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宅院的正厅里,烛火被风卷得噼啪作响。赵高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个羊脂玉杯,杯沿沾着的酒液滴在狼皮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他身后站着八个影卫,腰间的弯刀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胡姬娘娘,咱家再问最后一次。”赵高的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铜器,“传国玉玺在哪?”
胡姬靠在柱上,鬓角的碎发被冷汗浸湿,却仍扬着下巴:“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会帮你这种通敌叛国的奸贼?”
“通敌叛国?”赵高突然笑了,拍了拍手,两个影卫拖着个血人走进来——竟是胡姬身边的侍女,双丫髻散了,脸上全是鞭痕。“这小丫头说,昨天看到你把个锦盒藏进了枯井。”
胡姬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尖渗出血珠:“你敢动她试试!”
“试试就试试。”赵高使了个眼色,影卫的刀立刻架在侍女脖子上。
就在这时,屋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瓦片如雨般落下。扶苏的声音穿透烟尘:“赵高,你的对手是我!”
寒光一闪,三棱刺从房梁上飞下,精准钉在影卫握刀的手腕上。侍女趁机滚到桌底,胡姬顺手抄起案上的铜炉,狠狠砸向最近的影卫。
赵高猛地起身,腰间的软剑出鞘:“抓住他!赏黄金百两!”
影卫们蜂拥而上,却被突然从侧门冲进来的白川和张猛拦住。白川的短刀专挑关节,张猛的拳头带着风声,转眼就放倒了三个影卫。扶苏从房梁跃下,落地时顺势踹翻火盆,火星溅在地毯上,瞬间燃起小火苗。
“玉玺到底在哪?”赵高的软剑如毒蛇般缠向扶苏咽喉,剑穗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听得人心烦意乱。
扶苏后仰避开,足尖在柱上一蹬,身体在空中旋出半圈,三棱刺直取赵高心口。“你猜。”
两人缠斗在一起时,胡姬突然吹了声口哨。后院传来几声狼嚎——那是她养的东胡猎犬,平日温顺得很,此刻却龇着牙冲进正厅,对着影卫的腿肚子猛咬。
“一群废物!”赵高被猎犬绊了个趔趄,扶苏的三棱刺趁机划破他的衣袖,露出胳膊上的青黑色胎记——和冒顿使者的胎记一模一样!
“果然是匈奴种。”扶苏冷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影卫听见。几个影卫的动作明显迟滞了——他们效忠的是大秦,不是匈奴人的走狗。
赵高眼神一狠,突然将软剑掷向胡姬:“一起死!”
扶苏瞳孔骤缩,飞身挡在胡姬身前。剑刃划破他的肩胛,带出一串血珠,溅在胡姬的长袍上,像绽开了朵红梅。“你没事吧?”扶苏按住伤口,声音发闷。
胡姬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反手将他推向侧门:“走枯井!我掩护你!”她突然从发髻上拔下银簪,狠狠扎进扑来的影卫咽喉。
张猛扛起个影卫当肉盾,白川在前面砍出条血路:“将军快走!”
扶苏被推着往后院退,回头时正看见胡姬被三个影卫围住,银簪在她手里转出花,竟没落下风。他突然想起她说过“东胡女子从小就要学格斗”,嘴角忍不住勾起抹笑,转身钻进后院的月亮门。
枯井在假山后面,井口盖着块青石板。扶苏掀开石板时,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井底隐约有微光。他抓住井绳往下滑,刚到一半,就听见上面传来胡姬的痛呼。
“胡姬!”扶苏的心猛地揪紧,加快速度落到井底。
井底铺着层干草,中间放着个紫檀木盒。扶苏打开一看,黄绸子里裹着的正是传国玉玺,螭虎纽上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在微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将玉玺塞进怀里,刚要攀绳上去,就听见井口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
“抓住他了!”是影卫的声音。
扶苏握紧三棱刺,准备拼死一搏。井绳突然晃动起来,胡姬的声音顺着井壁传下来:“我把他们引开了!你从密道走,出口在城外乱葬岗!”
“你怎么办?”
“别管我!”胡姬的声音带着喘息,“玉玺比什么都重要!记住……正月十五,宫门口见!”
井绳突然断了,上面传来厮杀声和胡姬的呼喝。扶苏对着井口喊了几声,却只听见影卫的狞笑。他一拳砸在井壁上,指节渗出血,转身钻进旁边的密道——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带着玉玺出去,才是对胡姬最好的交代。
密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扶苏摸着墙壁往前走,伤口的血顺着胳膊流进袖管,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想起第一次见胡姬时,她穿着东胡的红袍,在咸阳宫的梅林里弹琵琶,那时的她,眼里还没有这么多算计和决绝。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微光。扶苏加快脚步,钻出去时,发现自己果然在乱葬岗里,周围堆着些破旧的棺木,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将军!”白川和张猛从坟包后面跑出来,身上都带着伤,“我们在这等你半天了!”
“胡姬被抓了。”扶苏的声音很沉。
张猛一拳砸在棺木上:“妈的!我去救她!”
“回来。”扶苏拉住他,“赵高抓她是为了逼我现身,现在去就是送死。”他摸了摸怀里的玉玺,“我们先去找李斯,正月十五之前,必须救出她。”
三人刚走出乱葬岗,就看见陈平的马车停在路边。陈平掀开帘子,看到扶苏肩上的伤,眉头立刻皱起来:“快上车,我带了金疮药。”
马车驶离乱葬岗时,扶苏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白川给他包扎伤口,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他。“将军,玉玺拿到了?”
扶苏点头,从怀里掏出木盒打开。月光透过车窗照在玉玺上,三人的脸都被映得发亮。
“有这东西,胡亥那小子就登不了基。”张猛笑得露出两排白牙。
陈平却叹了口气:“赵高手里有胡亥,还有冒顿的骑兵做后盾,光有玉玺不够。”他从袖中掏出卷地图,“我查到冒顿的先锋已经到了长城脚下,约好正月十五和赵高里应外合。”
扶苏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长城的关隘,突然停在“云中郡”三个字上:“蒙恬的军队就在这,我们可以……”
话没说完,马车突然急停。陈平掀帘一看,脸色瞬间变了:“是赵高的影卫!至少有五十人!”
扶苏握紧三棱刺,伤口的疼痛让他的眼神更冷了:“白川左路,张猛右路,我中路突破。记住,别恋战,往丞相府方向跑。”
他推开车门的瞬间,箭雨扑面而来。扶苏旋身避开,三棱刺反手刺入最近影卫的咽喉,借力夺过他的刀,刀光如练,瞬间劈开了一条血路。
“抓住拿玉玺的!”影卫们疯了似的涌上来,刀刀往他怀里招呼。
扶苏突然将木盒扔向空中,影卫们下意识去抢,阵型瞬间乱了。他趁机冲出包围圈,刀背敲晕两个影卫,头也不回地往丞相府方向跑。
月光下,他的身影在胡同里穿梭,肩上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像一串红色的脚印。他知道,从拿到玉玺的那一刻起,这场赌局就没有回头路了。
正月十五,宫门口。
他一定会去,带着黑麟卫,带着蒙恬的军队,把胡姬从赵高手里抢回来。
至于赵高和冒顿?
扶苏摸了摸怀里的玉玺,冰冷的触感让他的眼神愈发锐利。
欠了他的,欠了大秦的,都得一一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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