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宫,朝议大殿
氛围:肃穆、凝重。
巨大的青铜灯树将摇曳的光投射在冰冷如镜的黑曜石地砖上,空气中弥漫着沉水香与权力交织的气息。
丞相李斯、上卿蒙毅、将军王翦、冯劫等重臣按班肃立,低声交谈着灭赵军务。
赵高身着簇新的中车府令官服。
这身深玄色锦袍以银线勾勒出繁复的云雷纹,腰束玉带,悬着象征符玺之权的螭龙纹铜组佩。
这身庄重的服饰非但没有掩盖他的容色,
反而如华贵的衬布般,将他那份近乎妖异的俊美衬托得更加惊心动魄。
晨光熹微,勾勒出他**清晰如刀刻的侧脸轮廓:
鼻梁挺直如峰,下颌线条流畅而紧致。
肤色是久居深宫之人特有的冷白,仿佛上好的羊脂玉,在玄衣映衬下更显出一种非尘世的洁净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眼窝微陷,眼尾略长,眸色是深不见底的墨黑,此刻低垂着,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掩了内里所有的情绪,只余下沉静如水的恭顺。
几名低阶内侍远远望见阶下之人,目光触及那张令人屏息的容颜与那身象征滔天权势的服饰时,
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视线,脸上血色尽褪,惊惶地躬身疾走,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僭越。
始皇帝嬴政驾临,群臣躬身行礼。玄衣纁裳的帝王如山岳般落座,威压笼罩大殿。
就在这肃穆的寂静中,一个身影从御座侧后方那片象征最高侍从权力的阴影里,无声地踏入了殿内煌煌灯火之下。
他站定在皇帝宝座斜后方,那个属于中车府令的专属位置——
身姿挺拔如修竹,仪态无可挑剔的恭谨。
当那张脸清晰地暴露在群臣视线中时,章台宫大殿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那并非寻常宦官的卑琐或谄媚,而是一张俊美得足以令星辰失色的面孔,此刻却出现在帝国权力中枢的核心位置!
李斯(捻须的手指骤然停住,瞳孔深处寒光一闪):
那张脸……他早知赵高容貌出众,但从未在如此庄重场合、如此权力位置上正视过!
这俊美非但没有削弱其危险性,反而形成一种诡谲的压迫感——
一个拥有如此皮相、又手握符玺诏令、且与胡亥关系密切的宦官!
李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警惕与隐隐忌惮的寒意。
蒙毅(眉头拧成死结,几乎要失态地抬头直视):
那张冷玉般的面孔,那双深潭似的眼睛……
曾几何时,这张脸的主人还跪在他面前听候死刑的发落!
如今竟以这般近乎亵渎的俊美姿态,立于象征帝国法度尊严的章台宫?!
蒙毅心中翻涌起强烈的厌恶与不安,仿佛看到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盘踞在了御座之侧。
武将集团(面面相觑,眼中困惑被震惊取代):
他们见过无数沙场英豪,却从未在朝堂上见过这等……这等妖异的容貌!
这绝非武人崇尚的阳刚之美,而是带着一种阴柔的锐利。
一个靠美色(尽管是宦官)和文书爬上高位的弄臣,竟与他们平起平坐议政?
有人喉结滚动,强压下喉间那声鄙夷的冷哼,但眼神中的排斥与轻视已如实质。
宗室老臣(脸色由青转白,呼吸急促):
这……这成何体统!章台宫何等神圣之地,竟容一个以色侍人(即使非本意,其容貌本身已构成冲击)的刑徒之后立于中枢?!
那张脸越美,在他们眼中就越是对秦室威严的赤裸裸嘲讽!
礼崩乐坏!礼崩乐坏啊!
法吏派官员(惊疑不定,目光在皇帝与赵高之间游移):
如此俊美之人,竟精通严苛秦律?这本身就是一种矛盾。
他站在那个位置,手握符玺,那惊人的美貌与其背后代表的权力结合起来,产生了一种令人心悸的未知感。
他究竟是律法的执行者,还是……未来的破坏者?
赵高本人:
他微微垂首,姿态谦卑到尘埃里,长睫掩映下的墨眸深处却一片冰寒。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目光——
惊艳、嫉妒、鄙夷、恐惧、算计……如同无数根针扎在他身上。
这张脸曾给他带来屈辱(隐宫出身常与“以色侍人”的污名关联),如今却成了他权力的第一道刺目光环。
他绷紧的下颌线透着一丝隐忍的冷硬,袖中修长如玉雕般的手指却微微蜷起,感受着指甲陷入掌心的刺痛——
这痛楚提醒着他:看吧,无论你们如何震惊、如何鄙夷,我赵高,此刻就站在这里!
他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是一个冰冷、无声、带着极致嘲弄的弧度。
始皇帝嬴政:
威严的目光扫过殿下群臣的失态,尤其在那些盯着赵高脸看的臣子身上略作停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欣赏赵高的能力与“敦于事”,对其容貌,他或许视为一种得体的点缀(如精美器物),或是其“洁净勤勉”的外在体现。
群臣的震惊,尤其是对容貌的过度反应,在他眼中反而显得浅薄。
他需要的是能吏,而非花瓶。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瞬间压下了殿内所有异样的气流。
“中车府令赵高。” —— 这声呼唤,让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那张俊美却无波的面孔上。
(闻声抬首,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灯光在他完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涟漪):
“臣在。” 仅仅两个字,却因那副容颜与位置,生出一种奇异的震慑力。
“将邯郸细作密报,呈予诸卿。”
—— 命令下达,对象是那个拥有倾世之貌、却执掌帝国最核心机密与文书传递渠道的人。
诺。” 他从容地从玄色广袖中取出一卷密封的竹简。
那双手,**指节分明,白皙修长,动作精准如尺量**,仿佛天生就是用来执掌文书符玺的。
他捧着密报,步履沉稳地走下御阶。
玄色衣袂拂过冰冷的地砖,那张俊美得近乎不真实的脸在煌煌灯火下移动,所过之处,群臣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或侧目,或垂首,复杂的目光如影随形。
他最终停在丞相李斯面前,微微躬身,双手奉上竹简,姿态无可挑剔,
但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抬起时,与李斯瞬间交汇的目光中,却仿佛在无声的冰棱在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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