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散了。
原本耸立的石质据点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抹去了一半。
雷鸣的余音还在山谷间回荡,震得人心脏发麻。
雨水被高温蒸发,空气里全是焦糊味和臭氧的味道。
佐助跪在一块碎裂的岩石上,胸膛剧烈起伏,像个刚溺水被捞上来的人。
查克拉耗尽了。
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但他想笑。
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却痛快。
“呵……呵呵……”
赢了。
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男人,终于消失了。
在那样的天威之下,人类的肉体不可能存活。
“结束了。”
佐助仰起头,让雨水冲刷着脸上的血污。
……
“咔嚓。”
几公里外的悬崖上,鸣人咬碎了一块薯片,声音在死寂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
“雏田,把画面调暗一点。”
鸣人拍了拍手上的残渣,眼神玩味,“太亮了,伤眼睛。而且接下来的画面,可能有点少儿不宜。”
雏田愣了一下,随即减少了查克拉输出,白眼的视野再次聚焦。
画面中。
那片原本应该只有尸体和碎石的废墟里,有什么东西动了。
不是被风吹动的。
而是一种沉重的、带着死亡气息的蠕动。
佐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听到了声音。
那不是人类的脚步声,而是骨骼摩擦、铠甲碰撞发出的闷响。
烟尘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撕开。
那个男人还站着。
宇智波鼬身上的红云黑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了苍白的皮肤。
但他没有倒下。
在他的身体周围,笼罩着一层赤红色的查克拉。
那查克拉不是流动的,而是凝固的。
肋骨。
一根根粗大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赤红肋骨,像是一个巨大的鸟笼,将鼬护在中心。
“这……这是什么……”
佐助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身体本能地往后缩。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力量。
阴冷,霸道,带着一种神性的威压。
“这就是你的全力吗,佐助。”
鼬的声音很哑,每说一个字,嘴里就涌出一股血沫。
但他还在笑,笑得比恶鬼还要狰狞。
“如果没有这个,我大概真的已经死了。”
赤红色的查克拉开始疯狂生长。
肋骨上长出了肌肉,覆盖了经络。
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巨大骷髅,手持盾牌和长剑,像是一尊从地狱爬出来的魔神,屹立在废墟之上。
须佐能乎。
“系统。”鸣人盯着那个红色的骷髅,眼里的贪婪毫不掩饰,“解析这东西。”
【正在解析目标:须佐能乎(非完全体)】
【查克拉性质:极致阴遁。】
【持有灵器:八咫镜(防御无效化)、十拳剑(封印术)。】
【评价:攻防一体的绝对堡垒。】
“真不错。”鸣人舔了舔嘴唇,“不知道和咒术哪个更强力些。”
战场上。
鼬迈出了一步。
轰!
巨大的须佐能乎同步移动,脚下的岩石瞬间粉碎。
“你的眼睛……”
鼬抬起手,指着佐助,那双万花筒写轮眼流下的血泪,在他的脸上划出两道凄厉的红痕。
“是我的了。”
压迫感。
实质般的杀意像是一座大山,死死压在佐助的脊梁上。
佐助想跑。
但他动不了。
查克拉枯竭的身体像是灌了铅。
恐惧。
那种被支配的恐惧,让他觉得自己又变回了那个灭族之夜的无助小孩。
“别过来……你别过来!”
佐助嘶吼着,手脚并用向后挪动。
就在这时。
一股异样的波动从他体内爆发。
因为查克拉耗尽,那个一直压制着体内怪物的封印,松动了。
“嘻嘻嘻……”
一阵阴冷的笑声,像是从佐助的骨头缝里钻出来的。
“佐助,你想要力量吗?”
“你需要我。”
“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会帮你杀了鼬!”
佐助捂着脖子上的咒印,痛苦地跪倒在地。
噗!
