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瑜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主动解释道：“这天香楼，是我的产业，我偶尔会过来看看。” 说着，她话锋一转，看向林兮瑶，“听店小二说，你们觉得我这楼里的葡萄酒是‘假酒’？倒是说说，怎么个假法？”
林兮瑶见她态度平和，也不再犹豫，直言道：“夫人若是不信，可叫懂品酒的师傅来。上品葡萄酒，色泽呈深宝石红，清澈透亮，入口有果香和单宁的层次感；中品的味道偏甜，果香淡些；下品的寡淡浑浊，甚至有酸味。可今日我们喝的这酒，颜色是靠苏木汁染的，甜味是兑了蜂蜜和糖水，这些都是勾兑出来的，并非纯葡萄酿造。”
“你这小姑娘，可别乱说话！” 一旁的王掌柜忍不住开口，“我们店里的品酒师早就尝过这批酒，说比往年的还好，怎么到你这儿就成假酒了？”
林兮瑶抬眼看向王掌柜，语气坚定：“我没法拿出现成的证据，但只要让真正懂酒的人尝一尝，自然能分辨。”
林安瑜没理会王掌柜的不满，对他道：“去把李师傅叫来，让他再尝尝。”
王掌柜虽不情愿，却也不敢违逆，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林安瑜看向林兮瑶，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对葡萄酒这么有研究。”
“我这外甥女，打小舌头就灵。” 柳南风连忙帮林兮瑶解围，“什么东西只要尝一口就能分辨好坏，尤其是对酒，更是敏感。只是她年纪小，又是女孩子，怕坏了名声，才没敢对外说。”
林安瑜点头认可 —— 天赋异禀的孩子，她也听过见过不少，倒也不觉得奇怪。
没过多久，王掌柜就带着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正是品酒师李师傅。李师傅一进门就听说质疑酒有问题的是个小丫头，脸色本就不好看，再看到林兮瑶不过八岁年纪，脸色更沉了。
“李师傅，你再尝尝这酒，看看是不是像林姑娘说的，是勾兑的。” 沈氏指了指桌上的酒杯。
李师傅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闭眼品了片刻，睁眼后对着沈氏躬身道：“夫人，这酒是西域今年的新货，因干旱葡萄糖分更高，所以更醇厚，是上等品质！我敢以性命保证，绝没有勾兑！”
林兮瑶听得直皱眉 —— 这李师傅要么是技艺不精，要么就是故意说谎。她忍不住开口：“李师傅，葡萄酒的‘甜’，取决于发酵时的残留糖分，不是葡萄越甜，酒就越甜。优质的干型葡萄酒，残糖接近 0，那股‘甜感’是果香的错觉。可这酒的甜，是直冲喉咙的腻味，我能尝出蜂蜜、麦芽糖的味道，还有增色的苏木汁 —— 您敢说这些都是葡萄本身的味道？”
李师傅被说得脸色发白，却还嘴硬：“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我品酒三十年，还能看走眼？”
“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这酒里加了铅丹。” 林兮瑶语气一沉，“铅丹是剧毒之物，长期饮用会害人性命。夫人，您若是不信，我有办法验证。”
“什么？！” 沈氏和王掌柜都惊得站了起来，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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