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晨光刚漫过破庙的窗棂,门外就传来了马蹄声。陈光庆正帮孩子们整理练太极的架势,听见动静,眉头微微一皱——这时候来的,大概率不是善茬。
“光庆哥,是清军的人!”哨兵从门缝里探出头,压低声音说,“来了两个骑兵,还牵着匹马,马背上挂着个布包,不知道装的啥。”
陈光庆、李秀莲让孩子们先躲进庙后的偏殿,自己则带着柱子和老秀才走到门口。
只见两个清军士兵牵着马站在雪地里,为首的是个留着八字胡的哨官,手里拎着个油布包,脸上堆着假笑:“这位可是陈光庆大侠?在下是清军大营的哨官,特来给诸位送些春节贺礼。”
他把油布包递过来,里面传来油腻的香气,不用看也知道是腊肉之类的东西。陈光庆没接,只是淡淡看着他:“清军和我们素来是对头,怎么突然想起送贺礼了?”
八字胡的哨官,干笑了两声,眼神却在偷偷打量庙里的动静,扫过篝火旁的锅灶,又瞥了一眼角落堆放的干草:“瞧您说的,过节嘛,图个热闹。咱们将军说了,都是吃五谷杂粮的,没必要天天剑拔弩张。这点腊肉,不成敬意,还望陈大侠收下。”
陈光庆的心里清楚——这哪是送贺礼,分明是来探虚实的。
清军想看看他们营里有没有粮草,人丁是否兴旺,也好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他忽然笑了,侧身让开门口:“既然是贺礼,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有份回礼要送给你们将军。”
他转身进庙,片刻后捧着一本线装书出来。书皮泛黄,上面写着“太极基础拳谱”五个字,是他前几日趁着空闲,凭着记忆默写下来的。
八字胡的哨官愣了愣,显然没料到陈光庆会回礼,而且还是本拳谱。
他刚要开口,就见陈光庆突然往后退了两步,在雪地里站稳身形。
“让你见识下,这拳谱里的招式。”陈光庆话音刚落,双腿突然前后分开,左腿笔直向前伸,右腿向后绷直,整个身子几乎贴在雪地上,双手分别按在膝盖和脚踝处,正是太极里的“莲跌岔”。
这一招式对柔韧性和平衡感要求极高,寻常人别说站稳,连姿势都摆不出来,可陈光庆却稳如磐石,雪地上的脚印深浅浅一致,没有丝毫晃动。
“这、这是……”哨官看得眼睛都直了,手里的油布包差点掉在地上。旁边的小兵更是张大了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陈光庆没停,猛地收腿起身,紧接着左腿直立,右腿屈膝抬起,脚尖勾起,双手在胸前抱成球状,稳稳地单腿站立——正是昨晚教孩子们的“金鸡独立”。
他站在雪地里,任凭寒风刮过,身形纹丝不动,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不是在表演招式,只是随意站着。
更绝的是,他突然换了个姿势,双手向前一推,接着向后一收,腰腹轻轻转动,动作行云流水,正是太极里的“云手”基础式。
每一个动作都舒展自然,力道看似轻柔,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韧劲,雪地上被他脚步扫过的地方,竟留下了淡淡的圆弧形痕迹。
“这……这就是太极功夫?”八字胡哨官咽了口唾沫,原本的试探心思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原本以为陈光庆只是个会些花拳绣腿的村民,没想到竟有如此精湛的身手——单是那“莲跌岔”和“金鸡独立”,就不是寻常士兵能做到的,更别说那行云流水的招式,一看就练了多年。
陈光庆收了势,把拳谱递到八字胡哨官手里:“这本拳谱,就当我的回礼。告诉你们将军,太极讲究以和为贵,但若是有人非要来犯,我也不介意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太极功夫。”
八字胡哨官僵硬地接过拳谱,手里的油布包被他攥得皱巴巴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对上陈光庆平静却透着威严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他只能狼狈地拱了拱手:“谢、谢陈大侠回礼,在下……在下告辞!”
说完,他拉着旁边的小兵,几乎是逃也似的爬上马背,连马背上的腊肉都忘了拿,头也不回地往清军大营的方向跑。
马蹄声慌乱地消失在山道上,雪地里只留下两道深深的蹄印。
石头捡起地上的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几块肥瘦相间的腊肉,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光庆叔,这清军也太怂了,被你几招式就吓得跑了!”
陈光庆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不是怂,是怕了。咱们越是露一手,他们就越不敢轻易来犯。这腊肉,正好给孩子们加加餐。”
老秀才捋着胡子,望着陈光庆的背影,眼里满是敬佩:“以拳谱回礼,以招式震慑,既不失礼数,又显了实力,光庆你这一手,高明啊!”
庙后的孩子们听见动静,都跑了出来,围着陈光庆问东问西。
陈光庆摸了摸十三娃小狗蛋的头,指着远处的雪山:“往后几天,清军应该不会来了。咱们趁这机会,多练练太极招式,把‘莲跌岔’和‘金鸡独立’练好,往后遇到危险,也多几分底气。”
阳光渐渐升高,雪地里的寒气散了些。
陈光庆带着孩子们重新站好队形,篝火旁的腊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破庙内外,既有烟火气,又有练拳的吆喝声,透着股安稳的年味——这是清军的“贺礼”没能破坏的,属于他们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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