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瑜被他拖行，头撞到车上，耳边嗡嗡作响。
眼前的世界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忽明忽暗。
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她隐约听到争执打斗声……还有枪声。
好像有人在摆弄她的身体。
季晓瑜用力推搡，浑身无力，推出去的巴掌软绵绵。
“晓瑜！晓瑜！”
季晓瑜听到有人呼喊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她的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睁开。
摇晃的视线中，她好像看到沈戟川焦急的脸。
“戟川……”
季晓瑜努力发出声音，却气若游丝。
她没来得及说出更多，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沈戟川及时扶住她低垂的头，这才注意到她皮肤上干涸的血迹，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竟然敢伤害他的女人！
沈戟川面色铁青，唇瓣发抖，咬牙切齿，厉声道，“别让他死了！”
程硕沉声应和，“是，沈总。”
男人挨了一针麻醉枪，此刻已经丧失行动力，瘫倒在地。
程硕揪住他的衣领，提着他站起来，对上他气愤不甘的眼睛，冷声说，“你完了。沈总不会杀你，只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位兄弟，把人交给我们吧。”
走过来的特警带走男人。
沈戟川小心翼翼抱起昏迷的季晓瑜，快步走向程硕，“快！让医疗团队过来！”
“沈总，刚才已经打过电话，医院团队已经就位。”
程硕招手，停在不远处的救护车瞬间启动，疾速开过来。
季来娣跟随医护人员从车上跳下来，程硕一怔，“来娣，你怎么在这？”
“我刚才看到救护车，就知道一定是你们叫来的，所以拦车，跟着他们一起过来了。”
医护人员和沈戟川将季晓瑜小心转移到担架上，季来娣在人群缝隙看到她身上的血迹，身体摇晃，险些没有站稳。
程硕连忙扶住她，“来娣，别担心，太太暂时没有生病危险。”
呼吸的功夫，众人已经抬着担架登上救护车。
季来娣视线追随季晓瑜，眼睛通红，声音颤抖，“怎么会弄成这样？晓瑜最怕疼了。”
沈戟川跟随医生上车，守在担架旁，拉着季晓瑜冰凉的手不松。
司机不敢耽搁，油门踩到底，救护车拉响警报，朝市中心的方向疾驰。
程硕扯动季来娣的胳膊，“来娣，走，我带你去医院。别担心，有沈总在，太太一定会平安无事。”
季来娣擦眼泪，点了下头，跟随他上车。
季晓瑜手臂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医生锋芒在背，小心翼翼给她处理伤口。
季晓瑜无意识蹙眉，沈戟川心好像被人用力捏了一把。
他心痛不已，握着季晓瑜的手指收紧，却又怕捏得太紧而弄疼她。
沈戟川呼吸不畅，声音低哑，“轻一点，她能感觉到痛。”
从上车开始，这句话已经被沈戟川已经反复叮嘱过多次。
医生的动作已经放到最轻，可拔出碎玻璃需要一定力道，他低声应着，手上加快清理伤口的速度。
电话铃声响起，沈戟川的视线从季晓瑜苍白的面容上短暂离开。
兴许是他身边的人向老人汇报了现状。
他接通电话，沉声开口，“奶奶，我已经接到晓瑜，我们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沈奶奶紧捏成拳的手指渐渐放松，如释重负地倚靠在沙发上。
她一连说了几个好字，才缓过劲儿，低声问，“晓瑜情况怎么样？”
沈戟川呼吸不稳，“她情况看起来不太好。”
沈奶奶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引起不远处季姥姥的注意。
季姥姥疑惑，“老沈，出什么事情了？”
沈奶奶险些没有控制住表情。
她捂住手机听筒，朝季姥姥笑了下，“没事！我在和其他朋友聊天！”
说着，她转过身，压低声音，“快！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儿要去医院看晓瑜！”
沈奶奶挂断电话，季姥姥已经回房间。
她看到从房间走出来的沈钦言，招手唤他过来。
“奶奶，您找我？”
沈奶奶将沈钦言拉近，“我去趟医院，你看好沈贞贞，别让季姥姥和她碰面，更不许她在季姥姥面前胡言乱语，听清楚没有？”
沈钦言音量一瞬间拔高，拉住她的手不放，“奶奶，您身体不舒服？您别折腾，我去请家庭医生！不行，我得跟我哥说一声！”
沈奶奶一个头两个大，抓住他的手臂，一把将他拽回来。
沈钦言被她拽一个趔趄，欲言又止。
奶奶力气这么大，怎么看也不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沈奶奶无语，压低声音，“我是去看晓瑜！”
“嫂子怎么了？难道是宝宝……”
沈奶奶一巴掌拍到沈钦言身上，打断他的声音，“呸呸呸！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她意识到声音大了，急忙降低，“你给我小声一点！”
“哦，奶奶，嫂子她到底怎么了？”
沈钦言忽然想起被沈奶奶丢到祠堂罚跪的沈贞贞。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沈贞贞也不肯说。
他看沈奶奶的脸色，顿时想清楚关联，“贞贞又把大嫂算计了？”
沈奶奶冷哼一声，“别问那么多，记住我说过的话。”
沈奶奶平时和蔼可亲，鲜少面容这么严肃。
沈钦言意识到此次发生的事情非同小可。
平时他虽然和沈贞贞拌嘴打闹，但兄妹一场，他也不忍看沈贞贞可怜兮兮，一直在祠堂罚跪。
沈钦言追上要走的沈奶奶，“奶奶，贞贞还没吃饭，您别让她跪祠堂，罚她回屋关禁闭行不行？”
“你再提她，我让你陪她跪祠堂！”
沈奶奶的语气不像开玩笑，沈钦言赶忙双手捂住嘴巴。
沈奶奶警告地瞪他一眼，转身走了。
她的身影前脚消失在大门口，沈钦言后脚就溜去后院祠堂。
他避开看守，偷偷往祠堂里看。
沈贞贞竟没有哭闹，真的乖乖在里面跪着！
沈钦言不敢置信，揉了下眼睛。
真是见了鬼了！
他敲响窗户，压低声音，“贞贞！”
沈钦言手上微微用力，竟然将窗户推开，“沈贞贞！”
沈贞贞闻声看过去，“沈钦言？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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