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瑶双手抱胸，斜倚在书架上，看柳南风漫不经心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你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窑炉？林兮瑶神秘一笑。
柳南风头也不抬，那还有什么特别的？
林兮瑶看他这副模样，也不恼，也学着他的样子道，“给我两千两，我给你讲讲其中门道。
柳南风差点被茶水呛到，抬头瞪她：你看我像傻子吗？
林兮瑶抓起水壶，兴冲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深褐色的茶水，被柳南风一把按住手腕，这是浓茶，你要是想今夜不睡觉，就尽管喝。
林兮瑶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放下茶壶，小气。
柳南风起身从炭炉上提起铜壶，喝这个，白开水。
林兮瑶皱起鼻子，我不要，井水有一股铁锈味，我不喜欢。
柳南风无奈摇头，指了指书架旁的柜子，柜子里有蜂蜜，自己调。
林兮瑶眼睛一亮，诶了一声，欢快地跑去翻找。等她美滋滋地喝上温热的蜜水，满足地眯起眼睛时，柳南风已经重新坐回案前。
小舅，她捧着杯子蹭过去，上次的连弩图纸，在守城时很有用的吧！但其实战场上更常用的应该是刀枪剑戟这些近战兵器吧？她压低声音，如果，我说我设计的窑能让这些兵器的硬度提升三成呢？
柳南风坐直了身子，“你还懂军械制造？玻璃和攻城兵器可不是一个路数。”
林兮瑶摇头，“我不懂军械制造，但是我知道现在大乾的军械制造差在哪里。”
柳南风又懒散地靠在太师椅上，修长的手指转着一支狼毫笔：详细说说？
林兮瑶眼睛一转，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两。
柳南风轻笑出声，随手将笔掷入笔筒，“两千两没有，两百两，说不说。”
林兮瑶咬牙拍案，不行，就是两千两，这技术绝对值这个价。
柳南风突然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正色看她：当真？
自然。林兮瑶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坚定如铁。
那你说说看。柳南风放下翘着的二郎腿，难得认真起来。
林兮瑶深吸一口气：若我猜得不错，现在大乾的兵器都是熟铁打造，能炼成钢的很少，都是精兵才配使用。而熟铁兵器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易卷刃易折断。
柳南风点头：继续说。
我的方法很简单，林兮瑶压低声音，那就是把所有兵器都变成钢制，这是不是就提升了整体战力？
柳南风摇头苦笑：自古百炼成钢，不是匠人们不想，而是炼钢的成本太高、产量太低。
林兮瑶突然神秘一笑：小舅，你知道吗？
柳南风皱眉：什么点？
就是...林兮瑶随手拿起茶壶比划，水烧到一定热度就会沸腾，变成水蒸气。铁也一样，不同温度下性质完全不同。普通铁就像浑浊的水，达到这个特殊温度后，杂质分离，剩下的就是纯净的精钢。她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而我设计的窑炉，恰好能让铁达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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