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瑜大脑空白了一瞬，捏着衣角的指尖用力，心底抑制不住地失落。
他竟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季晓瑜心情翻涌，不想被他看出破绽。
她语气开心，“真的吗？那太好了！”
她怎么没有一点吃醋或是不开心的样子？
沈戟川诧异，“我有喜欢的女人，你很开心？”
“当然啦，你对我很好，我把你当大哥哥，当然希望你未来可以幸福。”
沈戟川蹙眉，哥哥？她这是在给他发好人卡？
不过……至少这次不再是叔叔。
季晓瑜压抑着情绪，道出真心，“沈先生，你放心，我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如果你碰到喜欢的女人，你怕她误会，我可以帮你解释，我绝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绊脚石。”
沈戟川对上她清澈的眼眸，心烦意乱。
她怎么那么天真？世界上有哪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和其他女人有孩子？
话音落下，敲门声响起。
沈戟川收回目光，走过去开门。
他转身的刹那，季晓瑜唇边挤出的笑渐渐消失。
沈戟川接过王振明送来的食材，提着满满当当两个大塑料袋进厨房。
季晓瑜提起精神，跟在他身后。
沈戟川已经陆续把东西从塑料袋里取出。
季晓瑜叮嘱他哪些食材需要放进冰箱，想要帮忙，却被沈戟川打发回卧室。
她坐在床尾，耳畔仍然回响，他承认有喜欢的人。
她早已经说服自己释然接受和他之间的不可能，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这么难受？
季晓瑜抱着被子，翻身趴在床上，给江随发消息，很快得到她的回复。
【沈戟川有喜欢的人？你没问问她是谁？】
江随嫌打字慢，索性把电话打过去，“你天天和他在一起，他平时接触什么女人，你应该最清楚呀，宝贝，你快想想。”
季晓瑜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从她检查出三胞胎起，他好像一直都和她待在一起。
唯一有可能的秦雪，也被他训斥一番，送回秦家。
她喃声道，“我没记得他见过什么女人啊。”
她顿了顿，“不过他有的时候，好像是不在家，但是很少，可能是那时候……他大概不想让我知道，所以从来没有和我提过。”
季晓瑜眼底闪过失落，“那是他的私事，他没有理由跟我讲，我也没有立场过问。”
江随说，“你说得我都有些好奇了，也不知道他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她话锋一转，“晓瑜，要不哪天你老公出门，咱们偷偷跟着他，我带你刺探一下情报？”
季晓瑜垂眸，“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碰见就说是偶遇呗，京市这么大，又不是他家。”
季晓瑜沉默，京市最繁华的区域，几乎全是他家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再说，随随，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咱俩谁跟谁？你尽管开口。”
“我姐决定和赵华章离婚了，我担心赵华章起歪心思，背后使绊子，我记得你之前说你认识这方面的律师？能不能介绍给我，我想让我姐早做准备。”
江随开心，“你姐同意了？简直太好了！我认识一个，我姑姑之前离婚就找的他，他姓张，叫张旭，一下，他主打离婚诉讼，在京市律师圈挺有名的，我把他名片推给你，你可以加上他咨询一下。”
“行，谢啦。”
季晓瑜挂断电话，收到闺蜜发来的名片。
她添加好友，备注了姓名，想了想，又补充上咨询离婚几个字。
大概是江随打了招呼，她添加申请刚发出，很快就通过。
季晓瑜口干，和张律师打过招呼，把手机放进兜里，拿起水杯出去接水。
沈戟川还在厨房，她走过去看了一眼，“沈先生，你确定不需要帮忙？”
“不用，你休息就行，我自己可以。”
沈戟川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水杯，“你渴了？”
“嗯。”
兜里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一定是张律师。
她赶忙说，“沈先生，一会儿说，我先接个电话。”
她走到客厅，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怔了一下。
不是张旭，是陆南州。
她接通，“南州哥哥，你找我？”
厨房门没有关，沈戟川听到她亲昵的称呼，眉头蹙了一下，竖起耳朵，手里的菜被当做垃圾扔进垃圾箱。
“晓瑜，你找律师咨询离婚的事？”
季晓瑜诧异，“南州哥哥，你怎么知道？”
“张旭是我高中同学，他刚回京市，我们正在一块吃饭。”
“这么巧？”
季晓瑜顿时明白，“你跟他提过我。”
陆南州坦然，“是，你和沈戟川关系特殊，我怕你受委屈，之前咨询过他。”
“原来是这样。”
季晓瑜眉目舒展，“世界好小，你们竟然认识。我听说他专攻离婚诉讼，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帮我约一下他？我想和他约顿饭，大家凑齐，当面聊一下离婚细节。”
沈戟川不知不觉走到厨房门口，闻言眉头蹙得更深。
她要离婚？
他心跳骤停，很快反应过来。
不对，她应当是在为她姐姐咨询。
沈戟川失望，她竟然舍近求远，没有找他帮忙，反而找陆南州。
难道在她心中，陆南州比他更加亲近？
沈戟川心底打翻醋坛，呼吸压抑，越来越沉。
季晓瑜站在窗前，没有注意到厨房门口投来的目光。
陆南州反复确认，“晓瑜，你真的决定好了，要离婚？”
季晓瑜意识到他误会，赶忙解释，“不是我，是我姐。”
陆南州失落，语气未变，“行，我跟我同学说一声，问问他哪天有时间，等定下来，我联系你。”
季晓瑜和张旭不熟，陆南州主动牵线，她求之不得。
她感激道，“南州哥哥，谢谢你，等确定下来，我请你和我闺蜜吃饭。”
陆南州唇角微微上翘，“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那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好。”
季晓瑜挂断电话，转身看到近在眼前的人影，吓一跳，差点尖叫着把手机扔出去。
她捂着狂跳的心脏，疑惑看他，“沈先生，你收拾完了？你站在我身后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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