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的呼吸刚平稳些,扶苏已经拎着三棱刺站在了帐外。晨霜落在他的玄甲上,结成一层薄冰,却冻不住眼底的戾气——昨夜白川替他挡箭时,肩胛中箭的闷响,比任何战鼓都更能点燃他的杀心。
“蒙将军,云梯准备好了吗?”他的声音裹着寒气,连亲卫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蒙恬从甲胄里掏出张羊皮地图,手指点在项营西侧的矮墙:“按您说的,那处是项梁的粮仓,守卫最松。只是……”他看着扶苏眼下的青黑,“将军一夜未眠,要不要先歇半个时辰?”
“歇?”扶苏冷笑一声,三棱刺在掌心转了个圈,“白川还躺在帐里流血,我歇得下去?”他突然提高声音,“黑麟卫听令!”
三百名亲卫瞬间列成方阵,甲胄碰撞声震得地面发颤。他们的靴底还沾着昨夜的血污,眼里却燃着同一种火焰——那是特种兵对袍泽的守护,是能焚尽一切的怒火。
“午时三刻,踏平项营!”扶苏的声音穿透晨雾,“前营主攻粮仓,速射营压制箭楼,亲卫营跟我直取项梁主营!记住,不留活口!”
“诺!”
呐喊声惊飞了树梢的寒鸦,蒙恬望着这支被怒火淬炼的铁军,突然想起扶苏刚改编黑麟卫时说的话:“特种兵不是杀人机器,但谁敢动我的人,就得承受机器的碾压。”
项营里,项梁正对着英布大发雷霆。案上的酒坛碎成八瓣,酒液混着血渍——昨夜被抓的项庄刚醒,哭喊着说自己被拔了半颗牙,下巴还脱了臼。
“废物!一群废物!”项梁的咆哮声震得帐顶落灰,“三千亲兵守不住一个主营,连项庄都能被人掳走!传出去我项家的脸往哪搁?”
英布单膝跪地,甲胄上的箭伤还在渗血:“将军息怒,那黑麟卫的战术太过诡异,他们的弩箭能连射,盾牌硬得能挡长矛……”
“诡?我看是你贪生怕死!”项梁一脚踹翻英布,“今日午时,我亲自带五千人去踏平他们的营地,看那扶苏小儿还敢不敢嚣张!”
帐外突然传来骚动,一个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将军!不好了!黑麟卫打过来了!”
项梁猛地回头,帐外已经响起连弩的嗡鸣,夹杂着士兵的惨叫。他抓起佩剑冲出帐外,只见西侧矮墙方向火光冲天,黑麟卫的士兵像潮水般涌进来,云梯搭在墙上的闷响此起彼伏。
“顶住!给我顶住!”项梁挥剑砍翻一个溃兵,“弓箭手!往云梯上射箭!”
可他的命令刚出口,箭楼上的弓箭手就成片倒下——速射营的士兵趴在墙外的土坡上,连弩箭如雨点般精准点名,箭簇穿透木盾的脆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将军!粮仓!粮仓着火了!”
项梁转头望去,粮仓的方向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他心里一沉——那是全军三天的粮草,没了粮食,别说打仗,撑过今日都难。
“英布!带五百人去救粮仓!”
“将军不可!”英布捂着伤口挣扎起身,“那是圈套!他们故意烧粮仓引我们分兵!”
话音未落,黑麟卫的亲卫营已经冲破了西侧防线。扶苏一马当先,玄色披风在乱军之中格外醒目,三棱刺每次挥出都带起一串血珠,挡在他面前的楚军士兵像割麦子般倒下。
“项梁!滚出来受死!”扶苏的吼声裹着内力,在厮杀声中清晰可辨。
项梁的瞳孔骤缩,他看见扶苏身后的黑麟卫组成了奇怪的阵型——三人一组,互为犄角,一人举盾防御,一人用连弩压制,一人持短刀近战。这种战术让楚军的冲锋一次次被瓦解,反而被分割成小块,逐个剿灭。
“这……这是什么阵法?”项梁的声音都在抖。
“这叫三三制。”扶苏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项梁猛地转身,却见三棱刺已经抵在他咽喉前,“专门用来收拾你们这种只会横冲直撞的蠢货。”
“你……”项梁的佩剑刚举到一半,就被扶苏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帐柱上喷出一口血。
黑麟卫的士兵迅速围上来,连弩对准了周围的楚军亲兵。扶苏踩着项梁的胸口,三棱刺挑起他的发髻:“昨天你说要踏平我的营地?今天我就先踏平你的项营,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项梁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扶苏死死按住。他看着周围倒在地上的亲兵,看着远处还在燃烧的粮仓,突然凄厉地笑起来:“扶苏!你别得意!项羽已经去搬救兵了,他带了八千江东子弟,定能将你碎尸万段!”
