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在耳边撕扯,将所有的声音都搅碎成不成调的呜咽。
树影在视网膜上拉扯成模糊的绿线,急速后退。
前面的那个身影猛地踉跄了一下。
手鞠的查克拉乱了。
从接到那份情报开始,这位砂隐村的长公主就一直处于这种随时可能崩断的临界状态。
她脚下的查克拉吸附力出现了一瞬的断层,整个人险些从几十米高的树干上栽下去。
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手肘。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借力,修正,回正重心。
鸣人松开手,速度没有减慢分毫。
“不用减速。”
“继续保持全速前进。”
他的指令简短,穿透了呼啸的风声,砸在手鞠的耳膜上。
手鞠咬着牙,强行压下胸腔里那股翻涌的酸涩与恐慌,重新调整呼吸跟上队伍。
“可是……勘九郎……”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鸣人没有回头,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在正前方,声音平稳得像是在朗读一份无关紧要的报告。
“告诉我细节。”
“什么?”
手鞠愣了一下。
“勘九郎的中毒症状。”
鸣人重复了一遍,语速极快,“如果你想让他活命,现在就把你知道的所有细节,一个字不漏地告诉我。”
这番话像是一桶冰水,兜头浇下,让手鞠混乱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拼命回想那卷轴带来的噩耗。
“全身……麻痹。”
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声音里带着颤抖。
“呼吸困难,伴随着剧烈的抽搐。”
“皮肤……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我们的医疗忍者说,那是重金属毒素混合了某种生物毒素,成分极其复杂,查克拉探入体内就会被吞噬……”
“吞噬查克拉?”
一旁的卡卡西偏过头,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
“连砂隐引以为傲的毒药专家都束手无策吗?”
手鞠绝望地点头。
“医疗班的人说……从来没见过这种毒。”
【叮!收获来自手鞠的极致【恐慌】x8500!】
【叮!收获来自手鞠的【无助】x7800!】
鸣人看着系统面板上跳动的数字,内心毫无波澜。
这种程度的绝望,还不够。
只有在希望彻底断绝的那一刻,给予的神迹,才能卖出最高的价格。
“前方有情况。”
卡卡西忽然抬手,身形骤停。
四人同时落在粗壮的树干上。
前方的丛林里,几根极细的丝线在阳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泽,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是傀儡师的陷阱。
卡卡西蹲下身,掀起护额,猩红的写轮眼飞速转动,解析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查克拉流动轨迹。
“起爆符,毒针,还有触发式的傀儡机关。”
“布置得很精妙。”
卡卡西给出了极高的评价,甚至带着一丝忌惮。
“这就是赤砂之蝎的手笔吗?”
“即便是在撤退途中,也能随手布下这种连上忍都要头疼的杀阵。”
“绕过去需要二十分钟。”
卡卡西迅速计算着时间成本。
“没那个时间了!”
手鞠急得双眼通红,勘九郎他等不了那么久!
“我来开路。”
卡卡西没有废话,指尖跃动起蓝色的电弧。
“跟着我的脚印,一步都不要错。”
他身先士卒,冲进了那片死亡陷阱。
鸣人跟在后面,看着卡卡西精准地避开每一根丝线,拆除每一张起爆符。
这就是木叶第一技师的素养。
专业,高效,令人安心。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队友,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做一个收割情绪的旁观者。
穿过陷阱区,视野豁然开朗。
漫天的黄沙遮蔽了天空,干燥酷热的空气瞬间抽干了皮肤表面的水分。
巨大的岩壁一线天出现在视线尽头。
砂隐村,到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点的死寂。
守卫在村口的忍者们看到手鞠归来,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喜色,反而一个个低下了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那种表情,鸣人很熟悉。
那是面对无法挽回的灾难时,人类本能的逃避与羞愧。
手鞠的心脏猛地收缩。
她甚至顾不上和前来迎接的长老打招呼,疯了一样冲进了村子。
鸣人等人紧随其后。
村口,两个苍老的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个身材矮小,面容枯槁的老太婆,和一个同样垂垂老矣的老头子。
砂隐的顾问,千代,海老藏。
千代那双浑浊的老眼在几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卡卡西那头标志性的白发上。
白牙……?!
老太婆那张满是褶皱的脸瞬间扭曲,仇恨的光芒从眼底炸开,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枯瘦的手指勾起,直取卡卡西的咽喉。
“误会!那是旗木朔茂的儿子!”