白色的液体从他的肩膀处喷涌而出,瞬间膨胀。
一条,两条,三条……
八个巨大的白色蛇头,嘶吼着冲破了佐助的身体,迎风暴涨,瞬间占据了半个战场。
八岐大蛇。
那是大蛇丸最强的底牌,也是他执念的化身。
其中一个蛇头张开嘴,大蛇丸那滑腻的身影从里面钻了出来,浑身沾满了粘液,脸上却挂着狂喜。
“终于!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
大蛇丸看着对面那个红色的骷髅,眼神狂热。
“鼬!你的身体快要崩溃了吧?”
“佐助的身体是我的了!这双眼睛也是我的了!”
巨大的白蛇扭动着身躯,朝着须佐能乎扑去。
那场面,就像是神话复刻。
红色的魔神,对战白色的妖蛇。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
鸣人看着屏幕里那个张牙舞爪的大蛇丸,摇了摇头。
“太丑了。”
“而且,太蠢了。”
画面中。
鼬看着扑面而来的八个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
须佐能乎手中的葫芦光芒一闪。
一把燃烧着红色查克拉火焰的长剑,被拔了出来。
没有华丽的剑招。
只是简单的一挥。
唰!
剑光划过。
冲在最前面的三个蛇头,连同大蛇丸的身体,瞬间被斩断。
“什么?!”
大蛇丸愣住了。
没有痛感。
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失去控制。
这不是物理攻击。
那把剑刺入的地方,空间开始扭曲,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正在将他的灵魂往那个葫芦里拽。
“这……这是……”
大蛇丸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把燃烧的剑,记忆深处的恐惧被唤醒了。
“十拳剑?!”
“你竟然藏着这种神器?!”
“不!我不甘心!我是不死的!我……”
声音戛然而止。
巨大的八岐大蛇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干瘪,化作白色的流光,被硬生生吸进了那个酒葫芦里。
封印。
只剩下一条小白蛇,趁着混乱从残骸里钻出来,拼命往石头缝里钻。
“想跑?”
鼬的左眼微微一动。
黑色的火焰凭空燃起。
天照。
“嘶——!”
小白蛇在黑炎中扭曲挣扎,转瞬间化为灰烬。
大蛇丸。
这位让忍界闻风丧胆的三忍之一,就像个笑话一样,还没来得及把台词念完,就被彻底清场了。
战场重新安静下来。
鼬收回了十拳剑。
须佐能乎身上的铠甲开始剥落,只剩下一具残破的骨架。
“咳……咳咳……”
鼬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了。
眼前的佐助,变成了三个重影。
但他必须走过去。
最后一步了。
佐助背靠着一堵断墙,退无可退。
手里握着几张起爆符,手抖得像是筛糠。
没了。
麒麟没了,咒印没了,大蛇丸也没了。
他现在就像是一只被拔光了牙齿的幼崽,面对着一头垂死却依然致命的狮子。
“眼睛……”
鼬低声呢喃着,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逼近。
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血脚印。
压迫感让佐助几乎窒息。
他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
那只沾满了鲜血、如同枯爪般的手。
要被挖眼了吗?
要死了吗?
“啊啊啊啊啊!”
佐助发出了绝望的尖叫,那是理智崩断的声音。
他闭上眼,胡乱地挥舞着手里的苦无,像个受惊的疯子。
然而。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那只手,轻轻地,轻轻地越过了他的防御。
在他的额头上。
点了一下。
咚。
很轻的一声。
就像小时候,每一次他缠着哥哥要陪练时,得到的那个回应。
佐助愣住了。
他睁开眼。
鼬的手指停在他的额头上,顺着脸颊滑落。
那个总是冷着脸、杀人不眨眼的男人,此刻嘴角竟然带着一抹极淡的笑意。
嘴唇蠕动。
没有声音。
但佐助看懂了那个口型。
“原谅我,佐助。”
“这是最后一次了。”
鼬的身体失去了支撑。
向前倾倒。
额头重重地磕在墙壁上,然后顺着墙壁滑落。
扑通。
倒在了佐助的脚边。
不动了。
那双让整个忍界颤抖的万花筒写轮眼,彻底失去了光泽。
雨还在下。
冲刷着地上的血迹。
佐助呆呆地站着,看着脚下的尸体。
大脑一片空白。
死了?
那个男人……就这么死了?
不是为了挖眼吗?
最后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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