“项羽?”扶苏笑了,三棱刺又进了半分,“你说的是那个被我踹裂髌骨,现在还躺在帐里哼哼的毛头小子?”
项梁的笑声戛然而止,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告诉你个秘密。”扶苏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昨夜我不仅抓了项庄,还在项羽的药里加了点料——他那条腿,这辈子都别想再骑马了。”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项梁的心理防线。他望着扶苏眼里的冰冷,突然明白自己面对的不是普通的秦军将领,而是个从地狱爬回来的修罗,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
“你……你不是人……”
“我是送你下地狱的人。”扶苏手腕一旋,三棱刺干脆利落地划破了他的咽喉。
项梁的身体抽搐了两下,彻底不动了。周围的楚军士兵见状,扔下武器跪地投降,哭喊声此起彼伏。
扶苏没看他们,转身走向项庄的营帐。那小子还被捆在柱子上,看见扶苏进来,吓得屎尿齐流,嘴里“呜呜”作响——布条还没解开。
“白川的箭伤,用你的命来赔,够不够?”扶苏扯掉他嘴里的布条,三棱刺拍打着他的脸颊。
项庄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饶命……公子饶命……我叔父都死了……求求你……”
“叔父?”扶苏冷笑,“昨天你在帐里喊着要斩我头颅下酒时,怎么没想过求饶?”他突然扬声,“白川!”
帐门被推开,白川拄着根长矛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却挺直了腰杆:“将军。”
“他的命,你处置。”扶苏往后退了一步。
项庄的目光在白川肩胛的箭伤上打了个转,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哭喊:“是我有眼无珠!我给您磕头了!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白川没说话,只是举起长矛。项庄的哭声戛然而止,看着矛尖刺穿自己的胸膛,眼里还残留着难以置信。
扶苏拍了拍白川的后背,没说安慰的话。在特种部队里,袍泽的仇,从来都是亲手了结才最痛快。
黑麟卫清理战场时,蒙恬捧着项营的花名册进来,脸色复杂:“将军,共俘虏楚军两千三百人,缴获粮草……”他顿了顿,“只剩不足一日的量了。”
“烧了。”扶苏的声音很平静,“俘虏里有技能的留下,其余的……每人发半斗米,放他们回家。”
“放了?”蒙恬愣住了,“这些都是江东子弟,放回去迟早还会投靠项羽。”
“那就让他们回去传个话。”扶苏望着远处的火光,“告诉天下人,惹我黑麟卫者,虽远必诛。”他顿了顿,补充道,“再给他们每人发块木牌,上面刻‘秦’字,敢撕牌子者,杀无赦。”
这是特种兵常用的心理战术——放你走,却用一块木牌在你心里种下恐惧,比杀了他们更能瓦解敌人的斗志。
白川突然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染红了衣襟。扶苏立刻上前扶住他:“别硬撑,回帐躺着去。”
“将军,项营的军械库里……”白川的声音带着兴奋,“有很多铜料,或许能用来造您说的‘火器’。”
扶苏眼睛一亮。他一直想仿制前世的手榴弹,苦于没有足够的铜料,项梁这蠢货,倒是送了场及时雨。
“传令下去,所有铜料全部运回营地!”他扶着白川往外走,“蒙将军,你带一队人守住项营,我先带亲卫营回去。”
夕阳西下时,黑麟卫的队伍拖着缴获的铜料往回走。扶苏牵着白川的马,听着身后俘虏们踩在雪地上的沙沙声,突然觉得这乱世虽然麻烦,却也有它的乐趣——至少,没人能挡得住一个带着特种兵思维的穿越者。
“将军,”白川突然开口,“您说项羽会不会真的带江东子弟来报仇?”
“来就来。”扶苏拍了拍马背上的铜料,“正好试试咱们新做的‘烟花’,给他们好好接风。”
白川笑了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笑得比谁都开心。
远处的项营还在冒烟,像座燃烧的纪念碑,宣告着一个旧时代的崩塌。而黑麟卫的马蹄声,正踏响一个属于扶苏的,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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