海老藏连忙大喊。
卡卡西无奈地挡下了这一击,手臂被震得发麻。
这老太婆的力气,大得惊人。
千代停下动作,冷哼一声,视线再次扫过鸣人和小樱,最后落在鸣人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上。
“木叶就派了这么几个人来?”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失望。
“一个复制忍者,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盟友?”
“看来纲手那个女人,也并没有把砂隐的死活放在心上。”
【叮!收获来自千代的【轻视】x6500!】
【叮!收获来自千代的【怨愤】x5800!】
鸣人没有理会老太婆的嘲讽。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砂隐传说,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越过她,朝着查克拉反应最混乱的那个方向走去。
“带路。”
他对旁边那个已经被吓傻的砂隐中忍说道。
那名中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千代,见长老没有反对,这才战战兢兢地跑在前面。
砂隐医院。
重症监护室。
浓烈的药味混合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
病床上,躺着一个已经看不出人形的物体。
勘九郎。
他原本画着紫色花纹的脸,此刻已经肿胀得如同紫黑色的茄子,皮肤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血珠,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肺部破损的风箱声。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砂隐医疗忍者围在床边,满头大汗,却束手无策。
手鞠冲到床边,看到弟弟这副惨状,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勘九郎……!”
她捂住嘴,泪水决堤而出。
“情况怎么样?”
千代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声音沙哑。
为首的一名医疗忍者转过身,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满是疲惫与绝望的脸。
他摇了摇头。
“千代大人,我们尽力了。”
“毒素已经侵入骨髓,破坏了所有的神经系统。我们尝试了解毒药剂,但根本无法中和……”
“还能活多久?”
千代打断了他的废话。
“最多……半天。”
医疗忍者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如果不强行用查克拉续命,可能连两个小时都撑不过去。”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监护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像是在进行最后的倒计时。
手鞠趴在床边,哭声压抑而绝望。
千代闭上了眼睛,握着拐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结束了。
风影被抓,唯一的继承人也要死了。
砂隐村的未来,在这一刻,彻底断绝。
【叮!检测到场景情绪浓度达到峰值!】
【叮!收获来自手鞠的极致【悲痛】x!】
【叮!收获来自千代的极致【灰败】x!】
【叮!收获来自砂隐众人的群体【绝望】x!】
鸣人的视网膜上,金色的数字疯狂跳动,如同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
火候到了。
他向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的脚步声并不重,但在死寂的病房里,却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让开。”
鸣人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宣布死刑的医疗忍者。
“你说什么?”
那名医疗部长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让开。”
鸣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
“你们的水平,到此为止了。”
“既然治不好,就别占着位置碍事。”
轰!
这句话像是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砂隐忍者的怒火。
“你说什么?!”
那名医疗部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鸣人的鼻子怒吼。
“哪里来的小鬼!这里是砂隐的重症监护室!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们是砂隐最顶尖的医疗团队!连千代大人都束手无策的毒,你一个木叶的下忍懂什么?!”
“滚出去!”
就连正处于悲痛中的手鞠,也抬起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鸣人。
“鸣人……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她哽咽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别再羞辱我们了。”
千代猛地睁开眼,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射出两道寒光。
“卡卡西,管好你的部下。”
“如果他再敢多说一个字,别怪老身不客气。”
卡卡西皱了皱眉,正要上前打圆场。
鸣人却笑了。
那不是温和的笑,而是一种充满了傲慢与绝对自信的,强者的俯视。
“羞辱?”
他反问了一句,随后伸出右手,悬停在勘九郎那紫黑色的胸膛上方。
“我是在陈述事实。”
他没有理会周围那些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也没有理会千代那已经凝聚起查克拉的手指。
他只是微微垂下眼帘,掌心之中,一团纯净到近乎圣洁的金色光芒,毫无征兆地亮起。
那不是普通的掌仙术。
那光芒出现的瞬间,整个病房里那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竟然被硬生生地逼退了几分。
原本还在叫嚣的医疗部长,喉咙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鸣人的手掌,仿佛看到了什么违背常理的神迹。
“这……这是……”
鸣人没有看他,而是转过头,视线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千代那张写满了震惊与怀疑的老脸上。
“看好了,老太婆。”
他的声音平静,却在每一个人的耳边炸响。
“别眨眼。”
“我只演示一次。”
“什么叫真正的,医疗。”
金色的光芒大盛,将鸣人的侧脸映照得如同一尊悲悯而又冷酷的神只。
而在那光芒的映照下,千代那双浑浊的瞳孔,正在一点点地,剧烈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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