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朝会刚散,蒙恬就捧着军报冲进偏殿,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霜气:“陛下!冒顿率三万骑兵叩关了!云中郡传来急报,匈奴人已经攻破两座烽燧,扬言要……要饮马渭水!”
扶苏正用沙盘推演垓下战后的布防,闻言指尖在“漠南”二字上一顿,抬眼时眸色已沉如寒潭:“他倒会挑时候。”案上的军报还摊着韩信的奏疏,楚军残部刚在乌江被肃清,漠北的狼烟就烧到了长城脚下。
白川“哐当”一声将腰间的速射弩拍在案上,弩箭震得直颤:“末将带黑麟卫去会会他!上次在狼居胥山没打够,这次正好把他的狼头拧下来当夜壶!”
“急什么。”扶苏从沙盘里拾起块刻着“东胡”的木牌,与“匈奴”的木牌并在一起,忽然笑了,“冒顿敢南侵,无非是觉得咱们刚打完项羽,无力北顾。他算准东胡不敢动他,却忘了……胡姬还在云中郡。”
话音刚落,内侍捧着封鸡毛信进来,信皮上沾着风干的血迹:“陛下!胡姬姑娘从云中郡送来的!”
扶苏拆开信,胡姬的字迹里透着股少见的凌厉:“冒顿以和亲为饵,诱东胡单于中立。臣已斩其使者,现率东胡骑兵五千屯兵漠南,请求黑麟卫速发弩机支援——另,附冒顿布防图一幅,其左翼空虚,可袭。”
“好!”扶苏将信拍在案上,木牌被震得跳起,“不愧是东胡的公主!白川,带两千黑麟卫,押五十车速射弩去云中郡,告诉胡姬,朕要冒顿的左翼变成他的坟墓!”
白川刚要领命,又被扶苏叫住。他从怀中摸出个铁盒,打开时里面是十几颗银亮的弹丸:“这是新制的‘破甲弹’,弩箭配上这个,能射穿匈奴的重骑兵甲。告诉她……小心些。”
白川瞅着铁盒里的弹丸,又看看扶苏耳根可疑的微红,突然咧嘴一笑:“陛下放心!末将保证完璧归赵!”
云中郡的城楼上,胡姬正将匈奴使者的首级悬在旗杆上。首级的眼睛还圆睁着,仿佛没看清这个穿着秦装的女子,怎么会突然抽出腰间的东胡弯刀,一刀就劈开了他的咽喉。
“公主,”东胡骑兵校尉帖木儿勒住马缰,狼皮甲上的霜花簌簌掉落,“冒顿的先锋离城只有十里了,他们的投石机已经开始砸城门。”
胡姬抬手抹去溅在脸颊上的血,将弯刀归鞘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让兄弟们把速射弩架到箭楼,听我号令再射。”她望向城下,匈奴骑兵的铁蹄正踏碎冻土,扬起的烟尘里,隐约能看见冒顿的狼头大旗。
三年前,她作为东胡质子入秦,以为这辈子都要困在咸阳宫的宫墙里;如今握着刀站在长城上,才懂扶苏说的“战场比后宫自由”是什么意思。腰间的狼牙佩忽然发烫,那是扶苏送的,说里面嵌了块磁石,能吸住射来的箭矢。
“来了!”帖木儿低喝一声。匈奴的投石机抛出的巨石呼啸着撞在城楼上,砖石飞溅中,胡姬看见冒顿骑着匹白马,在阵前狂笑。
“胡姬小娘子!降了吧!”冒顿的吼声隔着护城河传来,带着草原民族特有的粗野,“跟了本单于,比跟扶苏那小白脸强!本单于让你当草原的女主人!”
胡姬没应声,只是对箭楼打了个手势。黑麟卫留下的速射弩手立刻扣动扳机,五十支弩箭如暴雨般落下,最前排的匈奴骑兵瞬间倒下一片。冒顿的笑声戛然而止,白马受惊人立而起。
“放火箭!”胡姬抽出弯刀指向敌阵。浸了油脂的火箭掠过城头,点燃了匈奴人架在护城河上的浮桥。火光中,她看见匈奴左翼的骑兵明显慌乱——那是布防图上标注的软肋,全是些刚归附的小部落,根本没打过硬仗。
三日后的深夜,白川带着黑麟卫赶到云中郡。他刚翻身下马,就被胡姬揪着往箭楼拽:“你再晚来一步,城墙都要被砸塌了!”她指着城下的尸体,“冒顿学乖了,白天攻城,晚上袭扰,想拖垮咱们。”
白川从马背上卸下个木箱,打开时里面的破甲弹闪着冷光:“看看这是什么?陛下特意给你留的‘礼物’。”他拿起枚弹丸塞进弩箭,对着城外的石狮子试射,“咻”的一声,弹丸竟穿透了半尺厚的石体。
胡姬的眼睛亮了:“这玩意儿比咱们的狼牙箭厉害!”她忽然压低声音,“我打算今夜袭扰他的左翼,你带黑麟卫从侧翼包抄,怎么样?”
