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沐此刻眼神如冰,冷冷看向幻祁渊,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缓缓开口:“灭族?幻祁渊,你竟也有害怕的一天?哼,幻族之人,不是你的后代,便是你亲手制造,在你心中,他们能有什么地位?你会心疼?我原以为你根本不懂心疼,只把他们都当做棋子,没了就没了,就如同当初你对待养父母,对待你那所谓的妻子一样。”
幻祁渊目光冰冷地回视辰沐,怒声吼道:“是你!是你灭了幻族!也只有你能下此毒手,你这个刽子手!”话音刚落,幻祁渊的元神猛地挣脱源梦璇的束缚,如猛虎般朝辰沐攻去。幻神源梦璇并未阻拦幻祁渊冲向辰沐,因为她深知,此刻的辰沐危险至极,远比幻祁渊更为凶险。
辰沐冷眼瞧着扑来的幻祁渊,不屑地吐出两个字:“蝼蚁。”旋即,时间神域与空间神域瞬间融合,强大的力量四溢,辰沐发动时间回溯。在这股力量之下,幻祁渊的元神愈发虚弱。当幻祁渊听到“蝼蚁”二字,先是一愣,随后仰头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当初我操控那么多人,将世间的亲情、友情、爱情皆视作尘埃,把所有人都当成蝼蚁,却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当做蝼蚁的这天。”幻祁渊心中虽想反抗辰沐,可面对时间回溯,以他当下的状态,根本无从逃脱,只能认命,此情此景,倒真像极了他曾经控制位面之人,也像极了他后人控制天木偶的时候。
就在幻祁渊元神即将消散之际,辰沐一把将其元神抓入自己的空间,转头看向源梦璇,问道:“幻祁渊快完了,你打算怎么办?”
源梦璇看了辰沐一眼,沉默片刻后道:“我如今没有身体,被困在这神殿之中,怕是帮不了你什么忙。”
辰沐摇了摇头,笃定道:“我有办法让你恢复身体。我只想问,你愿不愿意帮我对付天道?”辰沐一边说着,目光在万界神玉与幻神源梦璇之间来回游移。他与幻神源梦璇接触过,知晓她了解幻祁渊的来历,且对天道并无好感,他觉得,自己与她或许能成为盟友。
幻神源梦璇闻言,思索片刻后道:“对付天道?那我们算是好友。不过,你别以伤害他人为代价去对付天道。”
辰沐看着幻神源梦璇,再次摇头道:“那可不一定。天道难道就不控制人了?它与幻祁渊不同,有些被控制的局面难以打破。你若太过计较善恶,那我恐怕早就该死了,不是吗?”
源梦璇内心善良且充满大爱,她不愿任何人受到牵连。她闭上眼睛,暗自思忖,自己与幻祁渊对战时,的确有许多无辜之人被连累致死,辰沐所言并非毫无道理。战争本就难免死人,一个既怕死又怕别人死的人,注定赢不了战争。而且用人之时,若全是圣人,未必能办成事,全用好人也不行,他们会因犹豫,因不忍心惩罚人而浪费时间。
辰沐见幻神源梦璇面露犹豫之色,继续说道:“天道强大又可怕,我们本就不是它的对手,你还这般犹豫不决,这也怕那也怕,如何能战胜天道?”
幻神源梦璇听了辰沐的话,缓缓点头道:“是啊,你说得对。高层博弈,底层遭殃,我早该有此觉悟。辰沐,我会恢复力量,助你对付天道。”
辰沐听闻源梦璇给予肯定答复,心中在想,能多一位帮手倒也不错,遂开口道:“我定会助你恢复身体,到时候你只需出手帮我就可以。”
血神禁地之中,欧阳漠恢复了一半的力量。他回想起与辰沐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尤其是最后辰沐知晓自己九世轮回记忆后匆忙离去的场景,不禁喃喃自语:“我当真如此可怖?弑神源辰沐,你竟然慌张到匆忙离开。哼,不过你下手可真是够狠辣,若不是依靠灭世之力,只怕我这条命就交代在你手里了。”欧阳漠挣扎着起身,顿感浑身剧痛难忍,这可是他成为血神以来,头一遭遭受这般严重的伤势。
血神欧阳漠目光落在辰沐留下的封印之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旋即继续专注于疗伤。
另一边,幻祁渊陷入了对自身出身的回忆。他本就是一个由无数兽族混血而生的奇异生灵,被天道在暗中赋予了灵智。待他成长起来后,便沦为了天道驱使的傀儡。他对天道满心敬畏,毕竟天道既能赋予他灵智,自然也能轻易将其剥夺。
他对人族,秉持着控制与奴役的态度。凭借远超常人的智慧,他洞悉人族的弱点,深知人有七情六欲,人性中还充斥着贪婪、暴力等劣根性,只需施以些许小恩小惠,无数人便会趋之若鹜,甚至为了活下去毫无底线。就像那些饿了七八天的人,为了果腹,什么都能下肚。
在幻祁渊内心深处,对大多数人族是极为不屑的,毕竟那些轻易就被他一个幻境操控,如同狗一般听话的人,着实没什么值得他瞧得起的。
然而,令幻祁渊深感忌惮的,当属幻神源梦璇及其麾下的圣卫军,还有血神禁地的欧阳漠,以及源辰沐。尤其是源辰沐,此人太过恐怖,他所施展的幻境,对其毫无作用。
就在此时,幻祁渊迷迷糊糊听到一阵交谈声。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问道:“命运轮盘,你觉得幻祁渊此刻在想些什么?”
命运轮盘的器灵瞅着黑色池水中那团紫色的元神,略带嘲讽地回应:“他估计在回味自己的过往经历,畅想曾经的辉煌吧。”
辰沐微微点头,凝视着那紫色元神,问道:“你这说法倒是有些道理。你且猜猜,我为何要留下幻祁渊的元神?”
命运轮盘器灵打量了辰沐一番,说道:“因为幻祁渊颇具利用价值,堪称一把利刃。”
辰沐再度点头,肯定道:“没错,确实是一把好刀。他能操控无数人,这能力着实强大,战斗力也不容小觑。况且,他有弱点,比起欧阳漠那种近乎无懈可击的家伙,可要容易掌控得多,你说对吧?”
命运轮盘器灵深表赞同,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欧阳漠堪称恐怖,他毫无弱点,简直就是个令人胆寒的疯子,一个被复仇与绝望逼至极致的疯子。反倒是夜修明,他在意兽族,对往昔的失败耿耿于怀,还看重自己如今的地位与价值。而幻祁渊,他最大的弱点便是畏惧死亡,害怕失去灵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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