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园的通行令果然好用。
老张从资源部回来时，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司主，您猜怎么着？刘主事一看我亮出通行令，二话不说就把简化方案的批文签了！连往常至少要磨三天的用印流程，都特事特办当场搞定！”
小李那边也传来捷报，技术司不仅同意配合流程简化，还主动提出派两个精通阵法的仙官来支援。
改革司的办公区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连带着工作效率都提升了不少。仙务流程简化方案以惊人的速度推进，眼看着就要在各部门铺开试点。
但我心里清楚，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果然，三天后的清晨，我刚走进改革司，就感觉气氛不对。仙官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见我进来，立刻散开各自回到座位，眼神却都透着不安。
“司主，”王副司主快步迎上来，压低声音，“出事了。”
他递过来一枚玉简，里面记录着今早天庭内部流传的一条消息：改革司借王母娘娘的势，压榨其他部门，破坏天庭规矩。
“消息来源查到了吗？”我问。
“还没有，但传播速度极快，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王副司主忧心忡忡，“司主，这招太毒了。既挑拨了我们和王母娘娘的关系，又让其他部门对我们产生抵触情绪。”
我点点头。这确实是个高招——不直接对抗改革，而是把我们塑造成仗势欺人的形象。
“司主，要不要去跟王母娘娘解释一下？”老张建议道。
“不必。”我摆摆手，“解释就是心虚。咱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影响已经显现。下午原定与功德考核组的协调会，对方以“临时有要事”为由取消了。紧接着，灵网管理处也发来传讯，说试点工作“需要再斟酌”。
改革司刚刚打开的局面，眼看就要被这暗箭射穿。
“司主，这样下去不行啊。”王副司主急得在办公室里转圈，“各部门现在都躲着咱们，工作根本推进不下去。”
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仙阁。这一箭来得又快又准，直指改革司的软肋——我们确实借了王母娘娘的势，这一点无可否认。
但，谁说借来的刀就不能变成自己的剑？
“通知下去，”我转身对王副司主说，“明天改革司集体去南天门，现场办公。”
“现场办公？办什么公？”
“就办最简单的——帮过往仙官解决仙网使用问题。”我微微一笑，“既然有人说我们仗势欺人，那咱们就让他们看看，改革司到底是怎么其他部门的。”
次日，南天门。
改革司十二个仙官摆开阵势，支起一张长桌，桌上立着块牌子：“仙网问题现场解决处”。
起初，过往的仙官们都绕着走，生怕惹上什么是非。直到一个刚飞升不久的小仙鼓起勇气走过来：“各位上仙，我的仙机连不上灵网，能帮我看看吗？”
小李接过仙机，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问题：“是新飞升仙官接入权限没开通完整，已经帮您弄好了。”
小仙千恩万谢地走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渐渐地，长桌前排起了队。仙官们发现，改革司这群人办事利索，不摆架子，最重要的是——真能解决问题。
“李司主，”守卫南天门的天将凑过来，压低声音，“你们这招高啊。今早还有人说你们坏话，现在看看这场面...”
我笑笑没说话。剑道中最精妙的一招，不是格挡，而是借力打力。对方用流言中伤，我们就用实际行动回应。
快到午时，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王母娘娘在一众仙女的簇拥下，缓步走来。
“李司主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王母娘娘看着排起的长队，似笑非笑。
“回娘娘，改革司在践行首见负责制。”我坦然道，“既然仙网问题归我们管，那就该在一线解决问题，而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等报告。”
王母娘娘点点头，随手拿起桌上的登记簿翻了翻：“一个上午解决了七十三个问题，效率不错。”
她抬眼看向我：“听说最近有些关于改革司的闲话？”
“清者自清。”我简短回答。
“好一个清者自清。”王母娘娘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南天门，“李司主，以后改革司需要什么支持，可以直接来瑶池找我。天庭需要你们这样办实事的人。”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仙官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母娘娘离开后，现场气氛彻底变了。原本还在观望的仙官们纷纷围上来，不只是咨询仙网问题，更有其他部门的仙官主动询问改革司还需要什么配合。
暗处的箭，反而成了我们的垫脚石。
回到改革司，王副司主忍不住感慨：“司主，您这招以退为进，实在是高！”
我摇摇头：“这不是以退为进，这是回归本心。记住，改革不是为了权力，是为了让天庭变得更好。只要守住这个初心，任何暗箭都伤不了我们。”
话虽如此，但我心里明白，这场暗中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对方既然出了第一招，就绝不会轻易罢休。
不过没关系。在剑道中，最好的防御永远是进攻。
是时候找找那个放暗箭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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