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沟的雪化得慢,屋檐下的冰棱在滴着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时,院里的腊梅还开得旺。这天清晨,李秀莲刚把蒸好的玉米窝头端上桌,突然捂着胸口干呕起来,脸色也白了几分。
陈光庆正给十三娃们分窝头,见她这样,手里的碗“当啷”一声落在桌上,快步上前扶住她:“咋了这是?是不是着凉了?”
李秀莲摆了摆手,缓了缓气才说:“许是夜里没盖好被子,胃里不太舒服。”可接下来几天,这样的干呕总在清晨准时出现,有时洗着衣裳,闻到皂角的味道也会犯恶心。
村里的王大娘来看望,瞅着李秀莲泛着红晕的脸颊,又摸了摸她的脉,突然笑出声:“光庆啊,你这是要再当爹了!”
陈光庆愣在原地,手里的柴刀都忘了放下。他看着李秀莲,又看了看院里追着跑的十三娃——最大的娃石头已能帮着喂鸡,最小的还得让人抱着,一时竟不知该笑还是该愁。
等王大娘走了,他才苦笑着挠挠头,凑到李秀莲身边调侃:“你说这事儿闹的,太极传承还没落地,咱们家的‘太极产量’倒先上来了。再这么生,怕是要把粮囤吃空,养不活喽!”
话虽这么说,他的动作却比谁都细心。
当天下午就去镇上的布店,扯了几匹软和的细棉布,晚上在油灯下,笨拙地学着缝婴儿的小衣裳。李秀莲靠在炕边看着,忍不住笑:“你那针脚歪歪扭扭的,娃穿上怕是要漏风。”
陈光庆头也不抬,把线拽紧:“漏风也不怕,我多缝几层,咱们娃裹得严实,冻不着。”
从那以后,陈光庆每天都要早起半个时辰,用太极里的轻柔手法给李秀莲按摩。他坐在炕边,掌心贴着她的腰腹,慢慢打圈揉按,力道轻得像拂过水面的风:“这手法能活络气血,你坐着也能舒坦些。”
李秀莲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的烟火气,心里暖得发烫。以前怀娃时,他忙着在外奔波,如今却能守在身边,这样的日子,比啥都踏实。
消息传到村里,大家都替他们高兴。王大娘拎着一篮刚下的鸡蛋上门,笑着说:“秀莲你可得多补补,这鸡蛋每天煮一个,娃长得壮。”
张大叔扛着半袋小米来,放下就走:“家里新磨的小米,熬粥养胃,给秀莲留着。”就连之前总爱较真的李二柱,也提着一只自家养的老母鸡过来,挠着头说:“光庆哥,这鸡炖汤补身子,你给秀莲炖上。”
家里的粮缸渐渐满了,窗台上晒着的尿布、小衣裳也越挂越多。
十三个娃们也懂事,知道娘怀了小弟弟或小妹妹,再也不吵着让她抱。最大的娃每天放学回来,会主动帮着喂牲口;稍小些的娃,会端着小板凳,坐在李秀莲身边,帮她理棉线。有时李秀莲坐在院里晒太阳,几个娃围着她,小声讨论着“小弟弟会不会练太极”“小妹妹会不会穿花衣裳”,叽叽喳喳的,满院都是笑声。
这天傍晚,陈光庆从学堂回来,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
走进厨房一看,李秀莲正站在灶台边,往锅里下红薯。他赶紧上前把她拉开:“不是让你歇着吗?咋又下厨了?”
李秀莲笑着说:“我这身子好好的,哪就那么金贵?想着你今天教娃们练太极累了,给你煮碗红薯粥。”
陈光庆没辙,只能帮着烧火。
火光映着两人的脸,锅里的红薯咕嘟咕嘟冒着泡,香味飘满了整个屋子。
院里的十三个娃们围着石桌,正拿着小木棍在地上画太极图,你一笔我一笔,画得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最小的娃狗蛋举着手里的糖块,跑到李秀莲身边:“娘,等小弟弟出来,我把糖给他吃。”
李秀莲摸了摸他的头,眼里满是温柔。陈光庆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的那点愁绪早就散了。是啊,家里的娃是多,日子也确实会更紧巴,可看着这满院的热闹,闻着这饭菜的香味,听着娃们的笑声,还有身边人温热的体温,这样的日子,就算再苦再累,也值了。
夜里,等娃们都睡熟了,陈光庆坐在炕边,给李秀莲揉着腿。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炕边叠得整整齐齐的小衣裳上。
李秀莲轻声说:“你说,这娃生下来,会不会也喜欢练太极?”
陈光庆笑了:“肯定会,咱陈家沟的娃,哪有不喜欢太极的?等他长大了,我教他练‘进步搬拦捶’,你教他缝衣裳,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李秀莲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夜色渐深,屋里的灯光昏黄却温暖,窗外的腊梅还在静静绽放,空气中满是温馨的烟火气。
陈光庆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忙碌,可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再大的困难,也能扛过去。
而他心里的太极传承,也会在这样的日子里,慢慢生根发芽,陪着家里的娃,陪着陈家沟的人,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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