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册街的赌场,是欲望的浓缩液。
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看不见的,细碎的情绪颗粒。
金币碰撞的脆响是【贪婪】的催化剂,纸牌翻开的瞬间是【兴奋】的顶点,而输光一切后的瘫软,则是【绝望】的沉淀。
自来也带着鸣人踏入这片喧嚣之地,立刻被无数驳杂的情绪洪流所包裹。
【叮!收获来自赌场的【贪婪】x4150!】
【叮!收获来自赌场的【兴奋】x3680!】
【叮!收获来自赌场的【绝望】x3220!】
鸣人对这些低质量的,混杂不堪的点数毫不在意。
他的感知系统自动过滤掉了这些背景噪音,如同在寻找一颗钻石的矿工,筛掉满地的沙砾。
他的感知穿透了鼎沸的人声,越过了摇晃的骰盅,精准地锁定在赌场最深处,一个庞大到异常的情绪源头。
那不是驳杂的集合体。
那是一股纯粹到令人心悸的,灰色的龙卷。
它由两种截然不同的,却又完美交织在一起的情绪构成。
一种是足以将钢铁都腐蚀的,深不见底的【悲伤】。
另一种,是想要将自身连同周围一切都彻底焚毁的,疯狂的【自毁】倾向。
这股情绪场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它周围那些赌徒的【贪婪】与【绝望】,都显得渺小而可笑。
漩涡鸣人找到了他的目标。
一个烂醉如泥的金发女人正趴在赌桌上,将最后一叠钞票胡乱地推了出去。
她身姿丰满,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颓唐。她身旁的黑发女忍者,静音,满脸都是焦急与无奈,却又不敢出声劝阻。
“就是她了。”
自来也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袍,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哟,纲手,好久不见。你的赌运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他用一种轻佻的,老友重逢的口吻打着招呼。
那个被称为纲手的女人缓缓抬起头,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一双漂亮的褐色眼眸里满是醉意与不耐烦。
她看清来人是自来也后,只是嗤笑了一声,又将头埋进了臂弯里,懒得搭理。
“我不是来找你喝酒的。”
自来也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沉重了几分。
“猿飞老师,他死了。”
纲手抓着酒瓶的手,动作停顿了一瞬。
仅仅是一瞬。
然后她又继续将酒灌进嘴里,仿佛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
“死了就死了。”她的嗓音因为酒精而有些含糊,却又带着一种刺骨的冰冷,“当火影的,不都得死吗?这是他们的宿命。”
自来也的呼吸一滞,他继续用沉重的嗓音说道:“村子不可一日无主。高层决定,由你来接任,成为第五代火影。”
火影。
这两个字,如同投入滚油的一滴冷水,瞬间在纲手的身上炸开。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醉眼朦胧的眸子里爆发出强烈的,毫不掩饰的嘲讽。
“哈哈哈哈!”
她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引得周围的赌徒都投来异样的视线。
“火影?让我当火影?自来也,你脑子也被驴踢了吗?”
“那个被诅咒的名号,谁爱当谁去当!”
【叮!收获来自纲手的极致【嘲讽】x9000!】
【叮!收获来自纲手的极致【抗拒】x8500!】
鸣人平静地看着她。
在他的感知世界里,纲手身上那股灰色的情绪龙卷,因为“火影”这个词,而剧烈地膨胀起来。
那浓郁的【悲伤】,几乎化作了实质的,肉眼可见的灰色雾气,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这片雾气,鸣人将其命名为【悲伤之雾】情染场。
一个由纯粹负面情绪构成的,自我囚禁的牢笼。
真是顶级的食材。
“纲手,这不是在开玩笑!”自来也加重了语气。
“开玩笑?我才觉得你们在开玩笑!”纲手猛地一拍桌子,酒瓶被震得东倒西歪,“为了那个愚蠢的位子,我爷爷死了,猿飞老师也死了!当火影有什么好?不过是为了一群无知的村民,去拼上自己的性命,最后变成一块冰冷的石头罢了!”
“所有想当火影的人,都是无可救药的白痴!”
她激烈地拒绝着,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着那个曾经是无数忍者终极梦想的称号。
就在这时,漩涡鸣人从自来也身后走了出来。
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走上前,用那双碧蓝的,不起任何波澜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这个陷入狂怒的女人。
那份平静,那份不含任何同情、愤怒或是恐惧的视线,让纲手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头火起。
“看什么看,小鬼!”
她将怒火转向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鸣人突然开始大喊大叫起来,那模样像极了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我的梦想就是成为火影,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梦想!”
一个与她弟弟年龄相仿的少年,一个同样怀揣着“火影”梦想的少年。
历史,在以一种残酷的方式重演。
“呵呵……呵呵呵……”
纲手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她的身体在颤抖。
“又一个……又一个被梦想毒害的傻瓜。”
她指着鸣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你以为用嘴说就能成为火影吗?你以为成为火影就能改变世界吗?别做梦了!那只会让你死得更快!像他一样!像他们所有人一样!”
【叮!收获来自纲手的极致【痛苦】x!】
【叮!收获来自纲手的极致【憎恶】x!】
自来也看不下去了,他拉住鸣人,与纲手不欢而散。
两人走出喧闹的赌场,外面的冷风吹散了些许酒气。
自来也重重地叹了口气,他靠在墙上,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却又没有心情去看。
“别往心里去,鸣人。”他的嗓音里满是疲惫,“她不是针对你。”
他开始向鸣人解释。
解释纲手的过去,解释那个名叫绳树的弟弟,那个名叫断的恋人。
他们都曾怀抱着成为火影的梦想,他们都死在了战场上。
纲手用自己冠绝忍界的医疗忍术,却没能救回任何一个她最爱的人。
从此,她患上了严重的恐血症,一看到鲜血就会浑身颤抖,无法结印。
从此,她开始用赌博和酒精麻痹自己,并且深恶痛绝“火影”这个带走了她一切的梦想。
自来也在讲述一个悲伤的故事,一个天才女忍者无法挣脱的宿命。
漩涡鸣人安静地听着。
他的内心,却在冷静地做着分析。
恐血症,源于救人失败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厌恶火影,源于至亲之人为该目标死亡后产生的替代性创伤。
所有的行为,所有的情绪,都有着清晰无比的逻辑链条。
这不是什么无法挣脱的宿命。
这只是一系列可以被量化,可以被分析,可以被利用的,精神疾病。
鸣人转过身,望着纲手踉跄离去的那个背影,那片笼罩着她的【悲伤之雾】,在他看来是如此的诱人。
他对身旁还在为同伴而感伤的自来也,平静地开口。
“她不是恨火影,她只是病了。”
“而我,正好是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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