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纽约。
灰蒙蒙的雨幕笼罩着天空，冰冷的雨滴淅淅沥沥的，敲打着摩天楼的玻璃幕墙。
街道上蜿蜒着油亮的水光，倒映着昏黄路灯和匆匆掠过的黑色伞顶。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尾气和咖啡的混合气味。
早起的行人裹紧外套，低着头，在雨水中踩出沉闷的声响，像一群沉默的灰狼穿过钢铁森林的峡谷。
看着沿途店铺和路灯都已经挂起了圣诞装饰，彼得·帕克忍不住感慨道：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就要到圣诞节了。”
说话间，他转头看向身旁，一脸‘早起真的可以做很多事，比如睡他个回笼觉’的植久安好奇问道：
“Z，今年圣诞节你有什么安排吗？”
闻言，植久安打了个哈欠，然后微微摇头，十分慵懒地说道：
“还不确定，我老家那边没有过圣诞节的习俗，毕竟也没几个人信教。
几个信教的老头儿老太太，但基本就是鸡蛋一停，信仰归零的状态！
就连圣诞节这个节日本身，我也是通过日本人の永远の父上、菲律宾长跑冠军、大寒冥国国父、着名五星评论家——麦克阿瑟将军才了解到的。
所以，圣诞节在我老家那边是没什么存在感的，一般只有过春节时才有这阵仗。”
彼得·帕克的嘴角疯狂抽搐，自动将关于麦克阿瑟的内容忽略掉后，他稍有些好奇地问道：
“说起春节……我记得你们中国文化里有用十二种动物代指年份和人的习俗吧？
用来纪年的话勉强还能理解，但为什么要用动物来代指人呢？”
植久安换另一只手打伞，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额……为了证明每个人都是畜生？”
见彼得·帕克一脸‘为什么你整天像个逆子一样，处处和我作对’的表情看着自己，植久安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别这么看我，我又不是民俗学家，你总不能指望我啥都知道吧？！”
闻言，彼得·帕克一脸狐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植久安，说道：
“……总感觉你是在敷衍我。”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说出来的话大家都尴尬。”
“……”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喧闹声从街道尽头传来。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一队穿着十分非主流的游行队伍正朝这边走来。
他们大部分人都男不男、女不女，穿着彩虹色的夸张服饰，画着浓艳的妆容，举着各式各样的标语牌，喊着杂乱的口号。
植久安一眼就认出，这是LGbt组织的游行示威队伍。
因为打头的那个老嫂子，是他公寓楼下便利店那个胸毛比头发还旺盛的老板……娘？
他不由得地摇摇头，啧啧称奇道：
“啧啧啧——现在美国的性别，就跟世贸双子塔似的。”
闻言，彼得·帕克满脸问号，莫名其妙地看着植久安，问道：
“哈？性别跟双子塔有什么关系？！”
植久安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有啊！以前都是两个，现在是敏感话题。”
彼得·帕克以手扶额，头疼地说道：
“……该死！我竟然无法反驳。”
………………
两人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一会儿就到中城高中校门口。
还没进门，植久安和彼得·帕克远远就听到一阵阵惊呼声。
两人凑上去一看，只见杰西卡·坎贝尔正骑着一辆自行车，在校门前空地上表演各种高难度动作。
她先是来了个漂亮的后轮滑行，接着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完成了一个360度转体，最后稳稳落地。
围观的学生们发出阵阵喝彩，有几个甚至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看着她这娴熟自如到达动作，植久安的眼角疯狂抽搐，转头看向彼得·帕克，一脸无语地问道：
“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兵？我记得她一开始是骑摩托的，接触自行车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凑不够仨月吧？
你们不是督导她功课的嘛？怎么她成绩纹丝儿不动，车技反倒见长了？”
闻言，彼得·帕克叹了口气，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死翘翘地活着’的气息，颇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
“你就知足吧！知识点是死的，人还活着就行了，敦促杰西卡学习这件事不能急！
要慢慢熬、思维要拓宽、习题要多练，刚开始教不会很正常，等时间久了……”
“就能教会了？这也不像是会——”
“你自然就想跳楼了。”
这回轮到植久安无语了。能把彼得·帕克逼到这份儿上，杰西卡·坎贝尔已经超越很多反派了。
然而，不远处的杰西卡·坎贝尔对此一无所知，她还在兴致勃勃地在空地上表演自行车杂技，单轮着地旋转、急停甩尾，动作流畅而帅气。
她完全沉浸在表演中，直到一个完美的漂移转身后，余光终于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熟悉身影。
彼得·帕克和植久安正靠在墙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杰西卡·坎贝尔的表情瞬间凝固，二话不说就要蹬车逃离现场。
“杰西卡！”
植久安那如恶魔般的声音，从她身后幽幽传来，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要是敢跑，我明天就去坎贝尔先生那里，把你那辆本田cbR600RR买下来。”
杰西卡·坎贝尔的动作猛地顿住，握着车把的手指微微发白，犹豫着要不要转身回去认个错。
但一想到那些物理公式和化学式，她浑身打了个冷颤！
车没了还能再买回来，可要是再学下去她就不想活了。
见杰西卡·坎贝尔犹豫了，植久安慢悠悠地继续说道：
“我会把车的涂装改成粉红色，还是加亮片的那种。然后再在车头和油箱的位置装上十几条七彩LEd灯带！
再加个超大音量的音响，每天路过你家门口的时候，我就外放《never gonna give you……”
没等植久安说完，杰西卡·坎贝尔立马丝滑地调转车头。
来到两人面前后，杰西卡·坎贝尔的脸上立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慷慨激昂地说道：
“早上好，Z！彼得！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无比渴望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在文化的天地中遨游！
事不宜迟，让我们快点儿开始今日份的学习吧！”
“……终于还是疯了。”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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