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烛火刚添了新芯,边关的加急军报就踏着夜色送了进来。赵匡胤展开卷轴,脸色瞬间凝重:“陛下,契丹骑兵三万突袭雁门关,守将刘光义派人求援,说敌军攻势凶猛,雁门关危在旦夕!”
柴荣正在批阅官吏问责制的推行章程,闻言猛地抬头,接过军报快速扫过。雁门关乃北方咽喉要道,一旦失守,契丹军便可长驱直入,威胁汴梁安危。他指尖敲击着案几,思绪飞速运转:“刘光义麾下有一万守军,为何会如此被动?”
“军报说,契丹此次由其悍将耶律斜轸亲自带队,采用‘车轮战’日夜猛攻,守军疲惫不堪,且粮草即将告急。”赵匡胤补充道,语气中带着焦急,“要不要臣立刻率军北上支援?”
柴荣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墙上的舆图上,指尖顺着雁门关的位置划过:“不行,汴梁城刚平定贪腐之乱,张达余党尚未肃清,你若离京,城内恐生变故。再说,三万契丹军虽凶猛,但雁门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刘光义只要坚守不出,撑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他沉思片刻,脑海中浮现出后世“诱敌深入”的战术思路:“契丹军远道而来,粮草补给必然困难,他们急于破城,定会急于求成。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给刘光义传旨,让他故意示弱,假装粮草断绝,军心涣散,引诱契丹军主力进入我们预设的埋伏圈。”
赵匡胤眼睛一亮:“陛下妙计!只是,埋伏圈设在哪里最合适?”
“就在雁门关外的野狼谷。”柴荣指着舆图上的一处峡谷,“此处两侧山势陡峭,中间只有一条狭窄通道,只要派精兵埋伏在两侧山坡,待契丹军进入谷中,便可首尾夹击,将其一举歼灭!”
他随即提笔,快速写下一道密旨,详细部署战术:令刘光义明日起坚守不出,每日只派少量士兵守城,故意让契丹军看到城内“粮草匮乏”的假象;暗中派五千精兵连夜赶赴野狼谷设伏,待契丹军进入谷中,以火箭为号,发起攻击;同时令周边州县的守军佯攻契丹后方,牵制其兵力。
“这封密旨,你立刻派心腹快马送去雁门关,务必确保交到刘光义手中。”柴荣将密旨密封好,递给赵匡胤,“告诉刘光义,此战若胜,朕将给他记头等军功,赏赐土地千亩!”
“臣遵旨!”赵匡胤接过密旨,转身匆匆离去。
次日清晨,雁门关城头的守军果然变得稀稀拉拉,几个士兵坐在城墙上,有气无力地擦拭着兵器,甚至还有人私下抱怨“粮草快没了,撑不下去了”。耶律斜轸在阵前看到这一幕,心中大喜,对身边的副将说:“看来雁门关守军已是强弩之末,今日我们全力攻城,定能破城!”
副将有些疑虑:“将军,会不会是宋军的诱敌之计?”
“诱敌之计?”耶律斜轸冷笑一声,“就凭刘光义那点能耐,也配玩计谋?他们分明是粮草断绝,军心涣散。传令下去,全军出击,攻破雁门关,进城后允许劫掠三日!”
契丹军士气大振,呐喊着冲向雁门关。刘光义按照柴荣的吩咐,只派少量士兵抵抗了一下,便假装不敌,下令撤回城内,紧闭城门。耶律斜轸更加确信宋军已无还手之力,下令将雁门关团团围住,日夜猛攻。
夜里,刘光义悄悄召集心腹将领,传达了柴荣的密旨。将领们听后,个个摩拳擦掌,当即挑选五千精兵,趁着夜色,悄悄撤出雁门关,赶赴野狼谷设伏。
第三日一早,耶律斜轸见雁门关守军仍不出来应战,心中越发急躁。就在这时,探马来报,说雁门关城内出现混乱,士兵们因缺粮发生斗殴。耶律斜轸大喜过望,当即决定率军攻城。
可就在他准备下令时,又有探马来报,说宋军从周边州县调集了兵力,正在向雁门关赶来,似乎要截断契丹军的后路。耶律斜轸心中一慌,他深知粮草不足的致命性,若是后路被断,自己的三万大军将陷入绝境。
“不好,我们中了宋军的诱敌之计!”耶律斜轸反应过来,连忙下令撤军,“快,全军立刻撤退,返回契丹!”
契丹军慌忙后撤,朝着野狼谷的方向退去。刘光义站在城头,看到契丹军撤退,立刻下令打开城门,率军追击。
契丹军一路狂奔,进入了野狼谷。谷内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耶律斜轸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可此时已无退路,只能下令加速通过。
就在契丹军主力全部进入谷中时,两侧山坡上突然响起震天的呐喊声,无数宋军士兵从山坡上冲了下来,滚石、擂木、火箭如雨点般落下。契丹军猝不及防,顿时陷入混乱,士兵们四处逃窜,互相践踏,死伤惨重。
耶律斜轸又惊又怒,挥舞着大刀想要组织反击,却被一支冷箭射中肩膀。他惨叫一声,跌落马下,被身边的亲兵拼死救起,狼狈地向后逃窜。
宋军趁机发起猛攻,首尾夹击,契丹军死伤无数,剩下的士兵纷纷放下武器投降。这场战斗,宋军大获全胜,不仅守住了雁门关,还歼灭契丹军一万余人,缴获了大量的马匹、兵器和粮草。
刘光义派人将捷报快马送往汴梁。柴荣收到捷报时,正在与大臣们商议流民安置的后续事宜。他看着捷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刘光义不负朕望,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大臣们纷纷上前祝贺,称赞柴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柴荣摆了摆手,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知道,契丹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这次的失败只会让他们更加疯狂,未来的边境之战,恐怕会更加激烈。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进来禀报:“陛下,赵匡胤将军派人来报,说在清理契丹军尸体时,发现了一封密信,上面写着契丹与北汉勾结的证据,北汉似乎准备趁契丹进攻雁门关之际,出兵攻打后周的潞州!”
柴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北汉一直依附契丹,与后周为敌,此次若与契丹联手,两面夹击,后周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他紧紧握住拳头,眼神锐利如刀:“看来,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应对北汉的进攻了!”
他转头对赵匡胤的使者说:“传朕旨意,令赵匡胤立刻加强潞州的防御,同时派人密切监视北汉的动向,一有情况,立刻禀报!”
“是!”使者躬身领命,转身离去。
柴荣站在御书房里,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凝重。契丹刚败,北汉又蠢蠢欲动,后周的边境再次陷入危机。他知道,一场更加严峻的考验,已经在前方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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