“正合我意!”白川拍着胸脯,“陛下说了,听你的指挥。”他凑近了些,挤眉弄眼道,“不过陛下还说……让你别总冲在最前面,箭头不长眼。”
胡姬的脸颊微热,转身翻身上马:“废话少说!出发!”
匈奴左翼的营地里,哨兵正围着篝火喝酒。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还以为是巡逻队,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妈的,冻死了!快点换岗……”话没说完,就被支弩箭射穿了喉咙。
胡姬的弯刀在月光下划出银弧,一刀切下最后一个哨兵的头颅。她对身后的东胡骑兵打了个手势,众人立刻散开,将带来的炸药包埋在帐篷底下。帖木儿刚要点火,被胡姬按住:“等黑麟卫的信号。”
远处突然亮起三堆火光——白川到了!胡姬猛地挥刀,弯刀划破夜空的瞬间,爆炸声如惊雷般响起。匈奴人的帐篷在火光中塌下,睡梦中的骑兵光着身子就被埋在底下。
“杀!”胡姬的白马跃过燃烧的帐篷,弯刀劈断一个匈奴百夫长的长矛。对方的血溅在她脸上,她却笑得比月光还冷:“告诉冒顿,东胡的女人不好惹!”
白川带着黑麟卫从侧翼杀进来,破甲弹穿透帐篷,把躲在里面的匈奴贵族钉在地上。他看见胡姬单骑冲在最前,弯刀舞得像朵白花,突然明白陛下为什么总盯着云中郡的军报看——这姑娘确实比宫里那些娇滴滴的贵女带劲。
“左翼完了!”匈奴的哭喊声里,胡姬勒住马。她看见冒顿的主营亮起了火把,却迟迟没派援兵——果然如扶苏所料,冒顿根本不信任这些小部落,宁愿看着他们被消灭。
“撤!”胡姬调转马头。身后的爆炸声还在继续,她摸了摸腰间的狼牙佩,突然想知道扶苏收到捷报时,会不会笑。
咸阳宫的铜漏刚过五更,扶苏就被军报叫醒。他揉着眼睛拆开信,胡姬的字迹里带着点得意:“夜袭冒顿左翼,斩将七人,缴获战马三千匹。破甲弹很好用,谢陛下——另,帖木儿说想跟黑麟卫学‘闪光弹’的做法。”
“这丫头。”扶苏失笑,将信凑近烛火,看着“谢陛下”三个字被火苗舔成灰烬。案上还堆着李斯送来的奏折,说关东诸郡的流民已经安置妥当,新铸的钱币开始流通,连最挑剔的儒生都在夸新政好。
“陛下,”内侍轻手轻脚地进来换烛台,“天快亮了,要不要传早膳?”
“传。”扶苏站起身,走到窗前。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长城的方向应该已经放晴了吧。他想起胡姬说过东胡的日出很美,能看见太阳从狼居胥山后跳出来,像个烧红的铜盘。
“对了,”他忽然回头,“让人把那批新制的望远镜送到云中郡,告诉胡姬……别总用肉眼看敌人。”
内侍刚走,白川的亲兵就闯了进来,手里举着个狼头:“陛下!胡姬姑娘让小的把这个带给您!说是冒顿的亲卫队长的脑袋,还说……还说让您挂在宫门口,吓唬吓唬那些不安分的人!”
扶苏看着那颗龇牙咧嘴的狼头,突然放声大笑。他想起穿越前在特种兵基地,队长总说他太冷,缺乏人情味,可现在,他竟觉得这颗血淋淋的脑袋有点可爱。
“挂到玄武门去。”扶苏拍了拍亲兵的肩膀,“再告诉胡姬,等打完这仗,朕陪她去东胡看日出。”
漠南的草原上,胡姬正对着地图发呆。帖木儿在一旁擦拭缴获的匈奴弯刀,突然道:“公主,你说陛下真的会来东胡吗?”
胡姬没说话,只是摩挲着腰间的狼牙佩。佩上的磁石吸住了片铠甲碎片,像吸住了颗不肯落下的心。远处的黑麟卫正在教东胡骑兵用闪光弹,爆炸声里,她仿佛听见咸阳宫的钟声,正穿透云层,落在草原上。
“会来的。”她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又像是在对远方的人。
冒顿的营地已经后撤了三十里,再也不敢轻易叩关。胡姬知道,这只是开始。等扶苏平定了中原,他们会一起跨过长城,把大秦的旗帜插遍漠北。
那时,她要让冒顿知道,东胡的公主不仅能打仗,还能让他的草原,变成大秦的牧场。
而她腰间的狼牙佩,会一直发烫,直到那个人来牵她的手,一起看遍万里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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