气息，像是在回应她的话，又像是在诉说一个关于爱与遗憾的、未完待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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